周日去买鱼的时候，去得比较迟，剩下的鲫鱼和罗非鱼都比较小。卖鱼的老板娘建议我要两条罗非鱼，都是起肉切片，鱼骨头煎了放汤，下苋菜做个苋菜鱼汤；鱼片烫熟蘸料吃，就一鱼两味了。

在她处理鱼的时候，突然就想起这罗非鱼，虽然一年四季都有，但好像都没有发现过它的鱼籽，便顺口问了一下。

老板娘说，罗非鱼的鱼籽在每年天气最热的时候就会有，说完她就从一堆鱼内脏里翻出了一条比小手指还要小的鱼籽，说这就是罗非鱼籽。

瞧了一眼，偏黑的颜色，小小的一条，没有鲫鱼籽的黄澄澄的颜色那么好看。老板娘说，个头没鲫鱼籽的大，口感也远不及鲫鱼籽，入口粗糙，不太受欢迎。

不过，虽然罗非鱼的鱼籽数量没有鲫鱼籽的数量多，但它的生命力非常顽强，却是我们俩都一致认同的。

看着老板娘的年龄，大概也就三十出头。她说小时候在村里的河里就能随便抓到罗非鱼，家里那个时候是不用买鱼的。

而我的小时候，记得河里是没有罗非鱼的。那个时候河里的鱼，大多都不过是三四寸长的小杂鱼。里面有经常会在河里银光一闪，便跃过去了的鳑鲏鱼；也有身上长有很多条纹的，颜色非常好看的菩萨鱼；有着红色大眼睛的红眼鲀，还有一些长得大一点的，扁扁窄长被我们称为水面鱼的小鱼。

这些鱼里面我最喜欢菩萨鱼。在田边河里随便捉几条带回来家，把它们养在塑料瓶里，只需有空喂些白饭粒，就能活很久。

不知道别的地方怎么称呼这种鱼的。这个鱼学名叫“菩萨鱼”，我们这里土话叫“淋淋皮”。有些地方叫花手巾，塘禁备，塘坑皮，塘攀皮都有，音是发这些音，但字可能有错。

菩萨鱼的身型只有三四寸长，被视为小杂鱼的一种，过去都是被用来喂养鸡鸭的。

但如果将菩萨鱼煎炸透后，再加入姜葱蒜和小米椒，再加入白酒、老抽、糖一同烩煮，煮到小鱼肉骨皆酥，再收干汁水。吃起来可是酥香鲜美，咸中微透甜，齿颊留香。

如果将菩萨鱼腌后晒成小鱼干，加姜丝、陈皮丝、花生油蒸熟之后，咬一口鱼干，再和着一口白饭咀嚼，白饭的甜软和鱼干的酥软咸香的口感，会在舌尖一直交织缠绕。

不过，现在已经很少看到菩萨鱼了，更别说吃菩萨鱼了。老板娘说，现在的河里不但没有了小鱼，田里也很少见青蛙和蚱蜢了。

又想起从前捉了蚱蜢，就会把它们放在稻灰里烤熟吃，或者放在铁锅里用油炒熟，再加上盐调味再吃。那满肚子都是油的蚱蜢，香味扑鼻，可是令人在回味时也会咽口水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