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春天里的烦恼(一)各种“蛇虫八脚”也纷纷粉墨登场

叶工讲故事 2023-10-23 06:52:23

春天来了,万物苏醒。和煦春风吹绿了落叶杨的枝条,湿润春雨滋润了盐碱地的灰蒙。河塘边的柳树随着风儿荡漾起一条条“花辫子”,虽俏不过江南垂柳那般婀娜飘逸,却一样清香袭人。远处麦田的青苗经过严寒的委屈已在蓬勃怒长,就象给大地铺上了油光水滑的绿缎翠绸,格外赏心悦目。更何况冬闲稻田里播种的苜蓿,此刻正开出无数紫莹莹的小花来,覆盖了稻桩,爬满了田埂,装扮了田野。虽然不久它们将随着犁耙深耕被割碎撕裂,埋人泥土当作种稻的绿肥。可丝毫不影响此刻的恣意奔放,展现出勃勃风采!

有时我在想,当初没有彩色相机,也没那个浪漫心情。否则留下的写真,画面色彩丝毫不输于奔跑在大草原里的那种嫩绿,以及徜徉于薰衣草花海中的那片艳紫!

一、小黑虫

可春天来了,各种“蛇虫八脚”也纷纷出窝了。一些城里人从来没见过的虫子,让我们大开眼界也吃足苦头。特别是那些“嗜血爱好虫”,瘪了一冬天的肚子,此刻正好催发旺盛的食欲。首先遭殃的,自然是新来的这批细皮嫩肉的城市孩子。且不说那些肤白水嫩吹弹欲破的“女仙子”,就连我们这些皮糙肉厚、见过了“大阵势”的“大老爷”们也叫苦不迭。

就在开春后不久,不知啥原因,很多人身上出现了一个个小红疙瘩,有的人甚至连片成丘满身都是疙瘩。开始有点痒,用手一搔就红肿起泡,水泡破了淌出黄水又会蔓延到周围皮肤,真是烦恼不已啊!

开始大家以为是土炕潮湿滋生的跳蚤和瘪虱(臭虫)作的孽,因为身上那些疙瘩模样,与它们咬人留下的痕迹很相像。可土炕已经拆了换成木板床,连队卫生所的陆“大夫”还经常上门喷药消毒。就算跳蚤再猖狂,也不该如此大面积的肆虐吧?况且经查证,苏北的水土也养不了江南的瘪虱。

也有人认为是晚上毒蚊子叮人的后果,那种花脚蚊子咬人不松口,叮后疙瘩特别肿痛。可此时刚开春不久,再性急的蚊子看来也没出生啊。再说越冬蚊子那嗡嗡的饥叫声,在寂静的夜空犹如轰鸣的直升飞机,要有也早就暴露目标了。

那到底是什么虫子咬的?经细心的同学发现,原来是屋顶上掉下的那种小黑虫干的坏事。由于茅屋顶用柳条编的篱笆代替木横条,里面的虫卵如今长成了成虫,一个个钻出洞来寻找“口粮”了。

不少同学在农场回忆录中都提到这种黑虫子,可到底叫什么名称谁都没有说清。为了证实这个罪魁祸首,我上百度网进行了搜索比较,下图是当年农场都见过且最相像的两种:

这两种虫子都很小,也就比黑芝麻大不了多少。右边的虫子叫蠼螋[qúsōu],好拗口的名字,可看它的钳状尾部多么狰狞,难道就是它惹的祸?

蠼螋,别称夹板虫或剪刀虫。常生活在树皮缝隙枯朽腐木中,也喜欢躲在潮湿阴暗的泥墙缝里下卵。可它是个素食主义者,只要不惹它就不会被它尾钳夹了产生红肿疙瘩。看来,它虽有嫌疑但不是元凶。

而左边的虫子尽管模样与它大差不离且更小,尾部也没吓人势势的钳子,跟普通小蚂蚁也就差不多,难道真凶就是它?

那种虫子叫没翅虫,全球已知有5万多品种,在世界各地均有分布,估计苏北农场的这种应该算最小的。它可是个杂食主义者,大部分以肉食为主。人体皮肤即使接触它的少量毒液(如从皮肤上爬过),也会出现红肿或片状红斑。起初会有轻微痒痛感,若面积较大则会有强烈痛痒感觉,继而产生水泡,甚至伴随淋巴结肿大、引起发烧等症状。不错!看来元凶就是它-没翅虫。

后来陆大夫对症喷药,屋顶上顿时掉下大批的小黑虫(还是尊重习惯称呼)。以后隔段时间再继续喷几次,慢慢就不见掉虫子了,我们的烦恼也暂时解决了。不过,每年春天它总会重新出现,就像不见不散的小幽灵,伴随我们那漫长的农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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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工讲故事

简介:听我讲讲知青的故事,听听他们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