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逐云投稿,史乎文乎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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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11月底,刚走出高中校门没几天的我,在得知部队来到我们公社征兵的消息后,立马就报了名。
报完名后,经过征兵体检、社会调查、接兵干部家访、发放入伍通知书和领取新军装后,在1972年12月21日,我走进了设在半山腰的新兵连营地,开始了我的军旅生涯。那一年,我刚满十八岁。
来到新兵连,第一件让我记忆犹新的事情是,我们新兵连全体新兵第一次集合时(平时根本见不到女兵,因为我们住在山脚下的平房里,女兵们住在半山腰的宿舍里),我发现,跟我们这群男兵一起站队的,居然有好几位女兵(都很漂亮)。
当然,同样让女兵们惊讶的是,连队里居然有像我这种,看起来像个孩子的兵(实际上,我并不是新兵连里年龄最小的兵,当时连里至少还有三个十六岁的新兵)。我看起来“像个孩子”的原因,主要是当时的我,个子不高(刚好一米六),然后胖乎乎的脸上充满稚气,再加上说话一紧张就容易脸红,还喜欢笑。最重要的是,当时的我,嗓音还没有完全变化(听战友们说,当时我的声音有些“奶声奶气”)。
无论如何,可以负责任地说,当时十八岁的我,看起来还是挺“可爱”的。否则,在新兵连时,我也不会得到战友们那么多的关爱。可现在,我已年近七十,已垂垂老矣,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当时,我们这些男兵,都很惊讶那几位女兵的漂亮。而女兵们,则都因为我看起来像个孩子,因此在平常的生活中,对我是格外的关照,甚至,我还被三位女兵“哄着”,认作了弟弟(当然,当时的我,从来没有喊过女兵们姐姐之类的话)。只是,女兵们在生活中,都很自觉地把自己当成了我的姐姐。
虽然当时的我,对于弟弟这个称呼,实在不满意。但不管怎么说,有了女兵们的关照,在三个月的新兵训练中,相比于其他男兵,我的生活增添了很多乐趣。
在生活方面,我比别的战友,多吃了一些女兵家里寄来的零食,以及女兵们吃不完的白面馒头(我从来没有主动向女兵们要过,在当时,十八岁的我,还很是害羞,记得新兵训练刚开始时,我跟女兵们说话,甚至还会脸红)。同时,我也比别的战友们少洗了很多次衣服和被子(都被那几位自称是我姐姐的女兵代劳了)。因为在她们的眼里,我看起来实在是太小了(只有十二三岁),她们也觉得这些活,我肯定不会做。
正是因为那几位女兵的照顾(实际上,那几位女兵都跟我同岁),使得本来艰苦的三个月新兵训练生活,竟让我感觉有些“适意”。同时,当时十八岁的我还想着,这三个月的时间实在是太过短暂,要是能一直训练半年,该有多好。
但后来无论是下到连队,还是退伍回家,亦或是现在,我也都想,那两个月时间,已经不算短了——毕竟,虽然只有两个月,就让我魂牵梦绕了几十年。
三个月新兵训练结束后,我们照例是分专业、下连队。而我,因为是高中毕业,文化水平相对较高,所以被分到了师直通信连,成了一名通信员。在通信连工作了一年多后,在1974年8月,我从通信连调到了二连二排五班,成了一名战士。当时,二连正进行着隧道挖掘工作。
二连是在全师都有名的尖子连队,工作能力十分过硬,专啃“硬骨头”。一旦上了工地,无论是干部,还是战士,都是奋勇拼搏,勇往直前。我来到二连后,五班长(姓张)去到连部,把我带到了五班。到了五班后,张班长先是简单地给我说明了目前的工作情况,然后就对我说:“小许,今天我们是小夜班,你刚来,就不用去了。在班里好好歇歇,等到明天,再跟我们去上班。”
那时,张班长还兼任着工班长,在跟我说完话后,就带着战友们出发了。目送着战友们远去,我先是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床铺,然后去到食堂吃了点饭,就回来睡觉了(通信连距离二连,大概有八十公里的路程,舟车劳顿了一天,也比较累)。
第二天,我们二排是大夜班(也就是从晚上十二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到了时间,我也换上一身工作服,就跟着大家去上班了。但当时的我,只知道是要去挖隧道,但怎么挖、我该干什么,这些我都全然不知。到了山洞口,张班长简单做了一下动员,就带着我们进洞接班了。进了洞,我看大家都按照分工,有的战友拿起铁锹,就准备清理轨道;有的战友去推翻斗车,就准备装渣;有的战友扛起风枪,就准备开工。但只有我,站在那里,是左看看、右看看(因为我刚来,算是“实习生”,所以张班长就没有给我安排具体的工作)。
很快,战友们就各就各位,开始工作了起来。随即,五六台风枪开动的隆隆声,装渣机前走后倒的吱吱声,以及风管漏风的呲呲声,就混合成了一片。在这样的混合声音下,大家要进行交流,就只能靠打手势了。而张班长进行岗位调动和工作调整,也都是通过打手势进行。其他战友们,久而久之,也都能明白手势的意思,但我刚来,一看到这样的景象,就彻底蒙了,站在那里是不知所措。
但既然来了,而且大家都在干活,自己肯定也不能闲着。我看了半天,发现排架柱边上,还有一把铁锹。于是我就走上前去,把铁锹拿起来,然后跟着别的战友一起掘石渣。可我,第一是从来没有干过这种活(一下连队,我就去了通信连),第二是当时的我,虽然个子长高了(来到部队一年多,我已长到了一米六七),但还是有些瘦弱。
因此,我在掘石渣时,往往都是费了好大的劲,可那石渣就是不往铁锹里去。正在我学习别的战友怎么掘石渣时,我忽然看到一位战友,推着一辆翻斗车走不动了。见状,我就立马跑过去帮忙。但到了跟前,我刚准备推车时,对面就忽然过来了一辆空车,速度很快。幸亏张班长眼疾手快,他一把将我拽开,那辆空车与我是擦肩而过。而后,班长叮嘱我说,“在这里干活,一定要多注意观察四周。”听了班长的话,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我还心有余悸,因此也是连连点头。
在这样充实的工作中,一夜的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要下班了。到了下班的时间,我们跟着张班长,一个个地走出山洞,这时,天也已经亮了。在确保人员都到齐后,班长就带着我们,迎着朝霞,踏着“一二一”的步伐,欢快地朝营地走去。
到了营地,准备洗脸吃饭时(因为太饿,是吃完饭后再洗澡),不知道是哪位战友,看了我一眼,就开始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大家看了看我,也都跟着大笑起来。当时的我,不明所以,还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时,班长指了指我的身上,又指了指盆里的水,示意我看看。于是我就低下头,先看了看身上,又看了看脸,原来,因为第一天不熟悉工作,我的身上,和我的脸上,都涂满了一层厚厚的泥浆。那模样,也确实滑稽。
当时的我,在洗脸时,心里也在想,说起来,我已经不是新兵了,和我同年入伍的战友们,都已经是技术骨干了。那些比我晚一年入伍的新兵(1974年兵),工作起来也都十分熟练。只有我,什么都不懂,真是惭愧。但我明白,自己不懂、不会,就要多看多练,努力学习。就这样,在战友们默默的关心和照顾下,经过半个月不懈的学习,我终于熟练掌握了工作技巧。
光阴似箭,到今天,转眼五十年过去了,我也已到迟暮之年,可每每回想起在部队工作和生活的往事,还是让我情不能已,感慨万千。
当兵的日子,难忘。
—完—
以“我”行文的,看似真实,基本上是虚假的。现在的骗子真是花样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