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金门炮战打响，毛主席亲自点将叶飞指挥。

叶飞听闻美国军舰为蒋舰护航，竟然直接问毛主席：“老美的军舰，要不要一起打？”

叶飞是出生在菲律宾的中菲混血儿，参军后以悍不畏死著称，外号“打不死的铁将军”。

叶飞戎马一生，多次犯险，最后都凭借顽强的战斗力转危为安。

解放战争时期，叶飞曾是华东野战军第1纵队司令，是绝对的王牌。

在粟裕的指挥下，参加了莱芜、孟良崮、豫东、济南、淮海、渡江等重大战役。

可是，宿北战役中，山东野战军与华中野战军刚刚合并，指挥系统沟通不足。

当叶飞率领1纵深入敌后，遭遇前后夹击时，负责前线指挥的野战军参谋长，竟然赌气说：“你们撤不撤，我不管了。”

最后，还是毛主席亲自下场救援华东。

“望你们山野、华野（决不可分散），歼灭东进之敌，然后全军西渡收复运河，在两到三个月内歼灭（国民党）薛岳7至10个旅，就一定能转变局势，收复两淮，并准备将来向中原出动。”

1946年10月，毛主席面对山东、两淮地区的国民党攻势，下达命令：“为执行此神圣任务， 陈（毅）、 张（鼎丞）、邓（子恢）、粟（裕）、谭（震林）团结协作极为必要。在陈的领导下，大政方针共同决定，战役指挥交粟负责。”

自此，陈毅的山东野战军与粟裕的华中野战军，正式合兵一处。

毛主席在电文中说的很明确：陈毅主持全局，粟裕主管军事，调兵遣将、运筹帷幄。

10月19日，毛主席电报中提到的几人，在粟裕的华中野战军司令部汇合。

粟裕热情的出门迎接，陈毅表示：“中央有了命令，你全权掌管战役指挥。”

陈毅是粟裕的老领导，在军中威望甚高。

粟裕朴实而又谦逊的说：“我还跟过去一样，尽力当好您的助手。”

陈毅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操着浓重的四川口音说道：“好，我们一如既往。我出题目，你做文章。”

紧接着，毛主席下达了最高指示：两军汇合后第一仗必须打胜！

陈毅与山野的参谋长，根据敌情拟定了5个作战方案，呈报中央。

可中央异乎寻常的采取了“冷处理”，陈毅当即顿悟：中央的用意是落实“战役指挥交粟负责”。

山一样的权力往往伴随着山一样的压力，粟裕在回忆录中，少有的用“紧张”形容战前的心情。

粟裕左思右想，准备在宿迁拿胡琏的整编第11师和戴之奇的整编第69师开刀。

这两块都是难啃的硬骨头，尤其是胡琏的第11师，号称国民党五大主力之一，配备了大量美械。

因此，先打11师难度较大，不如先拔掉69师这根钉子。

陈、粟决定以 24 个团的兵力先集中围歼第69师，分割、阻击和视情打击第11师。

12月13日，国民党以69师为左翼，11师为右翼，沿着宿迁搜索前进。

起初，胡琏带着第11师坐着美式吉普和大卡车，走的很快。

不过，陈诚担心折了老本，就嘱咐胡琏：不要轻敌冒进，配合戴之奇的第69师即可。

胡琏心领神会，每到一地，先稳扎营盘，修筑工事，以防不测。

胡琏本身就落在戴之奇后面，反而骗戴之奇，已经走到了他们前面，并说：“我们现向来龙庵攻击。你再不加把劲，这军功可都归我们11师了。”

戴之奇急了：“我马上下令加快进度，你也给兄弟留点机会，不然在委座面前不好交代。”

戴之奇撂下电话，命令部队全速前进，往人和圩、峰山、邵店、嶂山、晓店子一带开拔。

殊不知，冒进的戴之奇，已经落入了陈毅、粟裕布下的口袋阵。

战事将近，山野、华野的主要领导作了分工：粟裕、谭震林指挥山野2纵、第7师和华中野战军9纵、第1师由东向西打；山野参谋长、政治部主任，指挥山野1纵、第8师绕道敌后，由西向东打。

而叶飞属于山野1纵，自然属参谋长直接管辖，负责绕背攻击。

为了完成分割敌69师和11师，叶飞率领山野1纵在12月16日傍晚，深入敌军纵深。

控制了一块长约六、七公里，宽约一二公里的三角地带。

1纵虽然在敌人心脏楔入一颗钉子，自己也遭到敌人的南北夹击。

如叶飞在回忆录中所言：“我纵楔入敌人纵深，在敌人纵深地区夺取了十九个村庄，控构成了向北、向西、向东南的三面防御，给敌以严重威胁。但是，我纵本身却四面受敌，任务是十分艰巨的。”

按照原定计划，与1纵配合的第8师，应该在17日拂晓前攻下制高点峰山，保证1纵侧翼安全。

峰山海拔仅 88.3 米，但在坦荡无垠的黄淮平原， 却是突兀挺拔的制高点。

可敌69师师长戴之奇，却看中了它居中策应的军事价值，派出重兵把守。

16日夜里，第8师在月色的掩护下，用两个团分路强攻。

第23团第1营连续3次攻击失利，战斗英雄、营副教导员张明将全营最后4个班组成突击队，发起第四次冲锋，才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夺取了阵地。

然而，天亮以后，敌第69师又向峰山发起疯狂反扑。

戴之奇明白，峰山失守，他的69师将与胡琏的11师完全切断联系。

所以，他对第60旅旅长魏人镜下了死命令：不计伤亡，拿回峰山。

敌第69师的人马，疯了一样往峰山上扑。

我第8师投入了一波又一波的人马，可峰山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不论投入多少兵力，都填不满。

此时，胡琏的第11师也过来凑热闹。他们装备精良，对着峰山南麓狂轰滥炸。

17日下午，叶飞接到了坐镇第8师的前线指挥官即山野参谋长的电话：“敌人连续攻击，飞 机狂炸，大炮猛轰，8师阵地很难抵挡，要求撤退。”

“那怎么能行！”叶飞耿直的说道：“8师一撤，我们就会从3面受敌，变成4面受敌！”

“我已经同意了。”前指首长停了一会，又说，“你们也要撤退。”

叶飞压着脾气，简短地介绍了1纵的情况：“敌整编第11师正向我纵深疯狂进攻，并以大量飞机、大炮封锁我纵后路，而且四面受敌。”

叶飞随即提议，请这位首长，到1纵来加强指挥。

“我试过。”首长说，“敌人封锁得很厉害，带一个警卫班都进不来。”

叶飞顺着话茬问道：“通路被敌人火力封锁， 既然一个班也不能通过，一个纵队怎么能通过撤出来呢？”

那位首长也上了火：“你们撤不撤，我不管了！”

叶飞“啪”地一下，把电话摔在了地上。

有情绪归有情绪，可是叶飞身为纵队司令，还是要为全军将士负责。

叶飞很快冷静下来，并作出了部署。

让第7团坚守抵挡敌11师的正面进攻，必须坚守阵地四小时。

其他部队，除派出部分警戒分队外，一律躺在战壕睡觉，养精蓄锐，准备傍晚突围。

叶飞向各旅领导表示：“生死存亡，在此一举。”

胡琏的11师作战非常凶悍，以一己之力，对抗全副美械的国民党整编师，7团的压力可想而知。

一个营打光了，第二个营上；第二个营打光了，第三个营上。

坚守了三个半小时后，7团已经快拼光了。

千钧一发之际，叶飞迅速改变计划，命令所有部队排成连方队，端起刺刀，向敌发起反冲

锋。

叶飞冲锋在前，他身后的官兵们，都抱着必死决心，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敌人。

在高涨的士气面前，再精锐的装备又能如何。

叶飞跟敌人浴血奋战时，粟裕重新向驻守峰山的第8师下了命令：不惜代价，必须死守。

8师政委丁秋生接到粟令后，沉默片刻，向全师口授命令。

原来，是毛主席知道了此事。

毛主席向粟裕发电，重申了粟裕的“战役指挥权”。

因此，粟裕才能直接向属于山野的8纵下达命令。

当时，华东野战军还未正式成立，山野与华中野战军，只是共同作战。

8师在击退了敌第69师数十轮冲锋后，戴之奇终于挺不住了。

戴之奇一看形势不妙，带着69师夺路南逃，竟然慌不择路地从1纵指挥所旁边撤退。

1纵的主力，都在跟11师作战。

所以，他只能组织警卫人员、机关干部、后勤人员、民工等向 69 师发起攻击；同时命令主力停止追击11师，迂回反击第69师。

经过 4 天激战，国民党整编第六十九师 3 个半旅以及特别配属的工兵第五团全部被歼，合计2.1万人，师长戴之奇自戕。

宿北战役即将落下帷幕时，那位“不管”叶飞的首长，又跟粟裕发生了分歧。

粟裕提出，要出击沭阳，剿灭另一国民党主力即张灵甫的74师。

这一计划，得到了陈毅的同意。

但是，山野参谋长认为，应当按原计划北上，出兵鲁南。

参谋长一封电报，发到了中央。

陈毅得知后，气到声音发颤，连着说了三个“你们”，“你们有电台， 你们能发报， 你们 向党中央告我的状！”

其实，首长们都是出生入死的革命战友，他们之间不存在个人矛盾。战争时期，所处的位置不同，思考的方式和作出的决断自然也不同。

参考文献：

侯文强.福将叶飞的五次遇险[J].党史博采,2004,(11):20-22.

少华.拐点:粟裕与陈毅(之七)[J].党史文苑,2015,(13):24-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