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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战争中,八路军120师独立第三支队是一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部队。该部队司令员贺炳炎先后11次负伤,身上留有16处伤痕,并在战斗中失去了右臂,政治委员余秋里则失去了左臂。
这一时期,由贺炳炎和余秋里这两位“黄金搭档”领导的部队被称赞为“一把手”部队。贺龙也曾称赞说“敌人一听见‘一把手’的部队,离老远就吓得溜掉了。”
1913年2月5日,贺炳炎出生在湖北松滋的一个农村家庭,学过篾匠、杀过猪、会打铁。他性格刚烈,疾恶如仇,每次遇到贫苦人家的小孩受欺负,他总要出手相助,这也让当地的纨绔子弟对他都有所惧怕。
1929年春,红军路过他的家乡,年仅16岁的贺炳炎扔下铁锤参加了红军。战斗中,他奋勇拼杀,出生入死,短短两年时间,便从战士一路升到政治指导员。
1930年,贺龙率领红军在湖北潜江浩子口跟国民党军队展开战斗,从清晨一直战到中午。为尽快解决敌人,贺龙决定趁敌人精疲力尽时调红六师到侧后打击敌人。
于是,贺龙冲着警卫班长贺炳炎喊道:“快,传我的命令,让红六师上。”
“是,保证完成任务。”话音刚落,贺炳炎撒腿就跑。
红六师随即加入战斗,在红军腹背夹击下,敌人很快便败下阵来。然而,战斗结束后,大家却一直不见贺炳炎的踪影。贺龙听说后,立即交代道:“赶紧派几个人去战场上找找,就顺着红六师的攻击路线找。这小鬼像打仗想疯了,可能跑到战斗部队里了。”
果然如贺龙所猜测地那般,送完信的贺炳炎在经过红六师阵地时,心里直痒痒,捡起一颗手榴弹就冲着敌人投了过去,加入了战斗中。这时,冲锋号吹响了,红军战士们冲进了敌群中……
而贺炳炎则准备回去,但没想到的是,他却意外碰到了几十名跑出包围圈的敌人。贺炳炎初生牛犊不怕虎,立即站出来挡住了敌人的去路,大声喊道:“听着,缴枪不杀,红军优待俘虏。”
战士们刚刚逃出了红军的包围圈,早已没有了战斗的心力,听到贺炳炎的喝令后,大家都愣在了原地。
见状,贺炳炎又说道:“把枪都放在那边的塘梗上,你们都进塘里去。”
这时,有个俘虏抬眼看出了贺炳炎只身一人,正准备开枪时,却不料被眼尖的贺炳炎抢先一枪打倒。还有几位士兵正打算趁乱逃跑时,又被贺炳炎投出的手榴弹炸死。剩下的士兵见状,急忙趴在地上不敢动弹了。
随后,贺炳炎开始清点起人数来,一共47人。怎么将这些俘虏押回部队呢?贺炳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只见他扯了扯嗓子,学着贺老总作报告的样子,对敌军说道:
“蒋军兄弟们,你们之间有很多人都是穷人出身,吃不上饭,穿不上衣,被迫当了兵……”
按照贺炳炎的安排,敌人三个一排排好队,走回了红军驻地。
一回到驻地,红军战士中便传开了贺炳炎干的事。“贺炳炎回来了,还押着几十个俘虏哩。”
贺龙听说后,也前来一看究竟,见贺炳炎毫发无伤,又看着他身后的几十号俘虏,贺龙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好,好样的,有种。”
1934年10月,敌军一个团的兵力突然向红二、六军团的总指挥部发起突袭。由于附近没有红军部队,贺龙、任弼时等首长的安全受到了严重威胁。
在这一紧急关头,贺炳炎站了出来,他迅速组织起警卫员、运输员、炊事员等,主动派出两支小分队绕到敌军两翼,虚张声势。而他亲自率领一支部队从正面冲了出来。
一时间,三个方向的冲锋号同时吹响,喊杀声震耳欲聋,敌军见这阵仗,误以为红军早在这里设下了埋伏,立即掉头撤退。红二、六军团总指挥部最终安然无恙,贺龙、任弼时等首长的安全也得到了保障。
但在追击中,贺炳炎却身负重伤,贺龙得知后,称赞道:“这个娃儿,烧火棍到了他的手上,也能当成机关枪使呀。”
1935年11月,任弼时、贺龙等首长率领红二、六军团踏上了长征之路。当部队行至洞口县瓦塘屋时,遭到了国民党军队的阻击。
红二军团第四师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但局面仍然僵持不下,且四师减员严重。这时,贺龙下令:“让贺炳炎率第五师驰援。”
贺炳炎收到命令后,立即投入到了战斗中。他深知这一仗攸关生死,必须胜利。于是,战斗打响后,贺炳炎带头冲锋陷阵,站在第一线与敌人战斗。
很快,贺炳炎便率领第五师打开了通道,红二、六军团得以跳出包围圈。
但是,在这次战斗中,贺炳炎也深受重伤,他的右臂被敌人的炮弹炸成了肉泥状,骨头全碎了,只留下一点儿皮连着肩膀。
贺炳炎被送至医院后,经过医生诊断,必须要锯掉胳膊才能够保住性命。当时的医疗条件很落后,既缺乏麻药,又没有手术器械。在这一情况下,医生决定用锯木头的锯子作为手术工具。
一开始,医生拿锯子的手都在抖个不停,怎么也不敢用劲。贺炳炎早已疼得满头大汗,但她还是对医生说道:“我都不害怕,你怕什么?来吧。用劲。”
就这样,一场没有麻药的手术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后终于结束了。贺炳炎全程强忍疼痛,不吭一声,浑身大汗淋漓,嘴里的毛巾也被咬了个稀碎。
没有了右手,贺炳炎便开始训练自己使用左手的能力,不久后,他便能够用左手开枪、拿刀了。痊愈后,贺炳炎很快再次回到了战场上,并率领部队顺利抵达陕北。
1938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贺炳炎担任第120师第三支队司令员,余秋里担任政治委员。贺炳炎和余秋里早在红18团时就合作过,两人并肩作战,建立了生死友谊。
余秋里当年贺炳炎失去右臂的消息后心情十分沉痛。而就在贺炳炎失去右臂的三个月后,余秋里也失去了左臂,两人都成为了“独臂将军”。但他们却带出了精锐之师。
1936年初,红二、六军团在黔滇交界的乌蒙山区与国民党军展开了艰苦卓绝的战斗。3月12日,成本兴团长和余秋里政委率领红十八团行至得章坝后,成本兴站起身观察地形,准备计划进攻路线。
然而,就在这时,对面山坡上的敌军也正准备向我军射击,作战经验丰富的余秋里敏锐地察觉到了敌情,他急忙伸手将成团长拉倒。
但敌人的子弹却射中了余秋里的左臂,作了简单包扎后,余秋里便又继续指挥作战。
攻打山头时,余秋里负伤的左臂上再次被敌人的子弹射中,打断的骨头白茬已经穿出了皮肉,两根筋赤裸裸地露在外面。
战斗正进行到激烈处,余秋里顾不上伤势便又继续指挥作战。直到天黑,部队转移时,余秋里才被送到了卫生部。这时,余秋里才发现自己左手手指只有一个还有知觉。
余秋里的伤势急需继续手术,但当时的作战条件连简单治疗伤口的时间都没有,更不用说要进行手术了。
一直拖到4月下旬,红二、六军团摆脱了前后围堵后,终于有了休整的时间。贺龙特意交代卫生部的同志:“我们要休整一段时间,你们把余秋里同志的伤口好好治一治。”
卫生部的同志遗憾地说道:“首长,过金沙江时,医疗器械全掉江里了。”
一旁的任弼时痛惜道:“哎,又失去了一次治疗的机会。”
7月中旬,部队进入茫茫草地,余秋里的伤口开始火辣辣地疼。为了缓解疼痛,他就用凉水浇在伤口上,又让人把拧干的湿毛巾敷在受伤的左臂上。
过草地的时候,由于一段时间没有换药,医生还给他检查伤口时,发现他的伤口处已经腐烂生蛆,医生用镊子清理了这些蛆,又用盐水清洗了伤口。
红二、四方面军顺利会师后,余秋里的左手已经开始发黑,贺龙严肃询问了他的意见:“你有什么想法?”
余秋里说道:“看来我的左手是保不住了,把它锯掉吧。”
很快,卫生部在筹集了手术需要的药品和器具,有找到一把钢锯条。9月20日,手术终于开始了。打上麻药的余秋里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后,他发现自己的左手已经空荡荡的。
从3月20日受伤,再到9月20日接受手术治疗,余秋里就这样拖着断臂坚持了192个日夜,不仅要在敌人的围追堵截中行军,还要指挥作战。
抗日战争中,余秋里和贺炳炎两位“独臂将军”组成了“黄金搭档”,率领部队立下赫赫战功。
1945年4月,贺炳炎来到延安参加党的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会议休息期间,毛主席突然走到贺炳炎身边,贺炳炎激动地站起身,举起左手向毛主席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毛主席见状,紧紧握着他的左手,亲切地说道:“贺炳炎同志,你是独臂将军嘛,就不要敬礼了,以后就免掉你的这份礼了。”
贺炳炎一听,紧张地问道:“主席,你不要我当兵了吗?我还有一只手呢,能冲杀。”
毛主席哈哈大笑,说道:“怎么能不要你当兵嘛。中国从古至今,有几个独臂将军?旧时代没有,只有我们红军部队才能够培养出这样独特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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