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何德何能?王熙凤竟亲自开口向宝玉要求调动

写在名著 2024-02-13 07:24:35

“亲自”没有什么奇怪的。王熙凤和宝玉是叔嫂,又是表姐弟,而且从小相处长大,谁要谁一件东西、谁使唤谁做什么事,都是再平常不过的。难道为一个丫鬟,还值得兴师动众、转托别人来要吗?当然是“亲自”来讨要了。

《红楼梦》里亲自讨要的例子很多。第二十五回说到暹罗国进贡的茶叶,别人都觉得不好,只有黛玉喜欢,凤姐就说“你要吃着好,我那里还有呢”,这话当然是赠送的意思,但毕竟没像宝玉一样直说出“你拿了去吃罢”来。以黛玉的小性儿、敏感、多心,也还是毫不犹豫地接上一句“果真的,我就打发丫头取去了”,这是不是“亲自讨要”?

第三十五回宝玉想借用宝钗的丫鬟莺儿打络子,是隔着窗子大声叫“宝姐姐,吃过饭叫莺儿来,烦他打几根络子,可得闲儿?”这是不是“亲自讨要”?并且袭人就在旁边,宝玉没有派袭人去传话,反而是袭人提醒宝玉“亲自讨要”的呢。

至于第八回在宁府吃饭,宝玉“和珍大奶奶说了,只说我留着晚上吃,叫人送过来的”;第二十三回入住大观园之前,“(宝玉)和贾母盘算要这个,弄那个”;……这些更是“亲自讨要”,从没有假手他人、或者派人讨要的。

就是贾赦看中了鸳鸯,也是邢夫人去讨要——他们夫妻一体,邢夫人就代表贾赦——而不是找别人传话。事实上王熙凤就明说了:“太太别恼,我是不敢去的”,邢夫人也态度明确:“也有叫你要去的理?自然是我说去。”不管向贾母讨要,还是直接跟鸳鸯说,都是邢夫人“亲自讨要”的。

看到没有?“亲自讨要”并不是什么为难事、稀罕事,尤其是在那玉堂金马的富贵人家。只有刘姥姥这样的穷人,才把“亲自讨要”视为畏途,要再三鼓足勇气才敢实施呢。

“亲自讨要”并不难得。难得的是,小红征服了王熙凤,得到她的赏识,让她向宝玉讨要——怡红院的丫鬟最多,赵姨娘早就替贾环不服气了,连仆人们也都觊觎着怡红院的位置,因为这里“人多差轻”。宝玉却是最喜欢热闹的,平生理想就是希望姐妹们、女孩子们都守着自己。王熙凤却从怡红院里调走一个人,这的确不是平常之举。

当然是因为小红的才干。头脑清醒,口齿伶俐;眼光也敏锐,在自己的隐秘被人听去的关键时刻,心慌意乱还能发现王熙凤这个契机;更难得的是有决断,一旦失意于宝玉,马上“壮士断腕”、去寻找别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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