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和《春明外史》

噩噩文化 2024-03-12 16:26:42

爹 | 16岁,1964年

甲申残秋,祖母仙逝,我回家奔丧,火车转汽车到灵前跪拜哭完,就八点多了,上职帮忙的乡亲们已经散去,爹看我还没吃饭,于是亲自下厨炒了一盘鸡蛋,从边上拎过来多半瓶酒,爷俩对酌。

边喝边聊,聊爷爷,聊奶奶,聊我们家,不知道怎么爹就说起来张恨水了。

爹年青的时候,经常驾着驴车往来附近各省,为爷爷所在的供销社运货。终日里人在旅途,甚是寂寥,遂千方百计辗转借到《春明外史》三册。

老驴识途,自动驾驶,爹也不催驴,由着它慢慢走。爹则在驴车上或躺或坐,捧着《春明外史》终日手不释卷。待夕阳西下,炊烟四起,便打尖住店。

有家店住的久了,一来二去,爹便和店里的一个会计熟络起来。每每等爹酒足饭饱睡下后,《春明外史》便交给会计看,看一整宿,待爹次日醒来,饭罢上路,他又交还给我爹。时间久了,他俩早把三本书看了不知多少遍,就会经常在一起就书中的故事情节做一番切磋交流,也是旅途中的一个乐事。

屈指算来,这段关于《春明外史》的小故事距今已经四十多年了,今天我才第一遍读完,钦佩张恨水先生数十年辛苦积累的一点一滴,倒也成了江河,浩浩汤汤。

2004年11月19日 于新谈虎斋

幻想很宽

寂寞很大

结实的世界在沉默中驻扎

僵持间我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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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 34岁,1982年,牡丹江海林县

爹三十岁时我们姊妹五个到齐,他出门做买卖也不用驴车改坐火车了,当然,跑的路也更远了。记得爹每次出差回来,他的黑色人造革手提包里除了能掏出压瘪的烟盒,经常还能掏出些书来,有《收获》、《十月》、《钟山》等厚厚的杂志,也有金庸、梁羽生的各种武侠小说《弹指惊雷》、《萍踪侠影》、《笑傲江湖》等,只是不知道他还看不看张恨水。2024年正月又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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