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公主重生后,领养了一只白眼狼

雪米糕 2024-07-08 13:27:10

作为殷周遗孤,我辗转成婚三次。

接连伺候过父子三人,成为人人鄙夷的玩物。

最后被一统天下的燕时初剥皮祭旗。

重来一生,我要逆天改命!

开创新的世界。

01

被剥皮的苦楚还隐隐作疼,一睁开眼,我居然回到了十三岁。

不再是被人按着脸,压在烂泥里,用刀子撕扯精致皮肤的亡国皇后。

不再是人人嗤笑,伺候过三父子的淫荡前朝公主。

而是殷周朝最尊贵的女子。

身侧的侍女柔声道:「公主您可算醒了,太后听闻您昏迷了三日,闹着要出宫看您,还好被王妃拦着,要不然……堵不住闲言碎语。」

我是太后的私生女,也是她唯一的孩子。

她做太后第十年,生下了我。

听闻我的生父,是个卖笑的男妓。

可太后疼爱我,把我过继在亲妹妹殷王妃名下,并册封我为殷周唯一的公主。

「春意备轿,我要进宫见母亲。」

春意一愣,我往常爱惜名声,从不主动接近太后。

虽享着荣宠,却装傻充愣。

太后四十多岁,已鬓角白发丛生。

她总是劳累的。

先帝在时,身子总不好,她独自苦撑偌大皇朝。

先帝死后,她携年幼太子上位,一度把控朝堂。

如今,小皇帝长成野心勃勃的帝王,一心想要收回殷家旁落多年的大权。

殷襄业的夺权之路鲜血淋漓,暗中毒害两任皇后、三个太子,逼得太后不得不动手,最终名正言顺弑母。

可皇位没坐稳多久,就被我当时的夫君一锅端了。

殷襄业太年轻,为了铲除太后旧臣,重用武将,还把年轻貌美的我,嫁给镇国将军周毕。

周毕的儿子都比我大两岁,他只当我是个随意玩弄的宠物。

庶子周裴安看我的眼神,也充斥贪欲和轻视。

周毕在位七年,周裴安起兵造反。

他罔顾纲常伦理,将我纳入后宫,我又成了他的皇后。

后来,周毕的私生子打着替父报仇的旗号,打入皇城,抢走了周裴安的皇位。

燕时初笑吟吟用刀子挑破我的衣衫,「孤该唤你声母亲还是嫂嫂?想必你也不会在意。

仅凭这具皮囊,就勾的哥哥发癫弑父,杀了多可惜。孤命中有一劫,克发妻,不如你替我走完劫难。」

燕时初与我只见过一面,却印象深刻。

因为他娶了我,又将我剥皮祭旗。

想到过往,我心口疼得直不起身。

太后苍老的手环住我,「怎会落个风寒,便这般严重!是不是你爹娘,就不曾好好照料你!」

我摇摇头,眼中噙着泪。

除了太后,谁会真心疼爱我?

殷王夫妇有亲生女儿,与我客气而疏离。

皇兄恨我入骨,嫌我毁了殷氏名声。

太后一死,我似浮萍飘摇,不曾有一刻自由。

太后擦去我的泪,「可是委屈了?母亲给你自立门户,再不受外人的窝囊气。」

我窝在太后怀中,说了好些体己话,待宫中门禁,也舍不得走。

我柔声道:「母亲,玉儿想陪着您睡。」

太后乐的合不拢嘴,唤来京中最盛行的戏班子,给我取乐。

02

太后一双眼睛,盯着英姿飒爽的台柱子,我却死死盯住台下打杂的少年。

他今年十岁,生的比同龄人矮小许多,正躲在暗处偷学台上人的招式。

我脑中闪过恶毒的念头,杀了羽翼未丰的燕时初,避开我惨死的结局。

可他死了,能改变殷周朝风雨飘摇的局面吗?能让太后和皇帝一条心?能让我逃脱父子相争的命运吗?

提前窥探先机的作用,或许不在杀他,而在利用他。

我指指暗处的燕时初,对太后道:「母亲,我想要那个少年。」

太后对我向来大气,何况一个戏班子打杂的。

刚要开口应下,殷襄业携美人走来,他顺着我的手看向燕时初。

「钟玉公主的品味真独特,要个七八岁孩子做甚?」

我无视殷襄业的冷嘲热讽,冲着太后撒娇。

殷襄业喝了些酒,脑子更糊涂了,居然拉着衣衫不整的爱妃走近燕时初。

他上去就是一脚,「狗东西,胆敢直勾勾盯着孤的女人瞧!弄脏孤的女人,可是不要命了!」

美人与燕时初都跪地,二人都知难逃一死。

我想救人,太后却拉住我的手。

「皇儿醉酒,胡闹惯了。玉儿犯不着为外人,伤自家人和气。」

「母亲,他不能死!」燕时初有一统天下的本事,他是守住殷周朝最后的出路。

殷襄业发起酒疯,就爱打人,宫里被打死的美人不计其数。

上一任皇后就被活活打死,她是太后娘家的女儿。

太后从不在意。

殷襄业一直在装疯卖傻,试探太后的底线。

我记得他丧心病狂害死三任太子,才让太后起了废帝之心,只是那时的殷襄业羽翼丰满。

几脚下去,美人直接断气,燕时初瘦弱的身子,也连连吐血。

我拿起一壶茶水,走到殷襄业身后,直接浇在他头上。

浇的殷襄业一动不动,不敢置信。

「皇兄酒量不好,平日里少饮酒,多喝些茶水。我的人,我自己带走了。」

一侧的春意赶紧扶起燕时初。

殷襄业捏住我的手腕,「贱人!你怎敢!」

「皇兄,母亲看着我们呢?您又怎敢!」

殷襄业不必舍近求远,测太后的底线。

我就是太后的底线。

太后见我出事,果真皱起眉头,就要走过来。

殷襄业笑着放开我,擦了擦头上的茶水。

「钟玉妹妹,咱们来日方长。」

我甩手离开,待我养大燕时初,定要殷襄业死千百次。

我带着燕时初回王府。

鼻青脸肿的他怯懦看我,半天不敢动弹。

我伸手给他上药,他吓得身子抖了抖。

「胆子这么小,是燕时初吗?」

燕时初震惊抬头,「他们都叫我……小燕儿,无人知我……真名。」

我托腮笑笑,重活一世,自然都知道些。

「春意,带他下去上药,肿得跟猪头一样,看着晦气。」

燕时初是个敏感多疑的性子,瞧出我并不喜他,每次都避开我走。

我主动唤他来,也蒙着脸,怕惹我不悦。

「公主厌恶我,为何救下我?」

「因为你好看。」

燕时初生的非常好看,周毕与周裴安都算不上美男子,偏偏这私生子美的不似凡人。

十岁的燕时初,还没有惊为天人的魅力。

但一双眼睛,足够勾人心魂。

03

每日,我都入宫陪太后用膳。

今日回府早些,见春意急得团团转。

「公主!二姑娘太欺负人了!这是要小燕儿的命啊!」

殷二姑娘是王妃的亲生女儿,在府中横行霸道。

我不爱俯下身段与她扯头花,她就有些顺杆爬。

时不时说几句挑事的话,抢走些宫里赏赐,并无大动静。

这次却着实过分,命燕时初下水,替她寻回玉佩。

吃饱了撑的!来我院里使唤下人。

腊月的天,太后都舍不得我日落回家,殷二居然让个孩子,泡在刺骨的水里。

我给春意使个颜色,她立马将燕时初带上来。

燕时初双腿发肿,人已站不稳。

「姐姐欺负人!圣上赐的玉佩掉了,就他一人瞧见,自然要他捞上来,旁人哪知落在何处。」

我点头同意,然后一脚把殷二踢下水。

「自己落的东西,自己最清楚,慢慢找吧!」

殷二气恼,「你为个下人伤我?我要告诉母亲!」

我早听够这种话,为何我不能伤她?为何我总在忍气吞声!

「原来你也知,这手段伤人。」

我抱着瘦弱的燕时初,头也不回离开。

他脸伤刚好,才隐隐有些俊秀模样。

被这冷水一泡,又瘦了回去。

春意说殷二瞧见蒙面的燕时初,惊为天人,闹着便要抢去。

平常侍从,给就给了。

可春意知晓燕时初对我不一般,阻拦间被人打了两巴掌。

燕时初即刻恼了,咬伤几个动手的嬷嬷,还把殷二推倒在地。

殷二才想活活冻死他,挖出那双漂亮眼睛,却不想我提前回府。

我摸摸春意发红的脸颊,「他待你倒是好,你待他也不错。」

春意立刻跪下,「公主!奴婢是替您照料小燕儿。」

「起来!我几时怪你?你做的很好,继续用心照顾他。」

若燕时初与我的婢女成婚,也算我的人。

日后便不会伤我,能做我与太后的保护伞。

我这边想的美好,门外的燕时初却低下头,转身离开。

这次没伤到脸,他养了几日便来见我。

面纱不戴了,也敢直勾勾看我了。

仿佛在对我炫耀,你瞧我的脸好了,多漂亮,别再嫌我丑。

可我嫌他的多了去。

十来岁的孩子,大字不识一个。

只能手把手教他写字、认字,他悟性极好,学了半月有余,就能自个窝房中看书。

可在我面前,他依旧装不懂,要我逐字逐句教他。

他盯着我一张一合的唇畔,半天没有回应。我一拍他脑袋,「乏了,日后让春意教你识字。」

我往美人榻上一躺,闭目休息。

他的手捏上我肩膀,动作轻柔舒服。

我舒服的呢喃出声。

04

燕时初脸颊微红,我不由好笑起来。

小毛孩懂不少,竟比成婚三次的我都老练。

「燕时初,想不想成为我的人?」

燕时初一愣,按压的手指发颤,难掩发狂的欣喜。

他重重点头。

我笑得眉眼弯弯,起身道:「好极了,你与春意的婚事尚早,等你十五岁……」

燕时初突然后退两步,匆匆往门外跑。

这是允,还是不允?

近来,我与太后总在一块,让殷襄业百般不舒服,便提前下旨赐婚。

太后还在世,他不敢让我嫁周毕羞辱我,直接赐婚我与周裴安。

想到周裴安恶心贪恋的嘴脸,我恶心的浑身发颤。

所以,我当众退婚。

周裴安千里迢迢从边境赶来,我一面都不见。

太后也看重周家,不想我与周裴安撕破脸,便安排晚宴,邀我入宫与周裴安见上一面。

我正气恼不知如何拒绝,殷二一瘸一拐走进来。

上次她打伤燕时初,我闹到了太后跟前,太后直接给我搬家,给我安置公主府。

殷王爷当我是镇宅宝贝,助他官运亨通,自然不舍断了这层父女关系。

于是狠狠责罚殷二,叫她几个月下不来床。

想不到殷二伤好了,又来我这讨骂。

也怪我从前没用,总尽力融入这家人,生怕外人看出端倪,知晓我不堪的出生。

其实名声算什么,哪有命重要。

「滚出去!」

「姐姐,我瞧那孩子眼睛好看,没忍住戏弄他。爹爹打了我三十大板,今日才能下床,就来给姐姐赔罪。」

我抬眸,见她打扮的花枝招展,连远山黛都细细雕琢一番。

「你想跟我入宫?」

殷二点点头,眼中遮挡不住的兴奋。

我瞧不上周裴安,自有瞧上他的人。

周毕打了无数胜仗,早功高盖主。

周裴安自幼跟着父亲征战沙场,战功赫赫,比京中男儿厉害许多。

上一世,好色的周裴安一见初为人母的殷二,也动过心。

直接抢来宫中,封为贵妃,还把殷二的丈夫和儿子赐死。

我唇角上扬,若成全二人,也算善事一件。

迎我的马车,只带走了殷二。

我携一壶酒,踢开燕时初的房间。

喝了酒,我才有胆子与生闷气的他主动搭话。

「你是我带回来的下人,为何敢与我怄气?」

燕时初躺床上,背过身子,不与我搭话。

我气恼的拉起他,四目相对间,燕时初眼眶发红。

「皇兄打你,你不哭,殷二折磨你,你也不哭,我就说你两句,你哭什么?」

燕时初擦干眼泪,还是不答我的话。

我将他拉得更近些,「燕时初,我是公主,你要听我话。」

「如何算听话……娶您的婢女吗?」

我一愣,「所以你不想娶春意,才与我怄气?」

「时初不敢。」

嘴上不敢,表情明明就是不甘。

「也罢!那你喜欢谁,我成全你,只要你愿意做我的人。」

许久的寂静。

燕时初叹气道:「公主,我才十三岁,不到娶妻生子的年纪。」

他模样一日比一日俊俏,长的比我高一个头了,才十三岁啊!

距离他称帝,还有二十年。

05

二十年,太后和我熬的到吗?

「十三岁不小了,我也才十五,照样被指婚周家。」

「您不想嫁周小将军?春意姐说京中许多女子,做梦都想嫁他。」

我笑笑,「我不喜欢他那张丑脸。」

燕时初摸摸自己的脸,「脸是爹妈给的……谁也做不得主,所以……公主喜欢多好看的男子?」

我咕咚咚喝下半瓶酒,「起码不输本公主的风华绝代。」

我摸摸他的脸,「你这模样就刚刚好,比我还美上几分。」

燕时初一怔,借着我微醺,问道:「公主喜欢我吗?」

「哈哈,小燕儿思春了?你不喜欢春意,我还有秋意、冬意……」

一吻软绵绵袭来,惊的我酒气消散。

燕时初扣住我发丝,突然用劲,加深起这个吻。

他的技巧不怎么样,胜在真挚火热。

灼的我一时推不开他,待反映过来,已被推倒在床上。

一解开燕时初的衣衫,我瞬间没了兴致。

还是骨瘦如柴的身子,丝毫不像个成年人。

十三岁,真的太小了。

燕时初不满,还想解裤子,让我瞧瞧他的本事。

我笑得点他眉心,「再大些吧!咱们来日方长。」

他似小狗趴我心口,竟又落起泪。

「春意姐说,我对公主生情……是痴心妄想。」

我轻拍他的头,风水轮流转,二十年后,我要仰仗他过活。

他这般听话,似小狗一般,若在一起,其实也行。

宫里传出消息,周裴安与殷二一见钟情,生了情愫。

可殷襄业不做人,「小将军一并娶了也成,不过公主要做大。」

周裴安连连磕头,对殷襄业唯命是从。

我气鼓鼓,直接带燕时初入宫,要太后赐婚。

太后的茶盏加了两次水,依旧没松口。

甚至不看跪地的燕时初一眼。

「周毕刚丧妻,今年多大了?三十八啊!确实老了些,可惜了。」

「母亲!」我不敢相信太后这般疼爱我,居然也动了我与周毕的婚事。

「放肆!天子赐婚,岂能轻易更改。」

「他算什么天子?做事残忍愚蠢!若不是母亲护着,早死千百次!为何母亲不能换个听话皇帝……」

「啪!」太后狠狠一巴掌打来,急得燕时初连滚带爬护我面前。

「你也姓殷!为何字字句句都不顾皇家脸面!圣上再不济,也是你皇兄,是先帝唯一的儿子,这王朝本就是他的啊!殷钟玉,你在想什么!」

我以为太后败在纵容,实则她根本没想赢。

我苦涩一笑,叩首道:「娘娘一心为殷氏,天地可鉴。可玉儿出身卑微,惶恐受此圣恩,只愿嫁个平凡男子,安稳过一生。」

太后抚摸我的脸,「我这一生,只做错一件事,便是宠幸了你生父。第二日我便杀了他,还是有了你……他与先帝太像,像到连你也有几分先帝的模样,我愿把世间万物都捧你面前,可你……不能越过殷氏。」

06

我已哭的落不出泪,连磕三个头,知晓与母亲缘分已尽。

她不会护我,不会允我伤害殷襄业,我们注定走两条路。

「娘娘,我想拿公主之位,替燕时初谋一个青云而上的机会。」

太后笑道:「我的女儿,傻也与我傻的相似,周毕子嗣单薄,正好叫这孩子过去历练一番,若能平安回来,便准了你们的婚事。」

太后这招看似让步,实则暗藏杀机。

我为嫁给燕时初,当众驳周裴安面子,燕时初落入他们父子手中,岂能有活路。

可容不得我拒绝,燕时初跪地应下。

「公主……容我去吧!我想名正言顺回来娶你。」

临行前,我亲自去送。

吩咐春意备了许多东西,马车都加了五辆。

「若他们父子欺负你,只管跑回来,燕时初,我要了你,便会一直护着你。」

燕时初稍显稚气的脸,又挂上几分赌气。

上了马车,他又掀开帘子对我道:「我想娶公主,不是只做您身边的小猫小狗。」

我一愣,他还真是敏感多疑。

这一走就是五年,我总宽慰自己,他上一世玩弄周氏父子易如反掌,这一世也不会吃亏。

何况他本就是周毕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做他义子,也算提前认祖归宗。

可还是忍不住每日打探他的信息,听闻他很受周毕重用,与周裴安也称兄道弟。

燕时初想往上爬,光靠军功还不够,我在京中广招贤士,也在为他回来后铺路。

宫里突然传出消息,太后病重。

算算日子,殷襄业的第三任太子,将死在今夜。

继后难产生下太子,太后亲自养在身边照料。

我几次三番暗中保护,依旧逃不掉殷襄业的算计。

他将沾染天花的旧衣包裹太子,直接要了太子的命。

在殷襄业眼中,两任皇后都是太后的娘家人,她们生下的不是太子,也不是他的儿子,而是逼他退位的催命符。

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太后再一次携幼子执掌天下。

人心本就难以琢磨,明明太后将大权一点点归还殷襄业。

在殷襄业眼中,太后依旧面目可憎、不可信任。

我匆匆入宫,太子已无力回天。

太后搂着孩子,咳的险些喘不上气。

「母亲……值得吗?您为殷襄业这般退让,换回了什么!他早就疯了,一心只想摧毁您,与您争个高下!」

「我杀了他生母!先帝曾喜欢上一个歌姬,他晓得我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只敢藏在偏院中。待我发现,孩子都有了。

我一时没忍住,举剑杀了歌姬。殷襄业就站那儿看着,五岁的娃娃……我原以为他不懂。」

太后苍老了许多,抱着怀中呼吸越来越弱的太子,落下泪来。

「原是我欠他的。」

07

我跪在殷襄业面前,一下又一下磕头。

「皇兄,我想带母亲离开京城,此生再不回来。」

殷襄业是高兴我们走的,可又不甘心我们轻松离开。

「钟玉这话,倒似孤逼你们离开。你们孤儿寡母能去哪里?皇兄送你个锦绣前程。」

容不得我拒绝,只能点头应下和亲公主的差事。

反正燕时初告知我,周氏父子已自立为王,马上打入京城。

我只须尽快带着太后逃离京城,让燕时初在和亲路上,接走我与母亲。

一晃五年未见,燕时初掀开我的马车帘,我都不敢认他。

来人五官精致异常,黑了许多,却更显精神。

他还是如从前般爱哭,眼里噙着泪,低低唤我声,「公主。」

「我不是公主了,你可以和母亲一般,唤我玉儿。」

母亲自出宫后,一直昏昏沉沉,听到燕时初的声音,突然睁开眼。

她拉着我的手,笑得慈眉善目,没了执掌风云数十年的狠厉。

「玉儿选男人的眼光很好,这门婚事,母亲允了。」

母亲话音刚落,一大口血吐了出来。

燕时初立刻搭脉,大叫不好。

母亲的毒早入了心肺,殷襄业根本不许她活着离开京城。

「他为何出尔反尔!是我母亲养大他!他母亲的死,是先帝不忠!凭什么只怨我母亲?母亲已交出所有,为何还不放过她!」

燕时初搂着我,轻声安抚。

「殷襄业疯癫至此,没有太后坐镇,周氏父子轻而易举取他首级。」

母亲的气息越来越弱,她呢喃着唤三位太子的乳名,好似他们来接祖母走了。

「母亲,别丢下玉儿。前路如此难,玉儿一个人走不下去。」

母亲的手,在空中挥舞,似是要抓住什么。

「殷朝!是你先负我,诓骗我不能生,必须留下襄儿,可我后来有了玉儿……我自问对得起殷氏,辅佐你儿子长大成人,从未起过二心……可你们父子有一刻……信过我吗!」

母亲终是闭上眼,她到死,眼中也只有殷家人。

燕时初牢牢抱住我,任由我撕心裂肺的哭喊。

「时初,我没母亲了,我又是孤身一人在这乱世!」

「你还有我,太后准了我们的婚事。」

喜事白事一起办,殷周朝就我一人。

和亲队伍没入边塞,直接入了燕时初的帐中。

也无人敢质问,毕竟周氏的兵马已占领京城。

周毕称帝了,封周裴安太子,燕时初燕王。

风雨飘摇的殷周朝彻底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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