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行业的脱碳围绕着用电池取代汽油展开。越来越多的客户希望两者兼得。买不起纯电动汽车（BEVs）或担心充电桩供应不足的买家开始转向插电式混合动力汽车（PHEVs），这类汽车的销量正在飙升。但是，对混合动力汽车的炒作可能只是昙花一现。

去年，纯电动汽车的全球销量是混合动力汽车的两倍多。但这一差距正在迅速缩小。根据经纪商伯恩斯坦（Bernstein）的估计，2024年前七个月，混合动力汽车的销量同比增长了近50%，而纯电动汽车仅增长了8%。

汽车制造商近来一直在为纯电动汽车降低热度，而为混合动力汽车提高热度。本月，沃尔沃收回了到2030年实现全电动化的承诺。沃尔沃表示，到2030年，纯电动汽车和混合动力汽车将占其全球销量的90%。上个月，福特宣布放弃生产大型纯电动SUV的计划，转而选择生产混合动力汽车。现代汽车计划将混合动力汽车阵容扩大一倍，从7款增加到14款。大众汽车公司也承诺，在重新考虑其纯电动汽车生产计划的同时，增加对混合动力汽车的投资。

消费者投向混合动力汽车，部分是因为这类汽车价格便宜。纯电动汽车因为需要大型电池，所以其价格远高于燃油车。福特汽车首席执行官吉姆·法利（Jim Farley）表示，在向大众市场销售时，价格是一个问题；大多数买家“不愿多花钱”。相比之下，插电式混合动力汽车使用的电池要小得多：通常只有20千瓦时，约为纯电动汽车电池的三分之一。因此，混合动力汽车只比纯燃油车稍贵一点，而且运行成本更低。虽然混合动力汽车的电池通常只能行驶约40英里，但它能选择使用汽油，这就避免了许多纯电动汽车车主对电量耗尽的焦虑。

汽车制造商对混合动力汽车情有独钟，因为与纯电动汽车相比，混合动力汽车通常和纯燃油汽车一样有利可图，而许多纯电动汽车还是亏损状态。更小的电池意味着生产成本更低。混合动力汽车还能让传统汽车制造商更好地利用现有的专业技术和供应链。

然而，混合动力汽车的风潮很可能稍纵即逝。加利福尼亚州规定，到2035年，汽车制造商销售的新车中只有20%可以是插电式混合动力汽车，其余必须是纯电动汽车。美国其它16个州随后也采纳了这一规定。欧盟计划进一步加大急刹车力度：2035年起，欧盟将停止销售所有新的燃油车，混合动力汽车也包括在内。

到那时，混合动力汽车可能就没什么竞争力了。电池价格一直在下降，而且随着产能的扩大和新化学物质的开发，电池价格还会进一步下降。在中国车企竞争的刺激下，雷诺（Renault）等汽车制造商计划推出价格大大低于其现有产品的纯电动汽车车型。此外，充电网络建设正在继续扩大。

伯恩斯坦预测，到2030年左右，混合动力汽车在汽车市场上的份额将不断扩大，但随后销量将趋于稳定，并最终随着纯电动汽车的加速发展而下降（见下图）。瑞银集团的帕特里克·胡默尔（Patrick Hummel）认为，混合动力汽车“现在是赢家，但纯电动汽车会赢得最后的胜利”。咨询公司AlphaSense的泽维尔·史密斯（Xavier Smith）认为，汽车制造商目前痴迷于混合动力车将被证明是短视的。那些不重视电气化的汽车制造商可能很快就会落后。

本文选自《经济学人》杂志

发表于2024年9月17日

主编 | 张志雄

编辑 | 周艳 付心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