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天》

（二百二十六）

《气氛可遇不可求》

气氛不足学术不可能搞起来，但学术气氛不是要有就有，不是有钱就可以购得到的，更不是大家多发表文章就可以成事的。

气氛搞得好起码有十位八位学者有共同的学术兴趣，他们之间产生了一种共通语言，外人不一定听得懂，但围内的互通无阻。

好学生的参与非常重要，这是因为教授同事之间只是互相研讨，没有教与学的关系。教授有新意，试教给学生是试把新思想简化，而学生有年轻的脑子，提出的浅问题是大教授往往提不出来的。

相聚的学者完全不谈学术之外的话题，日夕如是。有兴趣的同事都环绕这问题打转，同意或不同意，吵呀吵的。同一时期，同一学系有不同的问题。有共同兴趣的多聚，但也有捞过界的，而后者的外来参与，以新眼光看新问题，其贡献别开生面。

美国佬在二十世纪的五、六十年代，学术气氛好得不得了。可惜六十年代后期美国佬与越南战争，学生不是游行就是缺课，激进的不少，浓厚得无以复加的学术气氛一下子被冲散。

戴维德其学术气氛的浓厚有口皆碑，传为佳话。但戴老是不写文章的，他的口述传统举世知名。另一厢，戴老只有一个哲学学士，连硕士也没有，更谈不上经济学的训练了。但他是大名鼎鼎的芝加哥经济学派的重要元老，影响甚广。这可见只凭感染力，无与伦比的感染力，学术气氛可以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