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临朐县文联社科联
编者按:为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5周年,用文学的形式展现临朐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魅力无限的山水风姿和经济社会发展的恢宏图卷,县委宣传部、县文联组织编辑了《文学里的临朐》作品集。中共潍坊市委常委、中共临朐县委书记刘艳芳为本书作序。
自9月27日起,陆续在临朐县文联社科联公众号刊发相关文学作品,以飨读者,敬请关注。
中国有个老龙湾
张传禄
中国有个老龙湾
都说它是生命的泉
天涝它不涝
地旱它不干
泽被千万家
碧波五千年
……
每每听到常思思演唱的这首悦耳动听的《老龙湾》颂歌,我的心情就格外激动和亢奋,我为故乡有这个秦始皇御笔亲封的“神池”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我初识老龙湾,是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那时不满13岁的我,为生活所迫,数九寒天,帮父亲拉着装满萝卜、白菜的独轮小车,步行七八个小时去赶冶源大集。现在想来着实可怜,我家距蒋峪大集不足1公里,而到冶源大集70多里路,蔬菜是自留地里产的,在蒋峪大集也能卖,但父亲偏要不辞辛苦舍近求远,为的是每斤蔬菜能多卖2分钱。2分钱搁现在扔到大街上都没人捡,何况往返要走150多里地呢,把我的两只小脚磨得全是水泡和血泡,两条小腿也肿得一摁一个坑,钻心地疼痛。正所谓“小时吃苦不是苦,吃苦原本就是福”,就这样不经意间,使我有机会早早地领略到神池的神奇。
那时冶源大集就设在老龙湾岸边。我站在刺骨的朔风里,腿脚冻得像猫咬一般,但看见老龙湾像开了水的锅,咕嘟咕嘟直往上冒蒸汽,觉得实在奇怪,便蹲下身来用手撩了把湾里的水,那感觉,温温的、热热的,太不可思议了,因为其它地方的水湾都被厚厚的冰层所覆盖。后来才知道,这是临朐古代“八景”诗中的第三景:“冶源烟霭三冬暖”。(全诗为:骈邑石门晚照残,粟山孤耸落平川。冶源烟霭三冬暖,百丈瀑布六月寒。弥水澄清通地底,沂山晚翠接云端。白芽寺里枯松树,仰天高挂秋月圆。)
原来,位于海浮山北麓的老龙湾,系地下泉脉涌汇地表而成,水域面积80余亩,水深盈丈,清澈见底,四季恒温18℃。盛夏酷暑,泉水清凉甘冽,浸入肌肤;数九寒冬,雾气蒸腾,似炊烟缭绕,故称“冶源烟霭”。
从史料记载看,第一个感知老龙湾神池风韵的并不是秦始皇,而是春秋冶工欧冶子。据冯梦龙、蔡元放所编的《东周列国志》以及有关史料记载,大约公元前561年,欧冶子应越王允常的聘请,为其铸造了“湛卢”“巨阙”“胜邪”“鱼肠”“纯钧”5口宝剑。当时比较强大的吴国国王寿梦闻讯前来索取宝剑,越王不敢不给,便将“湛卢”“巨阙”和“鱼肠”剑赠给了吴王寿梦。
46年之后(公元前515年),吴国公子光雇用勇士专诸,乔装打扮为厨师,将鱼肠剑(匕首)暗藏在烹调的鱼腹之中,借上这道菜的机会,突然从鱼腹中抽出鱼肠宝剑,将吴王僚刺死,从此公子光夺了王位,也就是吴王阖闾。而阖闾是位暴君,宝剑助他杀戮无数,欧冶子不愿意再为他铸剑,就逃到了齐国境地的老龙湾,并利用老龙湾的水铸成了有名的龙泉宝剑。
由于欧冶子以池水铸剑淬火,因此有了老龙湾的“铸剑池”。又由于欧冶子锻剑淬火,使得泉流处不断冒起一片熏人的水汽,此泉便名“薰冶泉”。薰冶泉万泉齐涌,汇流成河,为冶水之源,故取名为冶源。
老龙湾之名,是民间传说而积习成俗的称谓。自古至今,在当地一直有这样的传说:老龙湾内有泉眼直通东海,深不可测,有神龙潜居其中,故得名“老龙湾”。
第二个感知老龙湾神池风韵的还不是秦始皇,而是齐国酿造巨匠田无忌,当然也是因为他,才有了秦始皇御赐“神池”的千古流芳。
老龙湾内涌泉当以万计,主泉有铸剑池、万宝泉、秦池、善息泉、濯马潭等。据史料记载,东周战国时期,齐国有个叫田无忌的人,能酿造“千日醉”名酒。开始的时候,他曾先以淄水试之,次以大河、小河,再以巨洋之水尝试,但屡酿不成。后来,他就沿河溯流而上,觅甘泉至薰冶,见这里水美且清,宜于酝酿,就在湖边砌灶蒸制。果不其然,佳浆酿成。饮一升者,能醉眠百日,过饮一斗者,三载方能清醒,所以人们称之为“千日醉”。
公元前219年,始皇帝东游巡察,有人将此浆进贡给他品尝,秦始皇醉后高兴地称赞说:“非神泉之液,少康之术,难令朕醉。”问明来由,遂赐泉名为“神池”,并在其左侧盘石上御笔书写下“神池”二字。后人为纪念秦始皇赐名,又称“秦池”。如今在池南岸磐石上建亭刻碑,爰以为记。
老龙湾内的濯马潭,与历史上一位有名的丑女人有关。这个女人就是齐宣王的妻子无盐娘娘钟离春。说来竟是如此巧合,我八十年代在胶东昆嵛山腹地无染寺77师机关营区工作时,无意中从一块碑刻铭文得知了无染寺的来历。其中一条就是因为齐宣王的无盐娘娘钟离春死后葬在此地,在胶东“无盐”与“无染”发音相同,所以故名无染寺。那么这个濯马潭是怎么来的呢?也是因为无盐娘娘曾经在这里洗过战马,“濯马潭”由此得名。
站在濯马潭旁,望着这一池清清碧水,不禁为这个奇特的女人点赞。这个女人其丑无比,四十多岁了还嫁不出去,按现在的观点是典型的剩女。但她信心满怀,自荐嫁给齐宣王,而且还要做王后。这在外人看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她却成功了。当然她不是靠自己的容貌,而是靠自己独具的安邦定国之才华。在她的辅佐之下,齐宣王招贤纳士,疏远嬖佞,齐国大治。所以,就有俗语说:“西施娘娘长得俊,害得吴王家国破;无盐娘娘长得丑,保得齐王坐江山。”
冶源老龙湾距离齐国国都临淄50多公里的路程,无盐娘娘专程到此给战马洗澡,从另一个角度佐证老龙湾泉水的神奇魅力。
今人到神池冶源老龙湾,大都不是为了觅踪历史故事,而是为了欣赏这里的独特江南美景。
茂林修竹自不必细说,老龙湾畔一向有“古木千章,修竹数十亩,干霄蔽日,夏不知暑”的美誉,漫步在堪称长江以北天然第一竹林里,你或许会想起宋代苏东坡“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使人瘦,无竹使人俗”的志言,也或许会记起清代郑板桥“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明年再有新生者,十丈龙孙绕凤池”的诗句,身心不知不觉中受到高雅品性的陶冶。
说到小桥流水,老龙湾内有大桥、小桥、三星桥等10余座,最有名的当属雪化桥。此桥原为宽不盈尺的条石垒成。因桥石接近水面,所以,每在三九隆冬,老龙湾热气蒸腾,飞雪落桥,即便溶化,故名“雪化桥”。
游雪化桥,会使文人触景生情,即联想起那首《梁父吟》:“一夜北风寒,万里彤云厚。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
雪化桥南接梅花山,正为天作之合。后来,为适应游人渐多和车辆穿行的需要,重新修建起桥面长53米、宽3.5米,呈半月状拱形隆起的雪化桥。
今日雪化桥,乃绕南而东的游客首睹之景观:凭桥栏四望,汪汪一池碧水,俯瞰桥涵流水汩汩,石栏杆连人倒映水中如画;凭栏东眺,老龙湾湖光掠影,清漪亭似水中仙阁,江南亭隐于绿竹深处。岸柳松柏叠翠,亭台长桥掩映,老龙湾风光尽收眼底。
说到楼阁堂亭,有戏楼、玉衡楼,君子堂、椿桂堂,飞云阁、观音阁,清漪亭、云栖亭、裕辉亭、凭衿亭等等,最具代表的当属南岸的江南亭,是明代著名散曲家冯惟敏晚年弃官归里所建,并自题“即江南”三字匾。
亭前点缀八角湾、太湖石、小云桥、卧柳等。西、北两面临水,凭栏北望,天光云影,碧波荡漾,沿岸种竹植柳,为老龙湾胜景。他曾作《桂枝香》十首,盛赞这里的风光:“海上三山秀,人间万古奇,见说江南好,江南恐不如”。
这或许就是对神池冶源老龙湾的画龙点睛之笔!
好了,还是让我们把《老龙湾》颂歌听完吧,旋律和歌词如此优美,哪能不令人陶醉?
中国有个老龙湾
都说它是生命的泉
天涝它不涝
地旱它不干
泽被千万家
碧波五千年
中国有个老龙湾
一湾阅尽天下泉
小泉吐珍珠
大泉涌彩涟
神泉醉秦皇
冶泉淬宝剑
老龙湾呀老龙湾
龙神龙气满胸间
喝下一口龙泉水
能壮千年英雄胆
老龙湾呀老龙湾
龙魂龙魄铸风范
唱上一首龙湾曲
诗情画意满人间
满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