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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珍宝岛事件”发生后,中苏关系越发恶化,苏联的野心更加暴露无遗。百万苏军陈兵中苏边境,大战一触即发。
在这内忧外患之际,毛主席调兵遣将,作出新的人事安排,杨勇被委以重任。
经过对苏军战略和兵力部署的分析后,毛主席指出,东北、华北和西北是敌军突击的主要方向,这里必须要用几名赫赫战将。
1972年5月,杨勇被任命为沈阳军区副司令员,协助陈锡联主持军事工作。
1973年2月,全国陆地边防会议在京西宾馆召开,时任新疆军区第一副司令员徐国贤和沈阳军区副司令员杨勇住在一层楼。
当时,杨勇才刚刚复出不久,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右腿骨折使得他走路很慢,有时还需要拄拐。徐国贤和杨勇是老战友,两人经常在走廊一起散步,并谈论国家形势。
杨勇虽然年近花甲,身体也出现了一些情况,但他的眼神依旧犀利透彻。
会议期间,参会的首长们得知周总理身患重病,病情恶化,而国家形势却迟迟不见有转变,杨勇的心情十分沉重,焦虑不已。
同年5月下旬,杨勇奉命再次去往北京参加中央工作会议,参会人员均是各大军区的领导和政委,而只有沈阳军区多来了一位副司令员。
杨勇见状,心里有些纳闷,便问陈锡联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你的工作有变动。”
“去哪里?”
“新疆。毛主席提名、政治局讨论决定的。”
杨勇一听,当即说道:“新疆?那我得去。”
实际上,这时杨勇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在前一年复出被重新安排工作时,他曾表达过想要去南方的几个军区工作的想法。不过,当得知毛主席亲自点名要自己去东北时,他当即表示“坚决服从命令。”
此后不到一年时间,杨勇的足迹踏遍了东北的每一处军营和阵地。
然而,刚刚在东北工作了一年多,杨勇便将再次被调往新疆,这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中央工作会议前后,周总理先后两次找杨勇谈话,至于谈话内容,由于当时新疆的情况比较复杂,杨勇在后来对外传达时还是有所保留的。
周总理见到杨勇后,首先关心的还是他的身体情况:“到新疆去的话身体怎么样?你有什么意见?”
杨勇当即表示:“坚决服从组织分配,身体也还可以。”
随后,周总理又告诉他说:“原本军委是打算让你去总参的,主席不同意。他认为,机关缓一步不要紧,但新疆急需要人,还是先去新疆。……要派能打仗的老将去。把杨勇、韩先楚放到新疆、兰州坐镇。……”
听到周总理转述的毛主席的一番话,杨勇一下子便打消了心中仅剩的一些顾虑。临行前,周总理还不忘叮嘱杨勇戒烟,说“戒了烟身体会更好。”
中苏关系恶化后,关于中国军队高层人事的变动深受国内外关注。6月初,杨勇就任新疆军区司令员、自治区党委第二书记的消息一经报道,立即引起苏联方面关注。
杨勇坐镇新疆,令对手感到了压力,但新疆的军民却显得十分高兴,了解杨勇的同志们更是深感“新疆有希望了。”
时任新疆军区副参谋长鲁泉在得知杨勇要来新疆时,他高兴不已,拿起电话便想告诉另一位副参谋长钟光国。但担心电话不安全,他索性便坐车直接来到钟光国家中。
警卫员开门通报后,钟光国一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他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忙披着衣服下床。
鲁泉见到着急忙慌起来的钟光国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走向餐厅,高兴地说道:“喝酒,喝酒。”
钟光国一脸震惊,问道:“半夜三更,跑到我这里就是为了要喝酒?”
鲁泉不说话,只是手上开酒柜的动作没有停下,随即,他的手里便多了一瓶茅台。鲁泉一边拿着茅台摇了摇,一边吩咐警卫员开一盒凤尾鱼罐头。
这时,鲁泉才说道:“杨勇要来新疆了,当司令。”不等钟光国说话,他便仰起头干了一杯酒。
钟光国听后,立即高兴地端起酒杯准备喝酒,但又突然停在嘴边,问道:“真的?”
“军中无戏言。如果消息不是真的,我甘愿认罚。”说罢,鲁泉便又干了一杯。
随后,两人这才开始一边喝酒,一边侃侃而谈。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鲁泉喝了一杯酒后,不禁感慨道。
钟光国也说:“主将无能,累死三军。”
几杯酒下肚,鲁泉的话也越发多了起来:“大敌当前,还需要黄忠立马横刀啊。毛主席没有忘了王震、杨勇这些老将军。……谁能够领兵安邦,毛主席心中还是有数的。”
6月4日,杨勇等一行人分别乘坐两架专机抵达乌鲁木齐。机舱里没几个人,但大家都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吞云吐雾”,回味周总理、叶剑英元帅在会议上的讲话。大家能听出来,中央对新疆的工作是不满意的,也不放心新疆的形势。
杨勇因为身体原因正在控制吸烟,但在满是被香烟环绕的机舱里,他再也忍不住烟瘾了,抽起了烟。
不过,杨勇一路上没有再抽第二支,他说:“我一想到总理嘱咐我戒烟时的语气和眼神,就再一次提醒自己,我去新疆是准备打仗的,身体是打仗的本钱,身体垮掉的话还打什么仗呢?”
此后四年多,杨勇为了新疆呕心沥血,直到1977年8月,他再度被调回北京,离开了新疆。但他始终密切关注着新疆的团结和稳定。
1980年底,时任军委副秘书长的杨勇和另一位副秘书长韦国清向军委建议:调北京军区政治部副主任李宣化担任乌鲁木齐军区政治部主任。
李宣化是我军优秀的年轻干部,杨勇对他寄予厚望,任职命令刚一下达,杨勇便让秘书给他打电话来301医院:“李宣化同志,请来301医院,首长要跟你谈一谈新疆的情况。”
李宣化来到医院,在进病房前,杨勇的秘书再次叮嘱他说:“为了不耽误首长的治疗和休息,谈话的时间要控制在半个小时内。”
李宣化点点头,打开门走进了病房,他一下子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杨勇的身体状况已经十分糟糕,脸色苍白,鼻子上插着吸氧的管子,整个人只能依靠床头吊着的液体维持生命所需的能量。
护士见到李宣化进来,笑着提醒杨勇说:“首长,不要犯纪律啊。谈话不能超过半个小时。”说罢,她便走了出去。
紧接着,杨勇便急忙跟李宣化谈论起了新疆的情况。这次的谈话深深地影响了李宣化未来的工作,后来,他曾表示:“在新疆工作,就像在天山公路上行车,方向盘把不稳,肯定要出事。是杨司令的告诫,才使我在复杂的局势中没有迷茫。”
除了李宣化外,去新疆的干部如刘震、谭友林等同志在离开北京前,杨勇也都向他们传达了当年周总理对新疆工作指示的主要精神,令他们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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