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南府尹坐在案前,紧皱眉头,翻看着宋江递交的《上诉状》。这份文书言辞锋利,条条在理,直指东门县无权审理郑屠遗孀告金家父女的债务纠纷。面对这样缜密的逻辑,府尹只感到心头沉重,额头汗珠隐隐渗出。
他唤来心腹王观察商议此事。王观察走入厅中,接过宋江的上诉状,仔细研读片刻,面色凝重地说道:“大人,这宋江果然是个棘手的角色,他在上诉状中陈述了三点意见,条条符合《宋律》。
‘其一,金家父女的籍贯在东京而非渭南;
其二,所谓的典身契履行地也是在东京;
其三,金家父女虽然暂时居住在渭南,但不足一年,也不符合律法规定中经常居住地的特殊情形。’
大人若是驳他,恐怕宋江不会善罢甘休。”
府尹听罢,眉头锁得更紧。他原本想通过此案树立威望,没料到竟被宋江“管辖异议”一招逼得左右为难。
王观察继续说道:“大人,此事本是东门县驳回宋江的异议,与您无关。如今宋江上诉到渭南府,您完全可以支持他的请求,这样既合乎律法,又可避免再卷入这桩纠纷。至于郑屠遗孀那边,咱们不妨将责任推到宋江头上,告诉她去东京起诉。这么一来,岂不三全其美?”
府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他猛然觉得王观察的计策极为妥当,当即,提笔写下裁定书,支持宋江的上诉请求,撤销东门县的裁定书,要求将案件移交给东京法院审理。
李县令收到渭南府的裁定书,气得直跳脚。暗骂道:“当初是你府尹让我受理这桩案子,老子驳回了宋江的异议,你倒好,现在又说我违背宋律,反倒支持宋江这厮的上诉!让我来背锅?”但他心知府尹已经做了决断,自己再多抱怨也无济于事,只能按律办事。
与此同时,郑屠遗孀也收到了裁定书。当她看到案子被驳回,要求她去东京起诉时,心中怒火中烧,竟站在街上破口大骂:“郑屠啊郑屠!你个死鬼,当初贪图金家小婊子的美色,搞什么‘典身契’,惹得鲁达那瘟神打死了你!如今老娘为追那三千贯,告得死去活来,连状告都无门!渭南府尹、东门李县令,还有那个王观察,合伙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还叫老娘去东京起诉,真是岂有此理!老娘搭进去的盘缠都不止三千贯,还告他个鸟?”
郑屠遗孀哭骂了许久,满心委屈,最终心灰意冷。她怒火未消,但无力再折腾,喃喃自语道:“罢了罢了,老娘认栽了,这状不告也罢!”
至此,宋江仅凭借一招“管辖异议”,兵不血刃化解了金家父女的官司。可鲁达的官司又将如何发展?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