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雄浑
大用外腓,真体内充。返虚入浑,积健为雄。
具备万物,横绝太空。荒荒油云,寥寥长风。
超以象外,得其环中。持之匪强,来之无穷。
大用外腓,真体内充。返虚入浑,积健为雄。腓:腿肚子,此处引申为更种运用变化。
道常不可见,却可以将之理解为是一个人的身体,这是无形而有形,此之谓体。形常可见,然形非仅四肢百骸之谓也(那只是表相之形),更存在于其伸展变化之中,这是有形而无形,此之谓用。因其“内充”,故能“大用”。
这里的体与用与我们一般所说的神与形,既有联系又有区别,但在本质上是统一的。一个人只有精力充沛才能处理繁难的事物,精神便是一个人的体,而外在的运用只是精神的一种展开,外用之大小便取决于其精神力的大小,就如江河必源深不涸才能奔流入海。而“用”的过程又是一个将精神转化为各种具体可见的形的过程。此即为“大用外腓,真体内充。”
第二句讲述的是自体而用的外在演化,道之本源最初是不可见甚至在一定阶段内不可知的(虚)无,这便是无形的道。继而化为若可知若可见的混元之气,正因为是从无而来,所以这种原始的力量才是无穷无尽的。反过来说,一切有形之物终将消失,又岂能化物无穷。但是这种混元之气的形态又为浑,浑言其处于不断的变化之中,印象主义绘画之所以给人以物象浑融的感觉,便是因为其展现了光与色复杂的瞬间变化。
当这种变化元气充沛,强劲有力时便会产生某种不变的趋势,古代人们认为是天的运行形成了四季更替,且是一种永恒不变的循环,但这实际上产生于地球强有力的自转和公转运动,这种不变虽然是相对的,却又是成就万物雄浑变化的前提条件。这里面的不变产生于大与小、长与短的对比之中。
还有一种不变产生于精神或目的性,比如人们经过长年累月的努力建造了一座雄伟的宫殿,这里面变化的是人们持续的工作,不变的则是最终的目标,所以宫殿之雄实际上是由一个个行动之健累积而成。但我们形容宫殿却很少会用雄浑,因为浑代表着一种持续不断的变化,所以有生命的森林往往比无生命的建筑更能体现出雄浑的内涵,因为它既有积健之雄,又有丰富的真实变化。此即为“返虚入浑,积健为雄。”
注:本文根据大愚观点整理
【美学标准二十四品之雄浑】以有限的有形之物引发无尽的想象
【美学标准二十四品之雄浑】雄浑的本体性、系统性和层次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