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祺/文
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后，时间甫及半年，日本帝国主义者即迫不及待地把蓄谋已久的侵华政策，由蚕食进而一变为鲸吞。遂于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在宛平演习，故意挑衅，制造了“芦沟桥事变”。 原十七路军第三十八军，在陕西首先请缨抗日，开赴前线，在河北，山西、河南各个战场，坚持了八年抗战，谱出了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最后起义，“回归人民大家庭”，参加新中国的各项建设工作。
17路军
(一)河北战场 一九三七年八月，三十八军所属的第十七师(赵寿山部)，在陕西三原集结后，南渡渭河，开赴河北战场。 当时的战斗序列为： 师长赵寿山 副师长陈硕儒 参谋长方少海 第四十九旅旅长耿志介 第九十七团团长李维民 第九十八团团长陈际春 第五十一旅旅长张骏京(在河北，张为自行车撞伤，由副旅长申及智代理)。 百零一团团长陈鹏九 百零二团团长张世俊 补充团团长王尧辰 炮兵营营长赵益元 工兵营营长(姓名忘记) 特务连连长赵伟如 辎重兵团团长上官树德 一七七师五二九旅(许权中)亦归赵的序列，随同出关，后被有意分割到同蒲线北段参战。 部队东开，在渭南登车，经由洛阳、郑州，北开至保定、徐水，在固城车站下车集结，旋即在漕河南岸布防。在西由漕河车站，东迄新安、白洋淀之线占领阵地，构筑工事。左翼为二十六路军孙连仲部，右翼依托白洋淀湖。师之阵地正面过宽，难于作纵深配备。 当时平汉线指挥官刘峙，指挥部设在机动的专用列车上。他在铁道正面控制和配置的部队为二十六路军孙连仲部(孙为第一线的左翼，三个师；十七师为第一线的右翼)，阵地直前(在左翼前)为杂牌军孙殿英部，由固城向北至琉璃河线警戒。直后控制了装备较好的五十二军关麟征部，为机动部队。 刘峙和关鳞征执行蒋介石的指示，仇视参加过“西安事变”的部队。第一，把这些部队摆在宽广的第一线上，借日军之火力，以消灭异己；第二，还把十七师之几个团，分割使用，将半数部队拨给关麟征所属各师指挥，以削弱其力量，造成指挥和战斗上的困难。 平汉线南侵的敌人，为川岸兵团，由二十师团和其他一些特种部队组成，约近两个师团，于九月下旬(中秋节前后)，在陆空配合，坦克大炮的掩护下，沿平汉路向南侵犯。同一时期，津浦路敌人也开始南侵，作战于大城、青县之线。 刘峙坐在火车上，为飞机大炮所吓倒，遂即离开保定南逃。关麟征的五十二军各师，也密乘火车，撤离前线。左翼孙连仲部与敌接触后，逐次南溃。 十七师受有掩护左翼兵团退却之任务，于原阵地奋战两昼夜，伤亡极重。遂撤至保定东南之阜河，继续设防。在仙人桥、狭窄桥一线，与敌苦战。在这条线上，日军以坦克、重炮配合猛扑，直至展开白刃战。我军坚持了一昼夜，予敌以重创后，逐次后撤至深泽县附近。 在后撤途中，还经过沙河、滹沱河，河水泛滥，人员辎重也损失很重。 部队南撤至蒿城，遂向西转进，奉命扼守晋东娘子关既设阵地。
赵寿山
(二)娘子关战役 一九三七年十月初，守备娘子关的部队，先后进入阵地。娘子关正面为十七师，左翼为二十七路军冯钦哉部(两个师)，右翼为中央军第三军曾万钟部(三个师)。孙连仲的二十六路军(三个师)，正在集中，准备运太原以北战场，经黄绍竑要求，留娘子关作总预备队。还有正在增调的入晋川军孙震军，正在运输途中。 黄绍竑以第二战区副司令长官名义，指挥娘子关战役，于十月十日到娘子关，后设指挥部于娘子关西三十余里之下盘石车站。黄到娘子关后，首先和十七师赵寿山师长见了面，了解了情况。继以无线电向冯钦哉联络，但一直到娘子关失陷，都未与冯联络，原因是冯根本就没有把电台架起来，为的避开上级给他任务。 日军川岸兵团(敌二十师团、并配属其他特种部队)于十月十一日向娘子关侵犯，攻击娘子关正面。一部(一说为主力)向娘子关右侧循微水、南漳城前进，进攻旧关。这里是十七师与第三军的接合部，是战线上的薄弱部份。 十七师担任娘子关正面防御，布防于关外突出部份雪花山、乏驴岭。一部配置于铁路两侧高地。前进阵地推进至东窑岭、狼窝。这一带皆为石山，没有什么“既设阵地”，只能取石堆土，或以麻袋填土做成临时掩体。十月十一日上午，敌川岸二个师团以步炮空联合兵种，向娘子关一线进攻，雪花山首当其冲。经一昼夜之战斗，敌人被挫于我阵地前。 向娘子关右侧迂回的敌人，一举突破了旧关。并随着后续部队的增加，突破口愈来愈扩大。敌以一部向南压迫第三军，以主力向北，企图占领下盘石车站，截断娘子关的后路。黄绍竑即令准备上车西运的孙连仲部的侯镜如旅，增加上去，阻止敌人。侯旅上去之后，伤亡很大，亦被冲破。适这时十七路军的教导团李振西部由陕运到。这个团官兵二千余人，青年学生多，有些共产党员在团里当教官。士气旺盛，官兵勇敢。由下盘石后山前进，向敌迎击。上午九时接触，战斗至下午四时，遂把敌人顶住。但该团官兵伤亡很大，李振西也负了伤。 黄于此同时，令十七师向井陉出击，以阻止敌人后续部队向旧关前进，继续扩大缺口。赵寿山师长亲率一个团，即于当夜向井陉出击，直指井陉车站。适遇日军后续部队正在休息，敌受此突然袭击，纷纷逃窜，被我杀伤甚伙，缴获了新运到的大量物资，山野炮就达百余门。还有很多军械器材等等物资，未曾开箱打包。我正准备扩大战果，井陉车站堆积的军械物资，还未及处理，讵意日军一部也于昨夜同一时间，向我左翼袭击，攻占我雪花山。正当我主力在井陉车站扫荡残敌，清理战场时， 占领雪花山之敌，居高临下，以强大之火力，向我车站狂射，原车站逃窜之敌，也反扑回来，企图包围我出击部队。我不得已放弃了所缴获的军用物资，撤离车站，向雪花山方向转进，在雪花山背后发起反冲锋，重新占领了雪花山阵地，并将放弃阵地的团长张世俊正法。 娘子关右侧旧关失陷后，第三军曾万钟虽曾亲督所部，多次反攻，终未夺回，该处成了相持的局面，孙连仲主力集中后，黄绍竑以夺回旧关的任务，交给孙担任。孙连仲部增加上去之后，情况有所转变，首先将敌压迫到旧关附近，经多次攻夺，但旧关终在敌手。黄曾悬赏五万元要孙连仲选队夺旧关，孙指定他的二十七师的一个营担任这个任务，但终未夺回来。 这时，仍不知冯钦哉的消息，与曾万钟也失去了联络。由于孙连仲的增援，旧关方向的局势，所以稳定了一些日子。 就在旧关相持稳定的日子里，敌对我娘子关正面阵地并未放松。于十月十四日后，由于后续部队(三十七师团)的增加，继续向我主阵地发起猛攻。日军曾以燃烧弹、毒气弹向我雪花山射击，反复抢夺阵地要点。雪花山曾反复易手五次，战斗空前激烈残酷。一零二团连长张登第(共产党员)率全连坚守阵地，英勇奋战，全连壮烈牺牲在阵地上。在雪花山血战九昼夜，部队付出重大伤亡，兵力渐感不足，遂缩小正面防线，沿铁路各隘口防守。 十月二十日后，突破旧关方面之敌，陆续增加。一部向南压迫亦进迫昔阳。大部向娘子关阵地右翼迂回，占领下盘石车站，向阳泉进迫。娘子关后路被遮断。此时，十七师不得已，不得不撤出娘子关正面阵地。将部队转移至娘子关以北驴桥岭阵地。并以一部主力出击，袭击日军侧后，阻滞了敌人的前进。十七师在娘子关战役中，由于坚守阵地有功，受到传令嘉奖。 十月二十三日增调由川入晋的孙震军，先头部队到达阳泉，黄命其向铁道以南平定、昔阳方向增加，阻止敌人。此时孙连仲亦撤退到阳泉。 十月二十三日、二十四日，全线向阳泉以西溃退。十七师由驴桥岭于十月二十四日沿正太路铁道北经盂县山地，向太原方向转进。 在转进途中，将部队稍加整顿，所属部队损失极重，只编了五个营。第四十九旅的九十七、九十八两个团，每团各两个营。第五十一旅只编了一个营，暂名为独立营。全师由出关时的一万余人，仅收容到四千二百余人。 (三)碛口整军 一九三七年十一月六日黄昏，太原以北同蒲路南侵之敌，先头到太原北关附近。稀疏的炮声和隐约的机枪声，已有可闻。敌空军亦不断在空中盘旋，制造恐怖气氛。十七师于是日下午转进至太原东关。傅作义受到指示，坚守太原，城门紧闭，城内已不能出入。 太原郊区，一片混乱。正太、同蒲两路国民党溃军，纷纷南逃西窜。十七师于十一月六日晚，绕南关车站，此时南关起火，部队在火海中冲过，渡汾河西撤，经文水、交城、离石，开往碛口整训。在向碛口西撤中，官兵思想混乱，因慑于日军的炮火，挫伤了斗志，还有部分人员，辄思脱离战场。 到碛口时，受到八路军留守兵团及地方群众的热烈欢迎，并在留守兵团的帮助下，开始整训。中共中央派南汉宸同志率慰问团来部队慰问，并赠送了慰问品。整训期间，抽调了班长以上干部轮流学习。前后共抽训了五期，每期为期五天。南汉宸作了多次讲话。学习内容是：(1)形势报告；(2)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3)抗战必胜道理等等，士气受到了很大的鼓舞。 在整训期间，在中共地下党组织的帮助下，提出了“三大禁令”：禁嫖、禁赌、禁吸大烟；“四大口号”：人事公开、经济公开、自我教育、自觉纪律。 经过整训，官兵明白了救亡图存、抗战必胜的道理，情绪大有改变，抗战胜利信心大为增加，从而精神为之一振。头脑里想的是如何能打胜仗，驱逐日寇。谈必作战经验交流，唱必抗日革命歌曲。那种“恐日病”，怕飞机大炮和“战必亡”的论调，一扫无余。一九三八年元旦在碛口渡过，部队精神面貌转变，争上战场杀敌，为人民立功。 一九三八年一月间，在离石军渡，西渡黄河，开赴陕北绥德，继续休整补充。到了绥德，受到陕北驻军肖劲光部的欢迎，互相联欢，备极亲切。在绥德整补期间，赵寿山师长曾到延安，受到毛主席、叶剑英参谋长等中央领导同志的接见。 一九三八年二月，得到重返战场的指示，由绥德南下经清涧、延川，在永和关渡河，经隰县开到洪洞。洪洞西距八路军总部不远，朱总司令到洪洞十七师师部，对连长以上干部讲了话，并和赵寿山师长聚谈终日。嗣把十七师划归太行山东路军战斗序列，继续东进，经浮山、阳城，进入太行区晋城，开展游击战。
侵犯太行山的日军
(四)晋东南太行山区游击战 一九三八年三月初，十七师由洪洞县经浮山、阳城等地，进入晋东南太行区的晋城县。 晋东南这一地区，当时尚处于一个广大的空间地带，即所谓上党十九县。日军铁蹄还未践踏。北为八路军的沁县、襄垣等县的根据地。东临邯郸、安阳敌占区的平汉线，南为豫北敌占区的焦作、博爱等县。 十七师由陕北绥德，经由晋中洪洞，继而东进开到晋东南的晋城县城。虽经千里行军，长途跋涉，仍显示出了士气昂扬，毫无疲惫辞色，这都是碛口整军的结果。这时，兵员尚未补充，仍为四十九旅之四个营，五十一旅之一个营，共五个步兵营。在太原西撤中，有由太原退出的晋军一部，愿跟随十七师部队，遂编为工兵营，营长为恩向午，是随晋军过来的干部。 在晋城县稍事休整，还不到二个星期，约在三月十日前后，即奉到电令：“日寇对晋南三角地带发动攻势，另一部由河北武安、涉县向长治方向西侵，着十七师即向长治突进，堵击西进之敌。晋城防务，着由新开到的五二九旅杨觉天部接替，并归十七师指挥，同加入东路军序列”。 此时国民党卫立煌所指挥的部队，已放弃晋南咽喉韩侯岭，转入汾河东西两岸的山岳地带。日军牛岛师团，已侵入晋南三角地带中条山麓。 十七师在晋城北进到高平县境时，由武安西侵之敌，已侵入长治。同时豫北方面之敌，亦由博爱侵入晋城。五二九旅转进至晋城以西山区。十七师以一部控制高平县城，主力进入高平以西山区。 在高平以西山区，此时崔仲远同志率领的战地服务团和雪花剧团，都到了晋东南。战地服务团、除崔仲远同志外，还有袁洛同志领导，该团尚有梁芬、刘雪琴等同志。雪花剧团为史锐和冷波两同志领导。后据赵明锦同志谈，战地服务团和雪花剧团，都是在延安组成，开赴前线的。 部队到了高平后，彭德怀副总司令坐小吉普车，由襄垣前来高平。彭总到部队后给赵寿山师长指示了当前的作战方针、任务，规定了电台联络方法。从此时开始，到赵寿山调离三十八军，电报联系一直没有中断过。在晋东南期间，十七师在朱、彭总的统一指挥下，进行了以下一些战斗： (1)三月中旬，在高平县以西，端氏镇以东山谷，截击敌人的汽车部队。这是一次规模较大的战斗。敌侵占长治不久，即有由同蒲线曲沃，经翼城、沁水，向长治东进的一股强大的武装运输部队，约三千余人。被我们发现后，即以十七师之主力布置于高平关以北山地，一部并扼守高平关。五二九旅布置于高平关以南山地。中间为一条谷地，有由端氏镇通向长治的一条公路。我们在此公路两侧伏击敌人。早九时前后，敌先头已到高平关附近，为我守军阻止。敌下车编成一支带有机枪、山炮的护运突击部队，向公路以北山区我军仰攻。我军无炮，机枪少，火力压不住敌人，难于接近敌之汽车，就在公路北侧山头与敌展开激战。公路南侧为五二九旅，也只有两个营，无炮、机枪少。因此，就难于尽歼此股强敌。战斗至下午，毙伤敌甚众，十七师亦有相当大的伤亡(还阵亡连长一人，姓名忘记)。敌估计东进长治任务难以完成，遂掉头西撤，我尾追截获汽车一辆，当即烧毁，敌仍西窜曲沃。 (2)四月中旬，在长治县西，袭击敌抢粮部队，迫敌退回城内。 (3)四月下旬，在长治以南的马庥岭，伏击进犯之敌。与徐海东旅配合，击退敌人，毙伤敌百余，迫敌撤退。 (4)我军这一时期，专门制造了一大批带齿爬钉，撒于长治通晋城的公路上，多次破坏敌之汽车，迟滞其行动，伏击敌之运输部队，曾多次缴获了敌大量的物资。 这一时间，尽管在敌后处于四面包围之中，与外界隔绝，但官兵精神生活却非常愉快。有仗就打，不打仗的时候，不是开会学习(包括每两周一次生活检讨会)，就是作文艺活动。雪花剧团轮流到各处演出。战地服务团政工人员到宿营地，就做群众工作，集合群众开会宣传。因此地方群众对部队倍加亲切。群众组织得很好，用鸡毛信方式传递情报，消息封锁得更严密。如有敌特混入，可立即发现逮捕。记得在高平附近，有一次就捕杀了两三个汉奸，暴尸田野。另有一次在横河镇捕获了一个汉奸。雪花剧团里，有个女同志，名叫崔汉卿，要求亲手杀了这次捕捉的那个奸细。这就说明当时在部队中每个同志的心情，和对敌人的气愤和憎恨。 沁县八路军总部，还不断有电报指示派干部到总部学习，当时学习过的，记得有魏洪涛、张明襄等同志。 (5)配合八路军收复上党十九县。在晋东南太行区另一个较大规模的战斗，是收复上党十九县。侵入长治(即上党区)的敌人,由于北有八路军的压迫,西有十七师控制,东边连接涉县、武安，平汉线上的补给线，为八路军所截断，南连焦作、博爱，道清线上的补给线，也为十七师和五二九旅所截断。上党区各地之敌，处于孤立困境，企图突围南窜。八路军遂发起向困守长治的敌人进攻。在长治敌人突围南窜途中，十七师协同徐海东旅并肩作战，在高平县以西通向晋城公路两侧山区，侧击敌人，与敌展开激战。并截夺敌尾巴，毙伤敌甚众。夺获了大批武器弹药、被服装具、器材等等物资。在高平县西南山区一个村庄，开了庆祝会，并将俘获武器弹药、被服器材等等物资进行展览。地方群众杀猪宰羊，对部队进行慰问。我军一举收复了上党十九县。 (五)王屋山区封门口战役 一九三八年六月下旬，十七师在八路军朱、彭总直接指挥下，扫清了晋东南残敌，收复了上党十九县后，由于三十八军军长孙蔚如免去了陕西省政府主席职，把原属部队改编为三十一军团，接着又改为第四集团军，调晋南中条山参加抗战。在此种情况下，十七师接八路军总部指示，也令开往晋南三角地带，归还孙蔚如第四集团军的原建制。 第四集团军辖三十八军和九十六军两个军，独立四十六旅(归三十八军建制)，独立四十七旅(归九十六军建制)，及其他直属部队。除在战场上的十七师、和一七七师之五二九旅外，其余在陕西的部队均随孙蔚如总司令先后由郃阳夏阳渡、朝邑大庆关，以及潼关的风陵渡，分别渡过黄河，进驻临晋、猗氏、虞乡、永济等县。四集团军总部驻风陵渡以东之芮城县。 此时赵寿山升任第三十八军军长，仍兼十七师师长，李兴中任九十六军军长。 一九三八年六月底，十七师于收复上党十九县后，在高平县城附近，正在休整，得八路军总部归还建制的电示，即制定行军计划，经由高平西的端氏镇、阳城、横河镇开至王屋镇(属豫北)。宿营仅一、二日，和王屋驻有八路军的冀、鲁、豫办事处作了联欢。接着又接八路军电令谓：盘据豫北博爱、济源之敌，企图再犯晋东南，扫荡太行山区，打通济源、垣曲到侯马的交通。十七师当夜布置于王屋以东封门口南北之线，占领阵地、构筑工事，阻止敌人西进。 济源西侵之敌，约四、五千人，为一个混成旅团，于六月二十九日下午先头部队已到封门口山下，和我警戒部队接触，并有稀疏的炮声，向我主阵地射击。 经与八路军冀鲁豫办事处联系，允派两个连进出于封门口以南地区，警戒十七师之右翼，配合作战。 六月三十日拂晓，敌人在优势火力的掩护下，向我封门口阵地进攻。我以兵力武器皆处于劣势，在阵地上和敌搏斗，反复冲锋，由于我伤亡过大，九十七团二营呼品一营长(共产党员)阵亡，连长王春山率全连出击到敌指挥所位置，用刺刀大刀，与敌白刃肉搏，全连官兵壮烈牺牲。中共地下党员特派员申敬之负伤(后由蒙定军同志由三原赶赴前方，接替特派员任务)。战斗至十一时左右，阵地右翼为敌突破，不得已遂逐次掩护转移于封门口以北山地，侧击敌人，迟滞敌之西侵。 敌受重创后，沿王屋山麓西犯，经垣曲未停，北窜同蒲线上的曲沃、侯马一带。 十七师在王屋山区横河镇稍事休整后，尾随敌后，仍经王屋台原镇向垣曲、平陆急进。 七月初，十七师进到平陆附近，已和第四集团军总部架通了有线电话，孙蔚如总司令直接给赵寿山军长打电话：“希望十七师连夜向芮城前进，解救芮城之围。” (六) 晋南三角地带 芮城县解围战 一九三八年六月，日军占领晋南后，企图强渡黄河，控制陇海路，截断西北大动脉，进一步威胁西安。三十一军团(旋即改为第四集团军)，其先头部队十七师后方整补的五十一旅和独立四十六旅，先后渡河与敌战于永济附近，挫败敌人。即当时盛传一时的“血战永济”战役。其在五月间渡河的一七七师(缺五二九旅)，连战临晋，猗氏、虞乡，迭获胜利。此刻也集中永济附近。 七月初，敌二十师团乘我三十一军团立足未稳之际，集中主力，向永济进攻，重新侵占了永济。另一部由解县南犯，越二十里岭，向西威逼芮城。 芮城为三十一军团指挥部所在地。此时此刻，所处的形势，非常恶劣。新渡河的部队，由永济撤出，向芮城退缩。北背中条，南面黄河，进退确极困难。 三十八军之十七师到达平陆后，解县南侵之敌已越过二十里岭，对芮城已形成包围形势。十七师在平陆由有线电话接孙蔚如总司令亲自给赵寿山军长的指示，要求十七师星夜急进，解救芮城。 十七师经过数十日的行军，中途还经过封门口一次战役，到达平陆后，得到孙蔚如总司令的电话指示，乃重新部署，以新由陕开到的殷汝敏补充团，布置于中条山各隘口，警戒师之北侧安全。其余九十七、九十八两团(共四个营)及五十一旅之独立营，工兵营等，随师向西急进。 第二日中午到陌南镇稍休息，进午餐后，继续西进，午夜时刻到芮城以东指定的到达线。部队已极疲劳，即就地露营。当日晚敌我宿营地，双方很接近。 第三日凌晨，拂晓前后，敌突然发现其侧背，为我军包围，即发起突围。我九十七、九十八两团即就地展开，与敌混战，反复冲杀。此时期的士气，已不同于河北、晋东了，我军虽仍处于装备劣势，但已有新补充的苏式转盘轻机枪，每连有三挺，敌人虽有大炮掩护，但由于双方阵地非常接近，第一线的战斗，都在步机枪射程之内。师指挥所也很接近第一线，在高地上听步机枪声，即能清楚判断分析战斗情况。战斗至中午，敌拼命挣扎，左翼闯开了突破口，遂突围西逃。九十七团北撤山上掩护，九十八团及其他部队随师部沿中条山南麓后撤。敌人仍循二十里岭北撤解县，芮城之围遂解。 芮城解围后，第四集团军另作了新的部署。九十六军(五二九旅于八月中旬始由晋东南归还建制)守备中条山西段至平陆(不含)以北各隘口。第三十八军守备平陆至茅津渡以北中条山各隘口。东接川军李家钰四十七军防地。 三十八军军部驻茅津渡以东数里之马沙涧村。 第四集团军总部设茅津渡以东之东西延村。
山西地形图
(七)坚守中条山战斗 (1938年7月一1940年11月) 日军牛岛师团(三十七师团)，于一九三八年三月间，突破晋南咽喉韩侯岭后，卫立煌所指挥的国民党各部，退据汾河两岸山地。日军即侵入晋南三角地带，企图进入中条山区进行扫荡，以减轻同蒲路上的威胁，从而进一步进窥潼关，截断陇海路，侵入西安。可是出他们意料之外的是参加过举世闻名的“西安事变”的第十七路军(当时已改为三十一军团)所属各部，东渡黄河，守备中条山。同时早期开到抗日战场的三十八军赵寿山部，后为群众誉为铁的三十八军，此刻亦归还建制，到达了中条山。在中条山区，与敌周旋将近三年，杀伤敌大量的有生力量，我军亦付出极大的代价，坚守了中条山，屏障了大西北。 中条山，日军对其发动了多次的进攻和扫荡，对中条山视为华北战场上的“盲肠”。群众却把第四集团军誉为“中条山铁柱子”。 中条山区的坚守，是成功的。这为我西北大后方积聚生产和为敌后方我根据地的巩固发展，都产生重要的作用和影响。 第四集团军，特别是三十八军部队内部，战斗力增强的因素，有着“中共地下工委”的正确领导，这是不可忽视的一个原因。 中条山的坚守，将近三年来，约有十一次较大的战斗，包括我军在阵地前的出袭。平均每三个月发生一次大的战斗，还不包括进出敌后几十次的游击战。所谓“日寇九犯中条”。在这九犯中条中，以一九三九年的“三·二九”、“六·六”，以及“四·一七”各次战役规模为最大。尤以“六·六”战役，我军把中条山西段全部放弃，九十六军和三十八军的四十六旅，都几遭受“覆没”的厄运，后经十余日的顽强战斗和各方友军的支援，中共地下党帮助赵寿山军长，灵活运用运动战、游击战，并突入敌后，打击敌人，终于夺得了最后胜利，击退敌人，恢复了中条山原阵地。 一九三九年“六·六战役”是一次关键性的战斗，特只追述这一战役的概略经过。 日军于一九三九年春季“扫荡”失败后，经过准备，又集中二十师团和三十七师团之一个旅团，配属野炮兵二十六联队和山炮兵第一联队，山口集成飞行大队轰炸机三十八架，于一九三九年六月六日分九路向中条山进攻。企图压迫第四集团军于黄河岸，截为数段而歼灭之。九十六军在中条山西段苦战，受到极大的损失，所属部队部份被压迫于黄河岸边，几遭覆没。独四十六旅守备平陆以北地区，损失几达三分之二。第十七师坚守茅津渡以北正面，及其以东连接川军四十七军之夏县以南之侧面阵地。战斗开始，遵总部命令，死守阵地，以致部队蒙受极大的损失。 三十八军接受以前多次战役之教训，经苦战挫敌于阵地前，以后，采取灵活机动战法，绕敌背后，迂回侧击，取得了应有的战果。六月八日敌陷平陆、十日陷茅津渡。四十六旅在突围中，在平陆之东车村，歼敌一个炮兵中队，将缴获之山炮数门，随即破坏就地掩埋，俘获物品还有其他武器及军用地图文件等等。 十七师在茅津以北阻击张店镇南下之敌，与敌战斗至平陆失陷后，放弃张茅大道正面阵地，转移至东、西延村以北之高地上的侧面阵地，坚持与敌战斗，掩护第四集团军各部队之安全转进。在东、西延村以北高地，坚持终日。五十一旅孙子坤部先被迫撤下，阵地被突破，山炮数门未及转移。四十九旅亦陆续转移于望原洗耳河东岸(即望原西原边)，占领阵地，拒止敌人东侵，收容和掩护中条山西段部队之转进。 由于总部指挥不当，主要是参谋长陈志坚有偏见，坚持陈腐战法，以致战斗初期各部队，遭受严重损失。后由于战局形势严重，几陷中条山我军难于立足。第一战区下令，在中条山的三十八军、九十六军，以及川军第四十七军，统归赵寿山军长指挥，经过召集有关指挥作战人员开会研究，制定规复中条山作战新方案，依托中条山东段根据地，在中条山与敌陆续周旋，战斗持续到十余日。六月十三日收复茅津，六月十四日收复平陆。在规复战斗中，十七师一部进入敌后，袭击高平敌部队，敌狼狈北逃，我军缴获了大量的军用物资。六月十五日冲过淹底、过村，恢复毛家山、崔家岭等处原阵地，敌北退夏县。六月二十一日后，敌人退出了中条山，西段芮城县城亦次第收复。 此次战役敌人死伤甚众，高桥联队长被击毙。我第四集团军伤亡达九千余人，其中九十六军约占半数以上。这是我军进入中条山后最激烈的一次战斗。 此次战役，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也给了日军以极大的打击。规复了中条山原阵地，对屏障大西北以及影响中原战场，都具有重大的价值和意义。 在巩固中条山各次战役中，同蒲路以西稷王山根据地、决死队、牺盟会等各友军部队，亦各作出了重要的支援。 晋南日军在一九三八年至一九四○年间，侵犯中条山，其较大规模的战斗有十一次之多，其具体时间记载如下： (1)一九三八年八月八日，敌犯张茅公路，与我战于南村、太臣村、圣人涧。同时另一路沿同蒲路南犯，进犯永济、芮城。 (2)一九三八年九月十三日，张店敌进犯我槐树坪、侯家岭等处阵地。 (3)一九三八年十一月四日，敌分三路南犯，一路经解县南侵二十里岭。一路为盐池南岸大小李村之敌，向榆树岭、扁豆凹、黄龙岭进犯。一路自永济韩阳镇犯中条山西段。 (4)一九三九年一月一日至二十三日，安邑、运城之敌，向中条山磨凹、马家岭、黄草坡、黄龙岭等处进犯。 一九三九年一月二十六日，独四六旅在平陆上空，用机枪击落敌“306号”飞机一架，俘敌驾驶员山田青中尉及曹长大石信三两名、获机枪一挺。 (5)一九三九年三月二十九日，即“三·二九战役”。敌四千余在炮空配合下，向太臣村进犯。另一部进犯平陆以北之东西祁村。 (6)一九三九年六月六日，即“六·六战役”。 (7)一九三九年九月下旬，敌分三路向芮城、陌南镇进犯。 (8)一九三九年十月中旬，安邑、夏县之敌，向中条山东段进犯。 (9)一九三九年十一月上旬，永济之敌向永乐、芮城进犯。解县敌向二十里岭进犯。 (10)一九三九年十二月，阎锡山密令集中晋军六个军，突然向决死队、牺盟会等新军进攻，发动了“十二月政变”。日军配合行动，安邑、运城、闻喜各处之敌，集中万余，向中条山东西各段进犯。 (11)一九四○年四月十七日即“四·一七战役”，敌二十师团主力、及三十七师团之一部，向我中条山东段，进行大规模之“扫荡”，平陆、茅津，以及东西延村，古王、计五，均陷敌手。经重新组织部队进行反击，至四月二十五日后，次第恢复原态势。
孙蔚如
(八)策应百团大战 一九四○年八月，八路军在华北战场上发动了“百团大战”。彭总直接电示三十八军，要求调派部队进入同蒲路南段铁路沿线，破坏铁路、公路，并深入敌后，分散活动、大造声势，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严重打击敌人，以策应“百团大战”，改变华北整个战场形势。 三十八军据此，遂制定了越同蒲路在稷王山广大地区的游击计划。破坏铁路、公路，袭击列车，打击敌人。 十七师五十一旅百零一团，有一次在稷王山区，袭击敌人，缴获大量的枪支弹药马匹等等，军部把他们的胜利汇报到正在第四集团军总部开会的高级干部会上，大家受到了很大的鼓舞，也给主张经常死守阵地、不配合新的战法的部份人员，以新的启发。 三十八军所属之十七师及独四十六旅，各团轮流出击，活动于安邑、运城，闻喜、夏县一带铁路沿线，并越同蒲路，进入稷王山游击，前后数十次。打得敌人缩守据点，不敢出动。使同蒲路南段铁道不时中断，一时声势浩大，敌寇大为惊恐，晋南局面，大为改变，但反动派却不以为然，说什么“赤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等等，时刻盘算着消灭这支部队。于一九四○年冬，以换防整补为名，将第四集团军所属各部，调离中条山，以使与八路军关系隔离，守备黄河以南之巩县、汜水、荥阳、广武百余里之南岸防线，置于蒋介石嫡系部队监视和控制之下，进行分化瓦解。 一九四一年四月，在第四集团军调离中条山不到半年时间，日军调集了较大兵力，以东西钳形攻势，一举消灭了我中条山的部队，中条山遂为敌全部控制，这就影响到全国形势。敌企图打通平汉线，而终于打通了平汉线，控制了我国腹地中心的大动脉。 (九)广武地区战役 一九四○年十一月间，蒋介石以换防整补为名，将第四集团军全部调离中条山地区。过河后，以九十六军担任洛阳东北邙山至郾师河防防线，三十八军担任守备巩县、汜水、荥阳、广武至邙山头黄河铁桥一线河防阵地。 军部驻巩县(站街)官庄，后移县区八沟。部队移防南岸后，一面整补，一面多次派部队过黄河北岸游击。在黄河北岸游击时迭有斩获。有一次伏击敌汽车队，烧毁敌汽车三辆，缴获了不少武器、器材物资等等。同时在部队中组织视导团，检查纪律执行情况和部队教育训练情况。 此一时其独立四十六旅孔从周部，已改编为三十五师。 一九四一年十月二日，日军以数万之众，在步炮空协同下分数路南犯。敌主力在黄泛区渡河，进攻郑州，孙桐轩部不支，退出郑州；敌另一部分由黄河铁桥(已破坏)向南强渡，与我十七师战于铁桥西之邙山头地区。在郑州失陷前，十七师还派出一部东援孙桐轩部与敌战于郑州西之须水镇。铁桥北岸南犯之敌，在强大的炮空掩护下旋即突破我阵地。遂与敌在广武东北之南王村、大胡村、樊河寨之线展开血战，反复肉搏冲杀，敌并以飞机施放毒气，威胁我军。数日间在古荥泽、纪信庙间展开了争夺战。三十八军军部组成临时指挥所，先到虎牢关以西之官庄，继进到荥阳北之苏寨村。 日军占领郑州后，三十八军在广武地区与敌展开争夺战时，在彭总的关怀下，晋冀鲁军区的八路军向平汉线猛烈出击，破坏武安公路桥梁，攻袭彭城，进攻安阳，夜袭新乡飞机场，威胁敌军后方。侵入郑州之敌感到严重的威胁，遂退出郑州北逃。孙桐轩部仍进入郑州。 十月八日，敌一高级指挥官在退出郑州北逃中，为我十七师之四十九旅一部包围于郑州西北之张沟村附近。经围击，敌以直升飞机接走(后侦知为日军的一个旅团长)，余部被我歼灭。 军部指挥所到苏寨后，重新部署，组织部队进攻敌留广武、荥泽之各个据点。克广武后进攻古荥泽，攻入土围发生剧烈之巷战，敌我伤亡均极重。十七师继向河岸邙山岭上之汉王城、霸王城，以及邙山头的各据点进攻，经连日之争夺战，敌逐次退缩，仅占领邙山头和铁桥头，在北岸敌炮火掩护下，星夜筑起坚强之桥头堡阵地。 我十七师各部经数十日之攻防战，伤亡极严重。第一战区卫立煌调孙桐轩之八十一师，第四集团军赶调九十六军之一七七师，集中于广武地区，统归三十八军赵寿山军长指挥，勒令对敌桥头堡阵地，组织攻击。 日军占据邙山头及铁桥桥头，组成坚强的桥头堡阵地，外围利用自然沟道和在局部地区用人工、掘数十公尺深的外壕一周，炮兵阵地设于黄河北岸。新乡机场的敌机可以随时起飞支援。 我军处于邙山岭下，岭西为张洞、韩洞、霸王城等村落，有南北纵横沟道相隔，东面及南面均为开阔地带，南面处于仰攻形势。孙桐轩第三集团军的八十一师、一七七师，各部集中后，即组织进攻，以八十一师攻敌东面，十七师攻敌南面，一七七师攻敌西面。经过多次的向敌围攻，一经接触，敌河北岸之数十门野炮在南岸高地观测所的指挥下，就速射压制，新乡机场的敌机也应时而起。我围攻部队，八十一师和一七七师均无炮兵，十七师仅有山炮数门，炮弹亦极缺乏。若在白昼发起攻击，部队则全部暴露于敌监视之下，很难活动，虽经多次向敌攻击，终未奏效。不得已遂采取夜间进攻，前后发动了三次总攻。因为我军装备太差，无足够之火力掩护，友军协同配合不好，加以邙山头以西重点攻击方面的一七七师受沟道纵横之阻，大部队夜间活动有困难。因此虽军部下有最大的决心，终未能攻下敌邙山头桥头堡阵地。进攻持续了半月之久，予敌以重创后，我也因伤亡太大，遂采取在敌外围一周构筑一道阻绝壕(以纵、横、深沟组成)，将敌封围起来，暂取对峙状态。十二月下旬，一七七师及八十一师相继撤走，各归还建制。留三十八军封围监视敌人。 (十)中原战役 一九四四年四月，日军集中很大的兵力，共约五、六万人(约五至六个师团)，配以战车、重炮，在空军掩护下，分三路由中牟强渡黄泛区，四月二十二日攻陷郑州，并以一部沿平汉线南下，与由信阳北犯之敌打通平汉线，会合于驻马店。 第一战区蒋鼎文受蒋介石的指示，已早于一九四三年十月，把三十八军调离广武前线，令集中驻于巩县、偃师地区，置于蒋的嫡系包围监视之下，进行所谓“整训”。桥头堡阵地交由八十五师马法五部接替。 日军侵入郑州后，除以主力打通平汉线外，其另一部分路西犯。一股西犯虎牢关，一股经密县进犯登封。登封及其以南守军为汤恩伯集团(三十一集团军)，约三十余万人，一触即溃，纷纷西撤。 其在虎牢关至登封(不含)一线，为第四集团军扼守，北为九十六军，南为三十八军。蒋鼎文指示，在巩、登一线，必须坚守十八天以上。虎牢关守军一七七师一部在鳖盖山前进阵地，由王汝昭营与敌兜圈子，白天撤下山，夜间复予占领，与敌周旋坚持阵地达二十余日。虎牢关以南至登封一线，由十七师和三十五师坚持战斗到二十余日。犯登封之敌，在我阵前受挫后，南绕临汝转向西北，猛扑洛阳。我守巩县、登封一线的第四集团军各部，后路为其遮断，不得已始绕洛阳以北邙山岭南麓向西转进，到新安后，向南转进至洛宁、卢氏一带。在转进途中，受到蒋鼎文的电示，令三十八军向洛宁附近韩阳镇之敌反攻，曾反复争夺，激战两个日夜，完成了掩护汤集团的撤退任务。但我军受到了极严重的损失，始撤到洛宁、卢氏一带休整。 中原战役，我被部队派往成都受训，没有亲历这次战斗，故难于详叙战斗过程。 中原战役后，一九四五年八月十四日，日军投降，抗日战争胜利结束。 一九七九年十一月八日 注释: ① 于景祺当时任三十八军军部作科长、参谋处长、现任西安市政协委员。 《陕西文史资料》（第十八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