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不过是她的替身,有什么资格报仇?”她走了,他慌了…

孤晴评小说 2024-04-18 08: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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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绝境逢生

时逢大寒,狂风夹杂着雪花无情砸下,天寒地冻的日子,连下人都躲在耳房里躲懒。

小径上,云漪一身浅色薄衣,脚步越来越快。

许是因为走得太急,她瓷白的脸颊染上一抹红晕,鼻尖上出了层薄汗。

荣华苑前,她屈指敲响朱红漆门。

门打开一条缝,一个粗壮婆子探出头,看见是她,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说道:“六小姐,老夫人身子不适,您明日再来。”

“嘭”的一声,话音未落,门便被重重关上,同时也关上了她最后一丝希冀。

杏眸里蓄满泪水,只听“噗通”一声,她单薄瘦弱的身躯直直跪在了青石地板上。

寒意透过单薄的衣物,从膝盖处迅速传遍全身。

又痛又冷,云漪却顾不上这些。

眼眶里泪水抑制不住的落下,她一边磕头,一边哽咽着喊道:“姨娘病重,求老夫人怜惜,让大夫医治。”

声音细弱,在寒风中颤颤巍巍消散,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

偶有路过的下人,脚步匆匆,并没有多看她一眼,应是对这种景象早已司空见惯。

天色渐暗,雪花洒满肩头,云漪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已经冻到麻木。

可是她不能走,她走了,姨娘可怎么办?

姨娘的病一日日严重起来,就在刚刚,嫡姐云华月把姨娘最后剩的那点药,扔进了泥水里踩碎。

云漪只能试着求求祖母。

然而,大门紧闭,她始终没有等到老夫人。

蒲柳苑唯一的丫鬟翠竹,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红着眼眶禀报:“小姐,不好了,姨娘她醒了,说要见您。”

云漪急忙起身,麻木的身子趔趄一下,幸好被翠竹扶了一把,才没有跌倒。

匆匆往回赶,推开蒲柳苑的门,云漪刚走进去两步,突然猛的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

“六妹妹,你陪哥哥一晚,哥哥明天就给柳姨娘找大夫瞧病。”

身后的人喘着粗气,浓烈的酒味更是让云漪感到一阵恶心。

糟了,是钱铭,云漪心中一惊。

姨娘病重,云漪几次求到夫人那里,夫人却只是找借口搪塞,甚至几次三番暗示她,让她委身于钱铭。

钱铭是夫人的娘家侄子,肥头大耳,好色成性,因为打死了人,被告到官府,才到宰相府暂避。

如今可着府内的女眷霍霍,云漪没有依仗,自然惹不起。

“放开我家小姐!”是翠竹的声音。

抬眼望去,翠竹正被两个小厮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挣扎间,云漪倒在了地上。

耳边全是男人猥琐的笑声,她的心里满是绝望。

慌乱中,她摸到一块坚硬的石头。

顾不上这许多,她抬手用力往身后砸去。

腰间的手终于松开了些,云漪用力挣脱,起身往门外跑去。

身后是钱铭和小厮的叫骂声。

“小贱人,你给我站住!”

“我看你往哪里跑?”

“......”

云漪的心紧张的砰砰砰直跳,像只无头苍蝇般,在小路上乱蹿。

她不敢停下脚步,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一刻不停的想要吞噬她。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糊满脸颊,被寒风一吹,刺痛。

可即便是她拼命往前跑,还是被身后的人渐渐缩短距离,就在即将被抓住的前一刻。

她脚下一绊,身体往前飞扑出去。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抬头,她撞上一双清亮的眸子,昏暗的夜色里,他如救世的神明般,是她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透过薄薄的布料,云漪能感觉到男人精壮的胸膛,和手臂上结实紧绷的肌肉。

可男人眉头紧锁,漆黑的眸子里满是不耐烦,凛冽的五官更是透着极致的冷漠,竟比这刺骨的寒风更冷,让云漪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感受到男人正欲伸手向外推的动作,云漪一闭眼,用力抱住男人的脖子,不松开。

身后的小厮紧追不舍,还想上前抓云漪,只听“啪、啪、”两声脆响,竟是被男人轻松折断了手腕。

瞬间,小厮凄凉的惨叫声响彻院子。

钱铭看着男人狠绝的眸子,脚步一顿,不敢再上前。

正在屋内喝酒的宰相云禀诚听到叫声,走了出来。

钱铭见到云禀诚,心中一下子又有了底气,立马指着男人委屈巴巴的告状:“姑丈,这人打我的小厮。”

云禀诚看着面前的景象,冷着脸色训斥道:“胡闹,冲撞了今日的贵客,还不快道歉?”

然后又对顾斐拱手:“顾大人,侄子年轻不懂事,还望您海涵。”

钱铭对上云禀诚杀人般的眼神,心中一颤,不服气的说道:“抱歉,我只是想带六妹妹回去,柳姨娘病重,六妹妹可不能在外贪玩不回去。”

云禀诚转而厉声呵斥云漪道:“还不快随你表哥回去,好好照顾你姨娘。”

柳姨娘?云漪的身子一僵,颤抖着就要起身,可刚刚还欲把她往外推的手,此时竟然紧紧箍住了她细软的腰肢。

男人微微低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云漪的脖颈处,两人之前的气氛瞬间暧昧起来。

“云大人,今晚月色正好,独独缺个美人相伴,还望云大人成全。”

顾斐看看怀里的美人,眼神里满是轻佻。

云禀城和钱铭不约而同的看了看天,大雪纷飞,乌云密布,哪里能看见月亮?

却还是拱了拱手答道:“自然不敢打扰顾大人雅兴。”

然后向钱铭使了个眼色,钱铭带着折断手的小厮悻悻的走了。

云漪似是被吓得不轻,依偎在顾斐的怀里微微发抖,不敢抬头。

如今,姨娘病重,她又得罪了钱铭,离开这里,只怕是死路一条。

悄悄往钱铭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昏暗处人影晃动,果然,钱铭并没有走远。

他在那里,等着抓她。

云漪刚松开男人脖子的手,便又紧紧的抱上顾斐的腰。

顾斐眉头紧皱,看向怀里颤抖的人儿,他向来不懂怜香惜玉。

刚刚帮她,也许只是因为那人长得太不顺眼?

第2章 仰慕已久

现在那人已经走了,怀里的小娘子怎么还不起身?

刚想伸手把人推出去,腰间突然一紧,竟是被云漪紧紧抱住了。

娇软温暖的感觉,透过单薄的布料传过来,顾斐的身体不自在的僵硬起来。

顾斐一愣,低下头,只见云漪缓缓抬头。

夜色下,她的小脸还没有巴掌大,大大的杏眸里溢满泪水,我见犹怜的样子。

四目相对,嫣红的小嘴轻启,呵气如兰:“顾郎,人家对你仰慕已久。”

面对突如其来的深情告白,顾斐有瞬间的怔愣。

可努力回想了一下,他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子。

“小姐,你认错人了,”顾斐把她推开,语气略显冷漠,但眸光却不由的开始打量起这个慌乱的小娘子。

自打他回到京城,便有数不清的女子过来投怀送抱,或许,刚刚的状况紧急,不过也只是演戏而已。

他把她留下,也不过是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想解她的燃眉之急,并没有想过要和她有过多纠缠。

被推开的云漪,却并没有恼怒,这事好像是在她的预料之中。

只见她努力站稳脚步,强忍住内心的恐惧,俯身行礼道:“我经常听爹爹提起您,对顾大人的才华仰慕已久。”

“是吗?云大人?”顾斐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侧头看向云禀诚。

心想:她大概是不知道,他和云禀诚可是政见上的死敌,云禀诚私下里,应该恨他恨的牙痒痒。

云禀诚可能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厌恶的看了一眼云漪,而后讪讪的笑道:“自然是,下官对顾大人也是钦佩之极。”

“今日的宴会甚是无趣,不若云小姐陪在下畅饮一杯?”

这位云小姐,好像有点意思。

顾斐侧眸看了一下站在他身侧的瘦弱身影,然后不由分说的拉着云漪往屋子里走去。

屋内烛火明亮,顾斐打量她的眼神里明明带着笑,却让云漪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顾斐缓缓靠近,语气里夹杂着暧昧,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侧:“云小姐,冷吗?”

正在斟酒的手微微一顿,云漪乖巧点头。

顾斐伸手把云漪按进怀中,另一只手拿起酒杯,递到云漪唇边。

低声诱哄:“喝点酒,御寒。”

男人身上的檀木香萦绕在鼻尖,两人距离太近,让云漪瞬间红了脸。

她伸手想把酒杯拿过来,顾斐却躲过她的手,固执的把酒再次递到她的唇边。

云漪无奈,就着顾斐的手,喝下一杯酒。

然后才低着头,离开男人的怀抱,悄悄往远一点的地方挪了挪。

顾斐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看着她微红的耳尖,心里莫名有点触动。

而在他们对面,云禀诚的眸光中闪过一抹狠厉,几乎要把手中的杯子捏碎。

若不是顾斐手里握着漕运大权,他又何必如此低声下气的宴请顾斐。

察觉到对面不友善的目光,顾斐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把手中的酒杯扬了扬,然后一饮而尽。

他似乎心情不错,之后就一直自斟自饮。

等到宴席结束,他已经醉醺醺的,连走路都站不稳了。

无奈,云禀诚只能让他在府内留宿一晚。

正想悄悄溜回去的云漪被云禀诚叫住:“既然顾大人喜欢你,你就留下照顾吧。”

话音落下,云漪便被嬷嬷带下去。

一番梳洗打扮后,又被嬷嬷送到厢房门口,只留下她和一盏昏黄的灯笼。

她敲了敲门,没有回应。

顺着窗子看去,屋内没有一点光亮,许是他喝多,已经睡下了?

父亲已经交代过,她这会儿也不能走。

云漪自然明白父亲的意思,她也有自己的思量,若是能攀上这位连父亲都畏惧三分的人,那她和姨娘以后的日子,是不是能好过一点?

今日的相遇,也是她不得已才做的选择。

一阵寒风吹来,冻得云漪缩了缩脖子,手中的灯笼也被吹灭。

定了定心神,她伸手推开门,往屋内走去。

屋内漆黑一片,安静的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摸索着找到床,伸手却是一片冰凉,床上没有人?!

这么晚了,他能去哪里?

云漪稍一思索,还是脱掉鞋子,钻进了被窝。

跪了一天,膝盖还痛得厉害,她伸手揉了揉,痛感似乎减轻不少。

今日发生太多的事情,现在放松下来,困意便涌了上来。

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云漪一不小心便进入了梦乡。

梦中,她像小时候一样,躺在姨娘的怀抱里,偷偷吃栗子酥。

姨娘总不让她在睡前吃甜食,她就把栗子酥藏在枕头下,等姨娘睡着了,再偷偷吃。

睡梦中,满是栗子酥的香味,云漪舒服的翻了个身。

却碰到一个冰凉的身体。

猛然惊醒,她睁开眼,猝不及防的对上顾斐漆黑的眸子。

即使现在漆黑一片,云漪依旧能看到他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有着细碎的光亮。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身上怎么这么冷?

云漪询问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听到一片杂乱脚步声。

然后,厢房门被踹开,无数侍卫拿着火把蜂拥而至。

云漪感觉自己的腰被冰凉的大手握住。

“干什么?”顾斐语气慵懒,像是刚刚睡醒般,却满是被打扰的不满意。

带头的侍卫一愣,拱手行礼:“顾大人,刚刚府内有刺客,我们带人来看看,确保大人的安危。”

“那这里有刺客吗?”顾斐冰冷的问道。

“没...没有,”厢房不大,一眼便能望到底。

“出去,”顾斐的眼底已是冰冷的杀意。

就在侍卫转身的瞬间,云禀诚走了进来。

“顾大人,为了您的安全,还请您起身,让侍卫们搜查一下,”云禀诚语气虽客气有礼,那双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他,似是要把被褥看穿一般。

“云大人,这是想搜查什么?我整夜都在这里,若是有刺客,以我的武功,他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顾斐边说,边用修长的手指挑了一下云漪的下巴。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旖旎暧昧起来。

第3章 刺客

云漪愣在那里,脸颊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云禀诚却并没有让步,如鹰隼般的目光,细细的打量着床榻上的二人。

“是吗?”就怕你是那个刺客。

他上前两步,直直的看向云漪,满脸威严,声音冷然:“云漪,你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没,没有,”云漪立马否认道,脸上的潮红飞快散去。

被褥下,一把冰凉的匕首正抵在她胸口,只要回答的稍微迟钝,那把匕首便会穿透她的胸膛。

面对云漪毫不犹豫的回答,云禀诚却好像并没有相信,不死心的又往前一步。

突然,云漪腰间的嫩肉被冰凉的手指掐了一把。

云漪嘤咛一声,钻进顾斐怀里,用小拳头砸男人的胸口,娇声道:“你好坏。”

拳头触碰到的地方,却是一片黏腻,鼻尖微微闻到了一股淡淡血腥味。

她一愣,娇拳被修长的大手抓住。

气氛更加暧昧不清,对于锦被下正发生的事,大家都心照不宣,闯进门的侍卫都识趣的转过头去,有些年纪小的,甚至已经红了脸。

顾斐拉过锦被,把云漪连头罩进里面,冷着脸看向云禀诚:“怎么?云大人是想在床上搜一下?”

闻言,云禀诚老脸一红,恨不能找个缝钻进去,床上的毕竟是自己女儿,虽说他对这个女儿也没什么印象。

对上顾斐淬毒般的阴狠眼神,云禀诚心里更是一凛,这个顾斐现在正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并且正在彻查漕运上的账目,他实在犯不着在这个关键时候,得罪顾斐。

云禀诚犹豫片刻后,还是退了出去。

侍卫跟在他身后,贴心关上了屋门。

门外,云禀诚挥手:“给我仔细搜!”

“是!”

屋内恢复一片漆黑,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

云漪紧张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长舒了一口气。

手还被顾斐抓着,云漪动了动,顾斐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大人?”云漪试着开口提醒,声音依旧有些发颤:“人已经都走了。”

顾斐却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手腕处传来的疼痛让云漪低哼一声。

她突然感觉脖颈处传来一阵冰凉,这么黑的屋子里,云漪不知道顾斐是怎么准确找到她的脖子的。

不过她清楚的是,刚才抵在胸口的那把匕首,此刻正抵在她的脖子上。

“大人,”云漪的声音里带着哽咽:“我发誓我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那把匕首却纹丝未动,两人僵持片刻后,顾斐阴沉着声音说道:“你若是敢说出去,我会杀了你姨娘,然后再杀你。”

云漪的身体微微发颤,现在是谁都可以拿姨娘来威胁她了?

思虑间,她感觉脖颈间一阵刺痛,肌肤已经被刀刃划破。

“我、我知道了,”云漪的泪不争气的又掉了下来,顺着脸颊落在锦被上,打湿一片。

顾斐收回匕首的时候,触碰到那片冰凉。

心想:这小娘子也太爱哭了,真的是那个阴狠毒辣云禀诚的女儿吗?

终于,冰凉的刀刃从脖颈上离开,云漪光着脚下床。

冰冷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今年冬天可真冷啊。

云漪好不容易摸到个火折子,点亮蜡烛。

在昏黄的烛光里,她看到顾斐已经掀开锦被,上身衣裳被解开,胸前那个血窟窿正往外汩汩淌血,格外渗人。

虽然顾斐已经用手捂着伤口在止血,可血还是顺着指缝洒在床褥上。

应该很疼吧?云漪红着眼眶在屋内翻找,却什么也没找到。

厢房本就是给客人临时歇脚的地方,只有几床被褥。

突然,窗外“砰、砰、砰”响起三声有节奏的敲击声。

“进来,”顾斐语气已十分虚弱。

下一刻,窗子被打开,一个黑色身影迅速翻进来。

黑影先是给顾斐塞了颗药,然后手指在他身上点了几下,云漪看不懂,但应该是在点穴止血。

黑影起身,才发现身后站着一个女子。

瞬间,利刃出鞘,架在云漪的脖颈上。

“夜羽,住手!”顾斐出声制止。

夜羽不解的看了顾斐一眼,还是听话的住手,翻窗出去。

云漪却再次不受控制的红了眼眶,今夜真的太凶险,她似是行走在悬崖边缘,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

过了许久,她才压制住依旧“嘭嘭”乱跳的小心脏,拿着蜡烛走近。

外边依旧寒风呼啸,云漪脚步微颤,细细查看,伤口还在流血,只不过没有之前厉害罢了。

云漪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烛火摇曳,衬的她小脸惨白,形容易碎。

眼眶红红,蓄满泪水,淡青色的纱衣下,瘦弱的腰肢不足一掌宽,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折断似的。

沉默一刻钟后,云漪突然转身向外走去。

顾斐心口一紧,外边风雪依旧,她要干嘛,该不会是要去报信儿吧。

他下意识的想要起身阻止,可是身体穴位被点住,此时根本无法动弹。

若是强行解开,他只怕是会血尽而亡。

只见云漪伸手打开门,寒风夹杂着雪花顺着门缝,扑进屋内。

门被关上,便再看不见她身影。

顾斐阴沉的眸光里闪过一丝狠厉,他刚刚就应该杀了云漪才对。

一刻钟后。

“吱~”一声细响传来,门被推开。

一道瘦弱的身影走了进来,是云漪。

她好像拿了什么重物,单薄的身体微微前倾,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

待看清楚云漪双手端着热水走到床边,顾斐才松了口气。

云漪自然不知道顾斐心里的想法,只是拿起帕子,浸湿热水。

然后坐在床沿上,细细的替他擦去身上的血污。

她小心翼翼的擦着,生怕一不小心碰到顾斐的伤口。

许是太过紧张,她神情格外专注,指尖微微发颤。

不小心触碰到顾斐的身体,她紧张的飞速缩回指尖。

却还是在他的身体上留下柔软的触觉。

黏腻的感觉逐渐消失,顾斐微眯着眼睛看着面前专心致志的小娘子。

她的紧张、害怕和小心翼翼,都让他感到好奇。

第4章 上来

她很害怕吗?刚刚怎么不趁机逃走?

还是说,相比他而言,云家人更可怕?

顾斐胸口的血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云漪就一下接一下的擦着,很有耐心的,丝毫没有不耐烦。

等夜羽再次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小娘子趴在自家大人胸口小心擦拭的画面。

而大人躺着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有点......享受?

夜羽脚步一顿,揉了揉眼睛,是他看花眼了吗?

“夜羽,还不快过来,”顾斐声音有些喑哑。

夜羽立马收敛心神,不敢再胡思乱想,快步走过去。

先是用药酒熟练清理了伤口,然后又把草药敷在伤口上,包扎好。

被染上血的被褥也需要处理,于是,一切安置妥当后,夜羽带着染血的被褥便又翻窗出去了。

室内重新恢复一片安静,只剩蜡烛安静燃烧。

顾斐已经换上干净的衣衫,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云漪不安的站在床边,犹豫着是应该上床睡觉?还是要悄悄回去?

“上来,”顾斐清冷的声音传来,不大但极有威慑。

云漪只得乖乖上床,踮着脚尖跨过顾斐的身体。

然后,小心翼翼的用手捏起一角被子,钻了进去。

她把自己尽量缩成小小的一团,避免触碰到顾斐。

刚刚给他换衣服的时候,云漪才发现,他的胳膊上还有一道刀伤。

在他的背上,还有那数不清的伤疤。

虽然现在已经好了,看起来依旧触目惊心。

云漪竟然会微微有些心疼。

明明她日子已经过得很苦,可看到顾斐身上的伤痕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云漪胡乱想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云漪感觉身处在一片温暖中。

睁开眼睛,她面前是男人英俊的脸庞,棱角分明,透着一丝冷俊。

两人挨的很近,体温交融,亲密的让人脸红。

男人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垂着,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云漪的脸颊不自觉的发烧。

天光微亮,男人的眉头微微蹙起,似是在睡梦中依旧满腹心事。

她伸手想要抚平那道褶皱,不想却惊动了他。

眼看顾斐动了动,云漪赶忙往远处挪了挪,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云漪睁开眼睛,急忙穿上鞋子,走过去伺候顾斐穿衣。

夜羽带过来的药很好,血已经止住,可贴身的衣裳上还是有干涸的血迹,还好这些只有云漪一个人看见。

两人穿戴整齐,便有下人来报:“顾府的管家找来,说是老夫人病了,盼大人回去。”

顾斐的神情瞬间紧绷,一边吩咐下人去向云禀诚辞行,一边脚步匆匆的往外走去。

一夜风雪初停,院子里积了厚厚的雪,把地面上的痕迹全部遮掩。

下人们正在清理,现在只清理出一条小道。

云漪步子小,走着走着便落后了一段路。

她刚想小跑两步跟上去,突然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嘴,拖走。

顾斐似是听到了什么动静,脚步一顿,往后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他犹豫了一下,便再次脚步匆忙的往外走去。

云府门口,夜羽带着辆马车,等在那里,见顾斐出来,急忙拿着披风迎了上去。

顾斐向身后看去,依旧没看到那道瘦弱的身影。

他从腰上扯下一块玉佩,交到夜羽手里,叮嘱几句,便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渐渐远去,夜羽抬步走进云府。

在下人的带领下,朝着锦绣苑走去。

而此刻,锦绣苑里,云漪正瑟瑟发抖的跪在雪地上,身下衣裙尽湿,是刺骨的冰冷。

夜羽推门进来,看了她一眼,便被带着朝屋内走去。

屋内,宰相云禀诚刚刚起床,正被夫人钱氏伺候着穿衣服,神色悠然。

夜羽进门,云禀诚才急忙迎了上去:“顾大人突然要走,我也是刚刚收到消息,耽误了时辰,还望大人代为转告歉意。”

夜羽抱拳行礼,“云大人客气,顾大人让我来,是想转交贵府六小姐一样东西。”

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将玉佩呈上。

“云漪能够得到顾大人青眼,是小女的福气,”云禀诚接过玉佩,客气的说道。

“告辞,”夜羽完成顾斐交代的任务,转身走了出去。

朝阳初升,院子里的雪正在慢慢消融,气温却似乎更低了。

云漪衣着单薄,双手抱住胳膊,搓了搓。

夜羽再次从她身边经过,她依旧没有抬头,父亲生性多疑,估计还是不相信昨晚的事情,才会一大早把她抓了过来。

屋内,云禀诚目光阴郁的看着云漪。

几年不见,云漪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虽然身量偏瘦,可容貌昳丽,不施粉黛,便已经是倾人之姿。

她这个样子,倒是和......柳姨娘年轻时有几分相似。

“老爷,云漪倒是个有心眼的,竟然能攀上顾大人,”钱氏打湿了帕子,温柔的给云禀诚擦脸,话语里却满是讥讽。

云禀诚看了眼钱氏,缓声问道:“柳姨娘怎么样了?”

钱氏心里一惊,继续柔声说道:“她身子骨弱,已经派了大夫去看,可总也不见好。”

“别让她死了,”云禀诚瞪钱氏一眼,迈步走了出去。

钱氏拿着帕子的手紧紧攥住,脸上的神情逐渐狰狞,她当然不会让柳姨娘死,她要让柳姨娘活着赎罪。

云禀诚走到院子里,伸手扶起云漪:“漪儿,去看看柳姨娘吧。”

云漪站起身来,呆呆的跟着云禀诚往蒲松苑走。

自从记事起,父亲便没到过蒲松苑,姨娘也没去找过父亲。

受欺负了,姨娘也不让她找父亲,只告诉她:“你好好活着,等到了年纪,嫁出去,便不用再受这种罪。”

小时候的她不懂是什么意思,懵懵懂懂答应下来,只是每次远远看到父亲抱着嫡姐玩耍,她就羡慕的红了眼眶。

“絮儿,你怎么样了?”絮儿是柳姨娘的闺名,云禀诚有些生疏的喊道。

柳姨娘听到声音,不敢置信的抬头望去,待看清楚床边的人,她急忙用手拢了拢头发,挣扎着想起身。

第5章 消失的血水

云禀诚急忙按住柳姨娘的身子,拍拍她的手宽慰道:“不用起身,你好好养病。”

“老爷,您,您怎么来了?”柳姨娘不安的看着云禀诚,继续用手弄头发。

可头发多年不曾打理,已似荒草般枯败,再怎么捋,也不似年轻时那般柔顺了。

“我来是想和你商量下云漪的婚事。”

云禀诚声音平淡,却让柳姨娘心里一咯噔。

婚事?是要嫁给什么样的人,才能让十几年不曾踏足蒲松苑的宰相大人,又一次踏进了这里?还这样低声细语的商量?

柳姨娘极力压制住情绪说道:“大人,我娘家有一个侄子,比漪儿年长两岁,前两天大哥来信,说想让漪儿......”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不可,漪儿昨夜已经......”

云禀诚适时的停顿一下,拿出顾斐的玉佩,然后才再次开口:“顾大人派人送来了玉佩,便是要纳漪儿入府的意思。”

他将玉佩递到柳姨娘手中。

柳姨娘看着手中玉佩,似有千斤重量压在胸口,对上云禀诚不容拒绝的神情,她呆愣了半晌后冷冷开口:“大人,我累了。”

“你好好休息,”云禀诚没有丝毫留恋,转身走了出去。

“姨娘?”云漪看着眼神空洞的柳姨娘,怯怯的叫了一声。

柳姨娘回过神来,长长的叹息一声,问道:“你昨夜去哪里了?”

“昨夜......”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云漪脸红红的,显然有些难以启齿。

柳姨娘大概是已经知道了,她没有再逼问云漪,只是淡淡的说道:“你去歇着吧,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了,别受了风寒。”

云漪乖巧的点头。

“这个你拿着,但愿那个顾大人是怜惜你的,你不用再受姨娘受过的苦,”柳姨娘把玉佩递到云漪手上。

云漪接过玉佩走了出去,她感觉姨娘今日好像不太一样,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许多年过后,她才知道,今日姨娘眼里,满是绝望。

父亲走后不久,大夫便来了,给姨娘诊脉抓药,再也没提过钱的事情。

下人送来了很多补品,人身、鹿茸、燕窝......

还有很多首饰,手镯、钗子、步摇......

浴桶里,云漪把玉佩放在手里,细细摩挲。

淡紫色的玉佩在晨光里莹润透亮,一看便知质地极好。

“小姐,这玉佩真好看,”翠竹一边往里面添热水,一边说着,眸光瞥见她脖子上的伤口,惊呼出声:“小姐,你的脖子怎么了?”

云漪伸手摸上,只觉得一阵刺痛。

“没事,不小心刮伤的,”她不甚在意的开口。

翠竹见她不想说,便没有再开口,只伺候的时候更加小心,避免水碰到伤口。

云漪看着玉佩,嘴角挂上淡淡的笑,只要姨娘能好起来,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想到顾斐身上的伤,她刚刚放下的心,又往下沉了沉,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洗过澡,云漪换上一身干净衣服。

走到院子里,便见到几个婆子站在那里。

婆子们向着云漪福了福身子:“奴婢们奉顾大人之命,来给六小姐做几身新衣服。”

云漪点了点头,走进屋子里,由着她们给自己量了尺寸。

“小姐,这位顾大人对您可真好,”翠竹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

云漪看了看翠竹,从父亲赏的首饰里拿出一根银钗,递给她:“姨娘怎么样了?”

“姨娘刚吃过药,睡下了,”翠竹接过银钗,开心的答道,她们的日子终于要苦尽甘来了。

窗外,阳光璀璨,积雪融化成水。

厢房那边,被积雪覆盖的血水也会慢慢显现。

云漪借口出来散步,偷偷拿了把小铲子,躲过下人,悄悄溜到厢房后边,沿着墙根,细细寻觅。

可找来找去,她也没找到昨夜那盆血水的痕迹。

昨夜她为了掩人耳目,特意找了个不起眼的墙角,倒掉那盆血水,怎么今日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云漪在心中纳闷。

难道是随着雪水融进地里面了?

确认地面上没有血迹,她长长舒了口气,往回走去。

拐角处,云漪脚下一绊,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前扑去,跌进泥坑里。

刚换上的衣服沾满泥水,白皙的脸上溅满泥点子,一头乌发脏污不堪。

“你个小贱人,竟然勾引顾大人,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勾引男人的下场,”云华月带着几个小丫鬟从墙角走出来,幸灾乐祸的看着她。

云漪默默站起来,用手抹了把脸,低着头,没有出声。

她并不是害怕云华月,云华月就是个没脑子的草包。

可是,即使她能出嫁离开云府,姨娘却还要留在府里,得罪云华月和夫人,姨娘的日子只怕会更不好过。

“说话呀,哑巴了?”看到云漪这幅样子,云华月更加嚣张,她走到云漪身前,手指捏住鼻尖:“哎吆,臭死了,哪里来的脏女人,真是里外都脏啊。”

身后的丫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愉悦,却分外刺耳。

云漪面无表情转身,准备回去,这么多年,她什么难听话都听过,早已习惯。

却不料,云华月挪步挡到她身前,不依不饶:“这都能忍,真是个下贱坯子,也是,青楼里生出来的能是什么好东西,无非也是个勾引男人的下流胚子而已。”

云漪抬起头,看向云华月,她怎么侮辱自己都可以,可是她不能侮辱姨娘。

可是下一秒,“啪”一个耳光狠狠落在她脸上,脸上剧烈疼痛,耳中一阵嗡鸣,云漪再次无力的低下了头。

丫鬟们一拥而上,紧紧压住云漪的手臂,让她不能动弹。

“小贱人,让你勾引男人,让你瞪我......”

云华月抡圆了胳膊,“啪、啪、啪、”一下又一下重重打在云漪的脸上。

几下过后,云漪白皙的脸庞便红肿起来,嘴角也渗出鲜血。

云华月却好像并不尽兴,抬脚就朝着她的小腹踹了一脚。

云漪吃痛,跌坐在泥水里,直不起身子。

第6章 老孔雀开屏

“把她给我拉起来,”云华月尖细的声音像是恶鬼索命般传来。

寒风骤起,乌云遮住太阳,天空瞬间阴沉起来。

泥水浸透衣衫,贴在肌肤上,云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脸上火辣辣得疼,头脑也渐渐昏沉起来。

她虚弱的跪在泥水里,意识渐渐模糊。

突然,身体被松开,云漪不受控制的往下跌落。

她感觉自己落进了一个怀抱里,眼前出现顾斐英俊的脸庞,她不可思议的轻轻甩了甩脑袋,却感觉到一阵眩晕,这应该是她的幻觉吧。

或许因为顾斐是她在这暗无天日的生活里,曾经唯一不小心抓到过的一束光,才会在死前看到他。

“顾大人,我们下辈子再见。”

云漪说完,便无力的闭上眼睛,心如死灰,生活太苦了,或许死也是一种解脱。

顾斐看着怀里晕死过去的女人,锋利的眉眼里闪过冰冷的杀意。

他和夜羽去而复返,是过来处理善后的,刚处理完墙角血水的痕迹就碰到了云漪。

本想直接离开,不管这个小女娘,却没想到云华月竟是下了死手。

女人瘦弱的身子在怀中依旧微微颤抖,顾斐解开身上的披风把她紧紧裹住。

“夜羽,打一顿,”顾斐声音冰冷的吩咐道。

“嗯?”站在身侧的夜羽诧异看向顾斐,对于这个命令显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跟了大人这么久,要不就是杀人,要不就是把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打一顿这样的命令,他显然是第一次接收到,显得有些理解无能。

见夜羽没有动作,顾斐耐着性子加了一句:“不能比她身上的伤轻。”

夜羽立刻领会,这是大人在给小娘子报仇呢。

“是,保证完成的让您满意,”夜羽说着便走向了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人。

刚刚还嚣张跋扈的云华月和几个婢女,此时全部被打晕在地上。

“啪啪啪......”的巴掌声响过之后,夜羽又每人给了两脚。

“主子,十二巴掌加两脚,已经给云小姐报仇了,”夜羽怕顾斐听不懂,立马又解释:“刚才她们打了云小姐六巴掌,踹了云小姐一脚,我加倍还了回去。”

今日的事情干的漂亮,夜羽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竖起大拇指。

顾斐听完,脸上依旧冷峻,他抱着云漪站起身子,脚尖轻点,跃上屋檐,眨眼间身影消失。

夜羽急忙跟了上去,看来自家主子对这位小娘子很是上心呢。

细碎的雪花落下,顾斐脸色比密布的乌云更加阴沉。

怀里的人满身泥水,脸颊上泛着一抹不自然的潮红,嘴里已经开始说起了胡话。

他加快脚步,几个起落间,便回到了顾府。

径直回到清风斋,顾斐吩咐人准备热水。

走进沐浴室,他把人连披风轻轻放进浴桶里。

“嗯~”云漪感觉到一片温热,不自觉的呼出了声,声音有些勾人。

云漪依旧没有恢复意识,整个身子软绵绵的,在浴桶里东倒西歪。

顾斐索性穿着衣服跃进浴桶,伸手把人揽进怀里。

云漪在他身上蹭了蹭,然后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软软的趴了下去。

顾斐没闲着,伸手扯掉披风,又小心的解开她身上脏污的外衣。

她柔弱的身子没有支撑,顾斐稍微离开,她便再次软绵绵的贴上去。

直到顾斐用内力固定住她的身子,才好不容易把外衣脱下。

又吩咐人重新准备了一盆干净温水,才抱着云漪坐进去,细细擦洗。

顾斐是习武之人,身体强壮,冬日里依旧穿着单薄。

而云漪因为没钱置办冬衣,穿的也是薄衣,而此时,外衣被脱下,她身上只剩下薄薄一层亵衣,湿过水后,近乎透明。

婀娜多姿的曲线在眼前一览无余。

体温混着柔软触觉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女子特有的香味萦绕鼻尖。

顾斐强压下体内升腾起的燥热,一刻不敢耽误,把人抱出来擦干后,塞进被窝。

暗青色的帷帐里,云漪小脸上的潮红未褪,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

顾斐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覆上光洁的额头,滚烫的温度传来,昭示着女人身体的异常。

收回手的不经意间,他瞥见云漪纤细脖颈上一抹红痕,衬的云漪更加脆弱易折。

他一脸阴沉的看着床上的人,眉头紧皱。

管家带着下人搬来烧的正旺的炭炉,便匆匆离开,不敢多说一句话。

终于沈墨白被夜羽拉着进门,顾斐转身,让出些空间来。

沈墨白眸光里带着点探寻,被夜羽火急火燎的拉过来就算了,怎么顾斐还亲自守着呢?

抬头向床帏中看去,瞧见锦被下一抹纤细身影,竟然是个女人?

“吆,这是老孔雀开屏了?”沈墨白脸上荡起笑,不正经的调笑道:“那我可要好好看看。”

一边说着,一边把头伸进了过去。

可是,还没等他看清楚帷帐中的人,就被顾斐拉住,按在了矮凳上。

顾斐把纤细的手腕从锦被下拿出,摆在床沿上,然后又细心的把手腕以上的部位盖住。

沈墨白看着顾斐小心翼翼的样子,噗嗤笑出了声:“这就开始护上了?”

站在一旁的夜羽,急忙为自家主子开脱:“沈公子见谅,这小娘子与我家主子有恩,要不然主子也不会这么上心。”

就是这么上心也不能这么说不是。

夜羽边说边得意的看向顾斐,自己这么伶俐的替主子解围,主子说不得一会儿待好好赏他。

不料,抬头却对上顾斐冷冷的眸光,夜羽心中一颤,闭上嘴往后退了两步。

沈墨白好笑的看着夜羽吃瘪的样子,悠然说道:“看来不止是有恩这么简单?”

“未出阁的女儿家,不方便,”他声音依旧冷然,为刚刚的行为找了个借口,却还是能够从中听出几分不自然。

“知道,明白~”尾音上翘,沈墨白戏谑的说道,结束了这个话题。

将手指覆上手腕,沈墨白细细诊脉,写了个方子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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