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杀猪,不想成亲啊》
作者:顺顺妈
简介:
【搞笑】【成长】【女强】
刀小小穿越了,好家伙,还穿成了杀猪匠。
不杀猪行不行啊。
爹,娘:好,你问问你爷爷奶奶行不行。
爷爷奶奶:行,你先死一死。
她只想与家人好好活下去,
奈何仙人鬼怪逮着她嗷嗷砍。
既如此,那就屠仙,灭鬼,弑神。
某日,她遇到一人只要在此人身边鬼怪便会消散无踪,为了研究这个问题,她先下手为强,直接强吧!
精彩节选:
刀小小睁开眼睛时两位面色青白一脸慈祥的老人对她笑着,她下意识的回了一声笑,下一秒两位老人面色突变齐齐拔掉自己的头扔向她。
刀小小惊骇的捧着怀里的两颗脑袋开始装死。
什么情况!白日见鬼?!她不是在家睡觉呢吗?怎么两眼一闭一睁就见鬼了?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生平头一次见鬼,太可怕了呜呜呜……
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耶稣玛利亚你们哪去了,快来把这两个鬼魂收了哇。
阴冷的触感像极寒的冰块一样渗透到她的身体里。
这时她突然想到只要钻进被子里鬼就不会攻击人。
她闭着眼睛小心翼翼的扔掉手里的脑袋麻溜的钻到了被子里。
“呼——呼——”她紧张的喘着气,悄咪咪掀开一丝眼皮子往外看。
鬼魂走了吗?
眼一睁,俩脑袋对着她露出可怕的笑容。
她惊骇得浑身无法动弹,眼看着那俩脑袋就要贴到她的脸上来,外面突然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小小,爹娘去城里了?你一个人在家好好吃饭,别乱跑,爹娘很快就回来了。”
随着话语的传来,两颗脑袋倏然消失。
刀小小松了口气,同时脑海里忽然传来一片不属于她的记忆。
好家伙,穿越了。
穿成了杀猪匠的女儿。
她是这家屠夫最小的女儿,还有两个姐姐,家里她最小仅有八岁,而且脑子痴傻,据说长得还又黑又丑,跟个瘦猴似的。
村里人都不待见她,经常有孩子欺负她,这不今日这孩子又被一群小孩欺负了,还把小傻子哄到猪圈里让她吃猪粪,难怪一身的猪粪味。
从被窝里起来,她看了看四周。
四周是砖瓦墙,泥土地,窗户透着风,窗里能看见外面的院子。
院子里有个猪圈,养着好多头猪。
这就是她穿越过来的家吗?好想回家呜呜呜。
起身她准备去烧点水洗澡,家里没有水,家边上就是条小河,出门去河边她准备直接跳河里洗洗。
刚走出门外,刀小小便遇到了那群经常欺负她的孩子。
那群孩子总共有五个,四个男孩,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子,男孩八九岁左右,女孩五六岁的模样。
走在中间的男孩子穿着葱绿色绸缎褂子,下身着翠色长裤,腰间系了块白玉,脚上穿着深绿色短靴,头上还戴了顶芽绿色风帽,耳边佩戴了一朵红色簪花。小男孩白胖白胖的,圆滚滚的脸,小小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两个耳朵大大的,长得跟猪八戒特别像。
男孩看见刀小小眼睛一亮,从地上捡起石头就往刀小小身上扔。
“嘿,小傻子,猪屎好吃吗?”
他身边的小孩子跟着起哄,纷纷捡起地上的石头往刀小小身上砸,一边砸一边笑,“猪屎香不香啊。”
“今天吃猪屎了吗?”
“多吃点啊,吃多了你就能变得跟我们一样聪明。”
边上的小女孩拍手跟着笑。
刀小小一边闪躲着石头,一边笑着往他们靠近,虽然她闪躲的及时,但是脸上还是被石头砸中了,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道:“收拾不了鬼魂,还收拾不了这群小屁孩?”
欺负小孩她可是专业的,穿过来前她弟弟天天被她揍得嗷嗷叫。
今日就让这群小屁孩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残忍。
她冷笑着靠近,像疯狂的小狗一般冲向那群小屁孩。
……
在他们的笑声中,刀小小一拳头打在中间小胖子的肚子上。
“砰——”小胖子被她一拳头打倒在地。
孩子们的笑声戛然而止。
“笑哇,继续笑,不要停。”刀小小大笑出声:“看这小胖子,长得跟我们家猪圈里的猪一样,不好笑吗?”
“咦,怎么不笑?”刀小小走到边上一个脸蛋红呼呼的男孩跟前,给了他一巴掌:“不好笑吗?”
男孩的脸瞬间红的充血。
地上的小胖子忽然大哭了起来,“你敢打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呜呜呜,臭傻子敢打我,兄弟们上,打她!”
小胖子身边的男孩这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围打刀小小。
半炷香后,孩子们倒在地上抱头痛哭。
“呜呜呜,别打了别打了,打常有德,都是他让我们欺负你的。”
“呜呜呜,打人别打脸啊。”
“大姐别打我了,以后你就是我大姐,别打了,打常有德,都是他的错。”
“打常有德,打他,都是他的错。呜呜呜。”
孩子们鬼哭神嚎,一边哭一边把常有德推了出来。
小胖子哭花了脸,他看了身边的小伙伴一眼,哭的更大声了。
刀小小把常有德提溜了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刀小小又给了他肚子一拳,大声说:“睁开眼睛看我!”
常有德哭道:“我我睁开了啊。”
刀小小空出一只手巴拉了下他眼睛,呼,还真的睁开了。
“以后我就是你老大,我让你吃屎你就吃屎,让你睁眼你不能闭眼,一切听我的,听得懂吗?”
常有德别开了脸,“我不要,我就不要。你是臭杀猪的女儿,我是村长的儿子,你不配当我老大。今天你打了我,晚上我就告诉我……”
“啪啪啪……”常有德话还没说完,刀小小一连串的巴掌就打到了他的脸上。
“哈?你说什么?你要告诉谁?”
常有德扯着嗓子嗷嗷大哭起来,“呜呜呜我告告诉我爹。”
刀小小把常有德放了下来,常有德以为她怕了,立马说:“你要是现在跪下道歉我可以不……”
话还没说完,刀小小蹲下一扒他的裤子,常有德感觉身下一凉,他下意识的捂住前面。
刀小小嫌弃的拧拧眉头:“小豆芽啊。”
常有德瞬间红了脸,还不等他说话,刀小小一把放倒了他,按着他的屁股就疯狂打起来。
杀猪般的惨叫声响了起来。
身边其他小伙伴偷偷看了眼裤裆,又摸了摸屁股,随后面面相觑,悄悄的准备遁走。
在他们转身之际,刀小小突然被人从身后提溜了起来。
“哪个王八蛋偷袭你爸爸!”刀小小猝不及防的被人拎了起来,她扭头一看。
一张圆滚滚,白胖白胖的脸进入她的视线,此人同样有小小的眼睛,小小的嘴巴,大大的耳朵。
常有德眼睛亮了起来:“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呜呜呜,这个臭傻子打我。”
他几个哥哥与常有德长得出奇的一致,唯一不同的是脸更大更圆。
拎着刀小小的男孩子十五六岁的样子,他上下扫视了刀小小一眼:“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你个傻子也敢打我弟弟?兄弟们上!”
刀小小一口唾沫就往他脸上一吐,提起脚就往他下半身一踹。
常有德大哥没有防备,一下子被踢中,他扔掉刀小小,捂着下半身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啊啊啊……打他,都给我打,今天打她的人我一人给十个铜板。”
“敢打我哥和我弟,不想活了你!”
常有德的哥哥和其他人一拥而上。
刀小小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给了自己两巴掌,左右两边脸各一巴掌,她边跑边扯着嗓子嗷嗷大叫:“村长家的孩子欺负人啦,救命啊。”
喊完她回头就给快追上她的人一脚。然而刀小小也被追上来的其他人抓住,同时常有德胖乎乎的其中一个哥哥噗通一声直接把刀小小扑倒。
刀小小被压的吐血,她回头就往压她的人脸上一咬。
压她的人抡起拳头就准备打她,拳头还没下,突然被人掀了起来。
“停手,咳咳咳。”一道清润的声音随之传来。
众人一起看向前方,只见前方一男子坐在木制的轮椅上,身边跟着两个彪形大汉,其中一个大汉在刀小小身边,护着她。
坐在轮椅上的男孩已至束发年纪,脸色异常的苍白,有着一张雌雄难辨的面庞,穿着宽大的白色锦袍,长长的黑发简单的束在身前。
他对刀小小伸出了手,轻轻的说:“我扶你起来好吗?”
刀小小脸一红,头一回见这么好看的美少年!她拉住他的手,借着他的力气站了起来。
“咳咳咳咳……”
这一个动作似乎让他很累,他咳了起来,好一会才好。
咳完以后他看着前面的那群男孩子,冷了声:“一群大小子欺负一个小孩,真丢我大燕男儿的脸,进宝一会你挨家挨户的去告诫他们的父母,请他们好好管教自己家孩子,若管教不好,会有人替他们管。”
说完,他脸色更白了。
常有德提着自己的裤子,嚣张的喊道:“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算老几!”
常有德的哥哥捂住了常有德的嘴:“老弟别说了,他可不好惹。”
轮椅上的男孩并没有理会他,对其中一个彪形大汉说了句:“进宝重点关注他。”
那护住刀小小的彪形大汉微微点头,随即活动了下手腕,向那群孩子走去。
刀小小好奇的看着轮椅上的男孩子,在这具身体的记忆中并没有关于眼前这个人的记忆。
正午的日头高挂,晒的刀小小本就黝黑的脸又红又肿。
轮椅上的男孩子看着刀小小的脸,眉头轻轻蹙起,他轻声说道:“我是前天刚搬到村庄来的,就住你们家隔壁,我家中有大夫,姑娘要么到我家中处理下伤口?”
“姑娘……”刀小小默默念了两声姑娘,怎么感觉他叫她姑娘怪怪的。
刀小小摸摸自己的脸,嘶还真是火辣辣的疼,她对着男孩子咧嘴一笑:“不了大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轮椅上的男孩子捂着嘴轻笑出声:“叫我知空就好。”
“好哇,谢谢知空大哥哥的帮忙,以后在村里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咱俩离的近,想吃肉就跟我说,我们家是杀猪的,还养了些猪。你叫我小小就可以了。”
“好,咳咳咳。”知空捂嘴剧烈咳嗽了起来。
在知空咳嗽完的那一刻,一道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那声音极度令人不适。
“少爷,该回去服药了。”
刀小小惊看向他的身后,那是一个浑身裹在宽大的黑色衣袍的人,没有一丝皮肤裸露在外,就连推着轮椅的手都戴着一副黑色手套,头上戴着黑色纱帽挡住了面容。听声音大概是个女人,她发出的声音像是被人掐着嗓子硬挤出来的,听上去颇为渗人。
在她未发出声音之前,刀小小丝毫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知空微微点头,看向刀小小,面容此刻异常苍白:“小小姑娘,我身体不适,先回去了,以后你要当心些,再被这帮熊孩子欺负便来找我,好吗?”
“好勒,快回去吃药吧。”
刀小小目送着他们离开,在他们转身离开之后,那黑衣女子又转身盯着刀小小的身影看了一眼,蒙在面纱下的唇角勾起一丝莫名的弧度来:“找到了。”
在他们回去后没多久,刀小小又给那群小屁孩一人一脚以后便麻溜的回到了家中,并锁上了大门。
回到家中,她紧绷着的身体才放松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浑身的钝痛。
“那个死胖子,得有两百斤。”她重重的喘了一会,无力的躺到了自己的小床上。
白日缓缓西斜,厚重的乌云挡住了太阳,正午时分还异常猛烈的日头,在正午刚过完没多久便被乌云覆盖,下起了瓢泼大雨,天气阴沉了下来。
丝丝冷意顺着窗户飘了进来,阴冷阴冷的。刀小小拿起被子往身上裹,还是冷,冷的她牙齿打颤。
这八月份的天,怎么会冷的跟冬天似的。
雨水拍打的窗户淋淋作响,刀小小裹着被子费力的从床上起来,她走到窗户边要关窗户,她手刚碰到窗户,一颗湿漉漉的脑袋便从窗外伸了进来,趴在她的手上,对她张嘴笑:“嘿嘿嘿,老妹儿,俺来找你了。”说完,他伸出长长的舌头使劲在刀小小手上舔了舔。
刀小小被他恶心坏了,抄起手边东西就往他头上砸,这一砸竟砸了个空,刀小小仔细一看,好家伙,就一颗头,那颗头此刻还在贱笑着飘来飘去。
“来啊妹妹,来跟哥哥玩啊,你不是最爱哥哥的头和舌头了吗?”头飘到刀小小跟前,又舔了她一下。
被鬼舔是没啥感觉的,就像被雨淋了一下,冷,但是恶心。
刀小小看着那颗鬼头,很想上去把它按在地上摩擦,可是她碰不到,但是很气,气的她都忘记了害怕。
这时她忽然想到今日吓唬她的那两个鬼魂。
“爷爷奶奶你们死哪去了,你们孙女被鬼欺负了!”刀小小扯开了嗓子大喊道。
喊完,她爷爷奶奶不知从哪飘了过来,飘到刀小小跟前:“哎呦,咱孙女被欺负了知道叫了,不傻了啊。”
刀小小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指着那颗鬼头大声叫道:“爷爷奶奶干他,他欺负我,呜呜呜。”
“好, 爷爷奶奶替你报仇,早看那小伙子不顺眼了,以前看俺孙女傻,天天欺负俺孙女。”两个老人家激动的浑身冒白烟,冲上去逮那颗鬼头。
那鬼头看着刀小小的行为懵了下,很委屈的说道:“妹妹,你不是说最喜欢跟我玩的吗?咋又说欺负你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看我长长的舌头和可爱的脑袋吗?”
我的天呐……刀小小默默的捂住了脸,这副身体以前可能是真傻。
“女人心海底针,我现在看你就烦,麻烦爷爷奶奶把他扔远点。”刀小小说完,啪的关紧了窗户。
不知为何,感觉更累了,刀小小躺到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窗外雷电轰鸣,雨水哗哗。
刀小小的父母看见下雨,忙收了镇里的摊往家里赶,好在镇上离村子不过二里路,两人很快便回到了家中。
说来也怪,他们回到家里,家里的阴冷瞬间消失了,又变得湿热起来。
刀小小的娘亲陈香兰进屋看了看刀小小,看她在睡觉,轻轻的帮她掖了掖被子便出去了。
大雨在傍晚时分停止了,半弦月挂在了空中。
刀小小的娘亲刚做好饭,将饭端到堂屋,家里忽然来了一群人。
首当其冲的便是村长一家,村长媳妇带着她的六个儿子,双手叉腰走进了他们家。
“杀猪的,你看你把我家儿子打成什么样了,把你们家那小畜生给我叫出来。”村长媳妇站在他们院子中,气势汹汹的喊道。
村长扯了扯媳妇的袖子,小声说道:“你那么凶做什么?咱不是说好来道歉的吗?”
站在村长媳妇另一边的中年男子不满的看着村长:“你看娃被打成啥样了?咱凭什么道歉,就算村里来的那人让我们道歉,那也得评评理,你家孩子你不心疼我都替你心痛。”说完,他摸了摸常有德的脑袋。
村长媳妇冷冷的哼了一声。
其余人纷纷带着孩子在外面看。
刀大郎与陈香兰对视了一眼,一起走了出去。
“咋了这是?”陈香兰带上了笑脸,看向他们。
一眼便看见常有德那肿成猪头的脸。
陈香兰上前说道:“有德这脸是怎么了?平时缺德事干多了被老天爷罚了?”
“你说什么?这是你们家那小畜生打的,谁缺德事干多了,你给我说话注意点,小心我撕烂你的嘴。”村长媳妇指着陈香兰的脸怒道。
刀大郎急忙上前把自己媳妇护在身后,一张黑脸冷冷的看着村长媳妇:“陈玉桂你们不要血口喷人,你们家孩子什么德行你不清楚?”
看见刀大郎,村长媳妇陈玉桂声音小了下来:“你把你家那孩子叫出来,咱们当面问个清楚。”
站在陈玉桂边上的中年男子此刻挺身站在陈玉桂跟前,他仰起头看向刀大郎:“咱都是讲道理的人,你看孩子脸成啥样了,那屁股更不能看,这里所有人都说是你家孩子打的,你把孩子叫出来咱问个清楚就是。”
陈香兰看着他们,冷哼一声:“你们的意思是我家八岁闺女一个人,把你们家几个胖的跟猪一样的男孩子打了?不仅如此还把村里其他男孩一起打了?”
“这……”
院子里一时间静了静,领着孩子站在院子外的一群大人面面相觑,这刀家八岁女儿哪里打得过一群男孩子?那不是仙人了嘛。可是看着自家孩子那个个肿的跟猪一样的脸和浑身的伤……
村长媳妇和那中年男子突然暴怒道:“你个臭杀猪的你说谁是猪?”
陈香兰推开刀大郎迎上去,“说的就是你们家,你看你几个孩子哪个跟猪八戒不像?”
村长媳妇大怒道:“敢说我儿子是猪,我撕烂你这臭婆娘的嘴。”
陈香兰二话不说上前就和她厮打了起来。
那中年男子和常有德几个孩子正欲上前,刀大郎往他们身前一站,杀猪刀横在胸前:“敢动一个试试,今天家里可以不杀猪,但是我这杀猪刀必见血。”
村长急忙去拉自己媳妇,嘴里嘟囔道:“孩他娘别冲动别冲动,都是一家人,打架伤和气,咱有话好好说。”
村长媳妇被陈香兰抓着头发挠花了脸,她捂着脸大哭大闹道:“天呐还有没有公理啊,你们一家人看我们村长一家老实,就欺负我们是不是,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东西啊……”
陈香兰一把推开她,冷笑道:“公理是和人讲的,你不当人我们有什么办法?再说了,我们家小小一个小姑娘,咋可能欺负这么多人?平日里你们家欺负我娃我可是都知道的,看在村长面子上没找你们麻烦,今天你们倒好意思找上门来,真当我们刀家好说话!”
村长媳妇说又说不过,打也打不过,趴在地上撒泼起来。
“哎呦老天爷啊,这杀猪的打人啊,把我一家子都打了,这还有没有天理啦。”
“杀猪的就是好杀猪的,都是屠夫不要脸没良心的东西,当初要不是咱们村的人收留你们祖上,你们早就饿死了。”
……
“呵呵,真是一出好戏。”一道森冷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中,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与此同时,数十个彪形大汉围住了院子。
院外的人全被赶进了院子中。
穿着黑袍的人推着轮椅走入院子中。
下过雨本就闷热的院子更加闷热了。
知空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他穿着月牙白的长袍,如墨的长发似乎刚洗完没多久,半干未干的散落在身前,那张若桃花般精致柔美的面孔几乎让院子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月光从他身上倾泻而下,衬得他仿若仙人。
知空冷冷的瞥了村长媳妇一眼,那一眼没有分量,却让村长媳妇停住了撒泼,她环顾了四周一眼,畏畏缩缩的说道:“是那那丫头先动手的,不然你把她叫出来看看……”声音越说越小,到了最后几乎发不出声来。
月亮高照,月光明亮。
“吱……”刀小小推开了紧闭的房门,她站在门口,压低了声音软软的说道:“爹,娘……”
陈香兰回头看她,见她站在门口急忙走了过去,凑近一看,瞬间红了眼,只见刀小小的脸又红又肿,露在外面的手臂上全是青黑的印迹。
陈香兰轻轻的把刀小小抱起,抱着走到常有德跟前,抬起手狠狠给了他两巴掌,她厉声道:“平日里你们叫我女儿傻子,欺负我女儿,今日竟把我女儿打成这样,打完了竟还来倒打一耙,你们真不要脸,呸!”
刀小小搂紧了陈香兰,趁没人看她,她对常有德做了个鬼脸,做完她又趴到陈香兰怀里:“娘,他们叫我傻子,打我打的好痛哦……娘难道我傻他们就可以打我了吗?我真的傻吗?”
刀小小声音刚落下,院子中一男的突然给自家孩子几脚,把那孩子踹的趴地上起不来,嗷嗷大哭。
“大郎哥,平时你杀猪,我放牛,压根没时间管孩子,没想到这兔崽子竟然这么欺负人,牛蛋你给我跪下给小小道歉。”说完,那中年汉子又给了自家孩子两脚。
刀大郎看了看那孩子两眼,没有吭声。
刀小小在她娘怀里看被打那孩子,冲那孩子龇牙咧嘴一笑。
牛蛋差点吐血,明明是这死丫头一个人把他们一群人打了,他们还得磕头道歉,这可上哪说理去啊。
刀小小笑完,突然大叫道:“娘,我腿疼。”
刀小小掀开了裤腿,只见那小小瘦瘦的腿上全是石头砸伤的血痕。
“啪啪啪……”院子里响起了一群打孩子的声音。
打完了,院子里哗啦啦的跪了一地:“小小对不起,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我再也不说你是傻子了,呜呜呜,我才是大傻子啊呜呜。”
……
村长也挨个的把自家孩子打了一遍,让那些孩子跪在刀小小面前,他诚恳的说道:“大郎,大嫂实在是对不住,平日里我比较忙没时间管教他们,没想到他们竟这么顽劣,今日我一定狠狠收拾他们一顿,另外村里还有五亩地一直没人打理,刀大哥可愿意接手这五亩地?”
村长媳妇闻言刚想站起来说点什么,她身边大汉立即上前,狠狠地盯着她,她一下萎靡了。
刀大郎重重的叹了口气,刚想开口,刀小小突然大叫一声:“爹啊,我,噗……”她嘴角流出了鲜红的液体。
众人猛吸一口气,就连村长媳妇都有点害怕了,搂着自家孩子发抖。被她搂着的常有德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难道我练成了绝世神功?打我的人都会遭受严重内伤。
陈香兰惊道:“娘的心肝啊,小小啊,你没事吧,大夫大夫我们去城里看大夫。”
刀小小嘴角一抽,糟了,演过了,她擦掉嘴巴上的液体,说道:“娘我没事,就是刚刚好像不小心看见我爷爷奶奶了。”
陈香兰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了出来,她轻声说道:“对不起小小,是娘的错,娘不该把你一个人扔家里,以后娘就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了。”
村长胆战心惊的说道:“村里还有另外十亩地,你看……”
刀小小眼睛一亮,正要答应,知空突然咳嗽两声,往前一站:“今日我在外面看见那些孩子打你,即便是我一个不相干的人都看不下去,这医药费……”
“给给医药费给。”村长到他媳妇腰上扯下一枚钱袋,郑重的递到刀大郎手里。
“常庆元,那可是足足二十两银子啊!你!”村长媳妇话未说完,她跟前站着的彪形大汉突然抽出手中的刀,“你给的太少了,阿才你回家把我房里那块上好的和田玉玉佩拿过来,还有些碎银子也一并拿来。”她说着说着,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刀大郎并未收下那银子,陈香兰上前一把收下,冷声道:“以后再欺负我们家孩子,老娘跟你们拼了。”
“放心放心,一定好好管教,你们别光跪,磕头道歉啊。”
“砰砰砰……”村长家六个大胖小子磕的噗通响。
常有德磕的尤其重。
刀小小捂着脸在她娘怀里一抽一抽的,妈呀原来欺负人这么爽。
陈香兰搂紧了女儿,厌恶的看着他们:“行了,赶紧走吧,我们家小小要休息了。”
村长媳妇抱着常有德站了起来,带着几个孩子麻溜的往外跑。
村长又说了几句道歉的话,跟在他们身后走了。
他们走后,放牛的一家拎着自家孩子走到他们跟前,诚恳的说道:“大郎哥,俺们家多了一头牛犊子,一会我就让牛蛋这臭小子拉过来给你赔罪。”说完他看向刀小小,愧疚的叹了口气:“小小这孩子虽然长得丑了点,脑子还有点不好使,要不你说换平常小孩早就和大人告状了,哪还能等到现在。”
他媳妇站在他身后使劲掐了掐他的腰:“咋说话呢你?小小那是年纪小,还没长开,等长大了……”她看了看小小那黑黑肿肿的脸蛋,“就,也就想开了!长得多像刀大哥啊。”
刀小小与她爹对视了两眼,纷纷别开了脸。
陈香兰拧了拧两道细眉,黑着脸说道:“别扯这些没用的,你们要没事了的话就回家把牛犊子牵过来。”
“好好好,你们赶紧歇着吧。小小要有啥事你就跟俺说,俺家牛车刚好空着。”
他们又把牛蛋按在地上打了一顿,随后便也回了家。
牛蛋一脸的憋屈,呜呜呜被人打肿了脸,还得赔人家一头牛,这可上哪说理去。
剩下的几家人手里拿着一篮子鸡蛋在彪形大汉的围观里诚惶诚恐的道了歉也纷纷走了。
他们走后,院子中安静了下来。角落里一对母女颤巍巍的上前,她们手里拎着一篮子的豆腐,把豆腐递给刀大郎,轻言细语的说道:“大郎哥哥,香兰姐姐实在是对不住,平日里我在镇上卖豆腐,月月她没人看管便一直跟着村长家几个孩子玩,今天回去听她说要来和小小道歉,来了才知道原来小小平日里被欺负的这么狠。”说话间,她眼眶微红,“大哥大姐实在对不住,这是我今天做的豆腐,你们收下吧,以后我一定好好管教她。”
月月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有补丁的衣服,虽说是瘦瘦小小的模样,皮肤却很是白嫩,大大的眼睛怯生生的看着刀小小,“小小姐姐对不起,我不跟他们玩了,他们都是坏蛋,讨厌他们。”
常青烟把豆腐递向刀大郎,柔声道:“大郎哥,这是我刚做好的豆腐,你们尝尝,以后若是想吃豆腐了,就和我说一声。”
刀大郎挠挠头,看向陈香兰,陈香兰接住那篮豆腐,一直冷着的脸挤出一丝笑容来:“青烟妹妹你一个人不容易,平日里忙我们也能理解,但是这孩子不能不管教,若你实在没空管,月月就放我们家来,让她跟我们家小小作伴。”
未等常青烟回答,常月儿便拍手叫好,“好啊好啊,月月以后就跟小小姐姐玩儿,不跟那群大坏蛋一起玩了,月月今天可喜欢小小姐姐了,小小姐姐一个人揍了他们一……”
刀小小用力扑腾了两下,从她娘怀里下来上前搂住常月儿,笑道:“我一直想要个妹妹,以后你就是我妹了,姐姐天天带你玩!”
常月儿欢呼雀跃起来:“太好啦,我要和小小姐姐学打人。”
“瞎说啥,那不是打人,那是教育。”
“我和小小姐姐学教育。”
看着两个孩子这么闹腾,常青烟一直忧愁的面上露出丝笑容,她笑着说道:“小小今天好像不一样了,以前几乎不怎么说话,今日好像开窍了般。”
刀大郎夫妇对视了一眼,好似是这样的,平日里这孩子跟块木头似的,不说话,也不与人对视,偶尔会对着空气嚷嚷两句不知名的话语,昨日开始不仅与他们说话,还与他们说的这么好。
他们的孩子好像真的不傻了。
俩夫妻红了眼,两人一起上前用力抱住了刀小小。
常青烟也跟着蹲下身来摸摸刀小小的头,“小小……”
这气氛让刀小小感觉怪怪的,她挣脱开来:“我昨日做了个梦,梦里我爷爷奶奶给了我一枚仙丹让我吃下去,我一觉醒来就聪明了。”
刀大郎粗犷的面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来:“我就知道咱爹娘会保佑我们的。”
常青烟跟着笑起来,她看向刀大郎,柔柔的说道:“刀大哥,我家中屋顶不知为何破了个洞,你能来帮我修葺一下吗?”
“行,今儿个太晚了,明天天一亮我就来帮你看看。大妹子你也快回去吧,天黑了路不好走。”
“好,我与月儿就先回去了,大郎哥明日一定要来,我在家中等你。”
常青烟轻轻的瞥了刀大郎一眼,随后笑着与陈香兰打了声招呼,又捏了捏刀小小的脸,拉着她女儿转身回了家。
刀小小看着她婀娜的纤瘦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家娘亲那张眉目如画的脸,再看她爹那张黑的几乎看不出来五官又壮的跟做山一般的身形。
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月上高空,常青烟拉着女儿的手走在寂静的村庄中,走着走着,一道晃悠悠的青白的身影浮现在她们身后,径直趴到了常青烟的背上。那是个男人,惨白的一张脸贪婪的看着常青烟,在看见常青烟面上露出的一丝笑容时,他猛的回头看向身后,刀大郎家。
……
院子里安静了下来,那些彪形大汉不知什么时候也退了出去,排成两队守在他们院子外面。
刀大郎夫妇拉着刀小小走到知空跟前,两人深深的弯下腰鞠躬,刀小小也微微弯腰。
“小兄弟,谢谢你为我们一家子撑腰,以后你要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跟你刀叔说,刀叔一定尽全力帮你。”
知空伸手将他们扶了起来,又轻轻摸了摸刀小小的头,轻声说道:“刀叔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刀大郎夫妇起身看向知空,两人同时怔了怔,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他浑身氤氲着月光,仿佛下一秒就要随着月色飞升而去。
知空轻轻咳了两声,刀大郎夫妇也轻咳了两声,刀小小摸摸头。
陈香兰掐了掐刀大郎的腰,瞪他一眼,随即哈哈笑起来:“别在这站着了,一起进屋做,小兄弟你们今晚在我们家吃吧,今儿个让我们家大郎做红烧肉给你尝尝,你看你这瘦的,得多吃肉。”
知空还未说话,推着轮椅的黑衣女子便开口说道:“少爷,夜深了,该回家了。”
黑衣女子一开口,整间院子的温度似乎都低了两度。
知空默叹一声:“改日再来刀叔家中坐坐,我身子不太好,不能在外呆太久,便先回去了。”
“也好也好,身体要紧,等你身体好了一定来叔家里,看你也面生,应当是刚来这村里的吧?要是有啥需要帮助的,一定跟叔说啊。”
他们一面说着,一面将知空送出了家门。
知空他们一家住在刀小小隔壁,不算远也不算近,那里不知什么时候新造了一座宅院,宅院紧挨着后面的大山,高高的围墙将宅院包围其中,只能从敞开的大门里窥得其中一二。大门外面站着两个身板笔直的男人。
刀大郎一家将他们一路送至家门口,对他们挥挥手也回家了。
刀小小回家时又回头看了两眼。
宅院门前摆放的两个石像长长的蜿蜒折叠在一起。
回家路上,刀大郎忽然一把将刀小小抱起放到自己肩膀上,大声叫道:“我们家女儿终于不傻了!不傻了!”
“爹,娘你们看到了吗?”
他爹他娘飘在半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随后突然一笑,拔起自己脑袋往刀小小身上就扔。
刀小小抓紧了他爹的头,身体一偏躲了过去,她想哭,爹啊,别叫了,你爹你娘正飘你头上看你呢。
陈香兰在后笑着追上去:“慢点,别把孩子摔着了,好不容易不傻了,别给摔傻了。”
呵呵……
呵呵……
摔傻了,摔傻了。
傻子,傻子傻子,傻子好香。
四周,围绕着他爹一圈排了一圈的“人”,他们直勾勾的盯着刀小小。
好在两家距离不是很远,回到家中那些围绕着他们的“人”便消失了。
回到家中,陈香兰与刀大郎二人围着刀小小转个不停,一会问她梦里爷爷奶奶长啥样,跟她说了些什么,一会问她一头猪加两头猪等于几头猪,当她回答两头猪的时候,她爹娘脸都绿了。
晚上好一通收拾,她爹娘才肯放过她让她去睡觉,
躺到床上,刀小小很快便入睡了,睡前她摸了摸自己的唇角,那里挂着一抹怎么都抹不下去的笑意。
两辈子以来,她第一次体会到到这种被人当成小孩在乎的感觉。
上辈子虽说她父母健在,但是她父母都是事业狂,再加上她还有个乖巧的弟弟,她父母对她几乎漠不关心,除了每月给她五万块钱,决不多说一句话。
刀小小,你安心的去吧,以后我会好好替你活下去,除了杀猪外,我决不!
乌云遮月,八月的天有丝丝冷意传来,刀小小裹紧了被子翻了个身。
她的床头站着一排“人”,这些人站的笔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看着看着纷纷流出了口水,他们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动,就在要碰到刀小小时,两位老人凭空出现,手拿砍刀,怒吼一声:“滚!”
那群“人”纷纷化作空气散开。
两位老人收了砍刀,回头看了看刀小小,随后他们趴在床头,嘴巴不停的一张一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