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侯欲建凯旋门|高大的建筑蕴藏着丰富的意义

通鉴锐圆 2024-02-10 07:5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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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显王三十五年(公元前334年)

韩昭侯作高门,屈宜臼(jiù)曰:“君必不出此门。何也?不时。吾所谓时者,非时日也。夫人固有利、不利时。往者君尝利矣,不作高门。前年秦拔宜阳,今年旱,君不以此时恤民之急而顾益奢,此所谓时诎举赢者也。故曰不时。”

巴黎凯旋门

平壤凯旋门

孟子说过,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当时的道是什么呢?说不清楚,一句话说不清楚。

自助者天助,魏国整体上在走一种颓势,所以孟大师也是回天无力,也是救不了他的。

不过孟子表达出来的这种积极参与政治的态度,和孔子那个时候略有不同,孔子的学说更侧重于人的内心,强调人格的完美,强调正确人生观的确立。而孟子就对政治更热衷一些,参与得更多一些。

孟子慢慢地从这种天下纷争的乱世中,就看到了一个解决当下问题的终极方案。这个我们以后再说。

孟子见魏惠王两年以后,魏惠王和齐威王相聚于徐州,他们在徐州就做了一件很有仪式感的事,就是相互尊称对方为王。史称“徐州相王”。

当时不论是魏惠王也好,齐威王也好,还有其他的王,都是自己给自己加官定爵,这已经成为常态了。周天子的威望更是每况愈下,诸侯国也不再寻求他的批准或者他的确认了,我们相互之间确认就可以了。魏惠王尊齐威王为王,齐威王也很大度,你尊我我也尊你,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这是三国分晋以来未有之大变局。

魏惠王和齐威王两个人称王,刺激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韩昭侯。本来齐国是帮自己抗击魏国的,现在你们发展战略伙伴关系,杯觥交错,我算什么?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耗材?

韩昭侯一生气,后果很严重。他就要在国都建造一个高门,叫凯旋门肯定是名不副实的,但是也我们今天也只能用“凯旋门”来称呼了。反正他需要这么一座公共建筑,用来庆祝反击魏国入侵胜利也可以,用来表彰自己的丰功伟绩也可以,用来歌颂韩国人民不屈不挠的精神也可以,用来纪念和齐国曾经的伟大友谊也能说得过去——你忘记我没忘记你。

韩昭侯的创意,被他的一个大臣叫屈宜臼的否决了,这位老兄应该是楚国人,他用一种近乎诅咒的语气说:你修好这座门,恐怕你也迈不过去。

接着他缓和语气说,不是说这个修凯旋门不对,问题是眼下经济滑坡、民生凋弊,刚打过仗,老百姓的日子也过得这么苦,怎么可以劳民伤财修这么一个高门呢?是不是不合时宜呢?过两年这个财政状况稍微好一点,咱们再修也不迟。

韩昭侯可能知道自知来日无多,继续坚持修建凯旋门不动摇。不过后来他果然没有活到这座凯旋门落成的时候。

其实修建有震撼效果的公共建筑物,某种意义上讲是必须的,不论是权力还是宗教,对这个东西都有内在的、强烈的需求。

修建庞大的公共建筑没有不劳民伤财的,尤其是给帝王修建陵墓,这个更是劳民伤财。但是我们忽略了这是有政治上的需要的。

在楚汉相争的时候,萧何后方做后勤工作,他一边向前方输送物资,一边在咸阳大兴土木,修建一座王宫,当时刘邦还是汉王,不能叫皇宫。

萧何事先没有给刘邦汇报,但他非常笃定,将来刘邦不论是什么态度,他有来言,我有去语。刘邦打了胜仗回来,看到萧何又修了这么一个华丽的宫殿,如果又惊又喜,那我萧何肯定是大受赞赏;事实上是另一种情况是,刘邦回来的时候,看到萧何大兴土木,就责备萧何:“天下匈匈,苦战数岁,成败未可知,是何治宫室过度也!”萧何回应:“天下方未定,非壮丽无以重威。”

“非壮丽无以重威”, 巍峨的宫殿可以让人民知道应该仰望哪里,应该服从哪里,可以增加新政权的权威感。一句话就让刘邦心服口服,而且心里全是满满的幸福感,我既有豪华的宫殿可以享受,还可以增加我的政治权威,我怎么没想到呢?

最成功的营销,可能是宗教。成功的秘诀两条,第一是仪式感,第二是讲故事。所谓仪式感,就是一定要有宏伟的建筑。

到了现当代,巍峨华丽的公众建筑,同样有这种效应。世界各国迫于财政压力,一般不会再修这种只有纯粹纪念意义的建筑了,但是还会修一些其他类型的建筑,以彰显自己的成就,体育场、体育馆、图书馆、美术馆、会展中心……既是政绩,又有公共服务功能,这样大家就可以接受了。

韩昭侯想建的不是一座大门,他是想构建权威和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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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鉴锐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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