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川雅安天全县有一家声名远播,但却非常“奇葩”的医院,别家医院看病问诊,挂号费动辄十几元到几百元不等,而这家却视金钱如粪土,只收取5毛钱,且28年来从来不曾涨价,直到医院升级了电脑收费系统,才勉为其难﹑象征性地“涨”到了1块钱。
5毛钱的挂号费是什么概念?在物价飞涨的今天,一般乡镇医院普通医生的挂号费都要10元,然而一名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副主任医师的挂号费却只要5毛钱,真得令人瞠目结舌,惊掉了下巴。
每天早上天刚擦亮,就会有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风风火火地骑着一辆破旧的“三八大杠”,“冒冒失失”地往医院里“闯”,而更为惊奇的是,一直等在门诊外翘首以盼的病人,在看到这个和蔼可亲的老者时,却显得分外得激动与热情。
病人们纷纷起身向老人家致以亲切的问候:“大先生,早上好”。而这位被病患者们齐声尊称为“大先生”的老者,就是鼎鼎大名的原天全县中医院院长陈怀炯。
“大先生”的“大”,乃代表伟大的意思,而“先生”则是对坐堂医生的无上尊称,能被病患者亲切地尊称为“大先生”,足以说明陈怀炯的医术是何等的精湛绝伦,医德是何等的高尚。
陈怀烔一身精绝的医术,是从祖上一代代励精图治传承下来的,最早可以追溯到明朝晚期。天赋颇高﹑造诣非凡的陈怀烔,15岁便开始悬壶济世,治病救人。
为了国家中医事业能够取得一定发展,家国情怀满满的陈怀烔,没有任何犹豫,便毫无保留地将祖传的药方,以及正骨的绝学全部献给了国家。
“我甚至比沧海一粟还要渺小,和无数默默无闻的奋战在科技前沿,为国家呕心沥血做出诸多突出贡献的专家教授们相比,我简直太过于渺小,没有任何值得自豪和标榜的。医生的职责首先是治病救人,而不是想方设法去挣病人的救命钱。”
在陈怀烔慈爱﹑炯炯的目光中,盈满了大爱,他毕生的心愿就是让所有的患者都能够看得起病,吃得起药。
身为中医院骨伤科的实际负责人,陈怀炯的工作量和工作时长无疑是最大的,按常理推测,他的收入和付出比是对等的,但反观他每月的工资与各项福利待遇与一般科室的医生相比竟然毫无差别。
陈怀炯做为医院中医骨伤科的“承包人”,他每年可以额外领取10万元的“年终承包奖”,然而这些年来,陈怀炯却分文未取,因为他仁者仁心,早已看淡功名利禄,那些“黄白之物”,在陈怀炯的眼里不值一文。
陈怀炯对于生活质量要求很低,对于山珍海味的“极奢品”,陈老每次都“怒其不争”,只要能够填饱肚子,任何寡味的粗茶淡饭都不在话下。平时外出,他也只仅靠那辆永久牌的老式自行车做为唯一的交通工具。
省卫生厅对于陈怀炯所做出的特殊贡献,曾经多次做出批示,要给他强行“按”一个主任医师的职称(教授级),但被陈怀炯婉言拒绝了。陈老谦逊地说,他只是个初中生,学历太低,“胜之不武”。
就连雅安市有关部门“费尽心思”为他办理的正高级职称也被他“无情”地推掉了,同事们大惑不解,但陈怀炯只是一笑而过,依然风淡云轻地伫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宠辱不惊。
为了能够有效减轻患者的经济负担,陈怀炯一直坚持“能不做的检查坚决不做,能用低价便宜的药,就绝不会用高价同功效的药品,病人可以保守治疗的,就不需要做手术”的行医理念。这也是为什么患者在天全县中医院看病,无论是住院治疗,还是拿药,都那么便宜的主要原因。
天全县中医院位于川藏线路上,陈怀炯大慈大悲的医者之心以及妙手回春的精湛医技,早已声名远播。很多的藏民长途跋涉﹑慕名而来。
每当患者身体痊愈,恢复如初时,感恩涕零的藏民们,都会赠送给恩人陈怀烔一条洁白的哈达,以此表示他们最为崇高的敬意。在陈老的办公室内,有个极其“神秘”的柜子,存放着上千条如雪般莹白的哈达,可见陈怀烔在藏族民众的心中有多么得崇高。
一位叫格桑的藏民不无感慨地讲述道,3年前,他因意外坠下马鞍而造成了胫骨粉碎性骨折,家境极其贫穷的格桑一家,拿不出高昂的治疗费去当地的医院做手术,妻子为此寝食难安,整夜忧心如焚,生怕格桑万一有个闪失,会落下终身残疾。
后来,经过一位好心藏民的介绍,格桑和妻子找到了陈怀烔,原以为治疗需要花费上万元,直到治疗结束支付药费时,他俩顿时傻眼了,10天的疗程医院才收了700多元,甚至连药膏的费用都一一包括在内。
类似的事情,不胜枚举,久而久之,陈怀烔悬壶济世的好名声便在藏族中纷纷流传开来,受过他恩情的病患者,都尊称他称为在世“活佛”。
陈怀炯将陈氏骨科诊所、陈氏独门骨伤诊疗手法和祖传药方无偿地捐献给国家以后,他成立了集体所有制的城关镇外科医院,祖传秘方经过他和弟子们守正创新的研发,形成了各种独具特色和疗效的丹、膏、散、丸,使用率极高,使成千上万的骨折病人,不费“吹灰之力”,很快便重新站立了起来。
退休后本该颐养天年的陈怀炯,已年近耄耋之龄,但他依然“固执己见”地坚持每天早晨5点开始就诊。到了本该享福的年纪,陈怀炯却舍不得就此离开医院,离开熟悉,去投入到另一个“陌生”。用陈老的话说,他一辈子就“只能”给患者看病,其他的事情,他一概“干不了”。
陈怀炯曾深情地说:“没有人可以永生,都有离开世界的那一天,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就会一直坚持下去。”随着年龄的增长,陈怀炯的身体大不如前,后来,医院经过集体表决,便特批他可以自由骑车到医院上班的“特例”,所以才有了陈怀炯骑车“闯”医院的温馨一幕。
劳作之余,陈怀炯便苦心钻研各种医学典籍,了解当下国际医学技术的最新发展情况,并精心整理了多年来的行医心得,欲将自己的成功经验整理成册,留予后人。
1998年,陈怀炯便被国务院授予了政府特殊津贴,而后又先后荣获了“全国卫生文明先进工作者”、“四川省首届十大名中医”、“四川省道德模范”等称号,并获得了“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纪念章、全国“五一先进工作者”等奖。
2023年,以陈怀炯为代表的陈氏中医骨科技法入选四川省第六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项目名录……
“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媸,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这便是苍生大医“大先生”陈怀炯辉煌的写照,他足以配享太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