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铡庞昱

划过指尖有烟云 2024-08-07 17:49:13

包公一次办案中,请公孙策下去查访案情,途中遇到一位老者,名田忠,陈州人,上京告状替主明冤,公孙策将其带回开封府。

包公叫人领田忠到茶房居住,不可露面。又让公孙策写本,认为陈州放粮不该重用宠信之人,直说圣上用人不当,一味顶撞言语。公孙策虽然担心,也只管写了。

次日朝上,奏对之下,明系陈州放赈恐有舞弊,因此圣上加封包为龙图阁大学士,仍兼开封府事务,前往陈州稽察放眼并续理民情。御札三道。包公谢恩,领旨出朝。

回到开封府,包公请公孙策设计铡刀,公孙策和工匠连夜把铡刀打造完毕。包公临上朝时,俱各看了,吩咐用黄箱把三口铡刀盛上,抬至朝中,预备御览。

包公来至朝中,把龙、虎、狗三口铡刀抬出来呈给仁宗看。仁宗明白包公用意,是借“札”字之音改作“铡”字,做成三口铡刀,以为镇吓外官之用,准了所奏。

包公谢恩,出朝上轿,刚到街市之上,见有父老十名一齐跪倒,手持呈词。包兴将呈子递上,包公看后,嗤、嗤将呈子撕了个粉碎,掷于地下,说道:“这些刁民!焉有此事?叫地方将他们押去城外,惟恐在城内滋生是非。

包公说罢,起轿竟自去了。这些父老哭哭啼啼,抱怨的说着这位老爷也是怕权势的,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大家的冤枉再也无处诉了。

这时,旁边地方开始催促他们离开,大家没办法,只得跟随地方出城。刚到城外,包兴骑马飞奔前来,告诉地方道:“送他们出城,你就不必管了,回去罢!”地方连忙答应,抽身便回去了。

包兴带着父老来到无人之处,告之因市街上耳目过多,怕走漏风声,所以没有准呈子。让大家先找个幽僻之处藏身,待包公起身时,叫他们跟随。并叫了两个有年纪的悄悄跟他进城。

到了开封府,包兴将两个父老带至书房。包公又细细问了一遍,之后又让他们出城去了。

.包公起行之日,许多同僚在十里长亭送别。包公又暗暗吩咐,叫田忠跟随公孙策同行。沿途上叫告状的父老也暗暗跟随。

这日包公走至三星镇,来到公馆,县尹已然迎接,在外伺候。

南侠展昭到处游山玩水,行侠丈义。有一日,遇一群逃难之人携男抱女,哭哭啼啼,好不伤心惨目。展爷便将钞包银两分散众人,又问他们从何处而来。

众人哭着叙述,庞昱奉旨放赈,他不但不放赈,还将百姓中年轻力壮之人挑去造盖花园,并且抢掠民间妇女作为姬妾。大家没有活路只好逃出来。

南侠展昭闻之,气破英雄胆,直奔陈州大路而来。这日正走之间,看见一座坟茔,有个妇人在那里啼哭烧纸,甚是悲痛。展爷上前问为何啼哭?

婆子拭拭眼泪,又瞧了展昭是武生打扮,知道不是歹人。便告知自己姓杨,是田忠之妻。还将主人田起元夫妻遇害之事,说了一遍,丈夫田忠上京控告,至今沓无音信。

展昭闻听,这英雄又是凄惶,又是愤恨,那田起元正是他的好友。展昭给了婆子白银十两,直奔皇亲花园而来。

正在说话间,只听外面叫道:“臧先生,臧先生。”展昭连忙躲起来,见远处有人提灯而来。臧先生让妻子先回西间屋去,自己走出门来相见。这时屋内已无一人了。

展昭趁机进入屋内,将藏春酒和两人在屋里喝的酒对换了一下。又悄悄出来,盘柱而上,贴住房檐,往下观看。

外面来的是庞昱的家丁庞福,奉命来取藏春酒,臧能拿了白玉瓶随庞福直奔软红堂。南侠展昭盘柱而下,暗暗的跟在后面。

臧能妻子从西间屋内出来,到了东间,仍然坐在旧处,想到丈夫做出如此伤害天理之事,不由愁烦起来,自己斟了一杯,慢慢的独酌。此酒入腹之后,药性发作,按纳不住。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有人叩门,是庞禄来送那制酒的三百两银子,交代明白后回身要走。妇人却将其留住,叫他坐下,便七长八短地说。

正在说时,只听外面咳嗽,臧能回来了。庞禄出来迎接着,张口结舌说道:“这三——三百两银子,已交付大嫂子了。”说完,抽身就走。

妻子设计陷害,自己老婆如此防范。你拍心想想,别人恨你不恨?

一句话问的臧能闭口无言,便拿起壶来,斟上一杯,一饮而尽。不多时,坐立不安,心痒难抓,便感觉事有不对,急找凉水吃下,

又叫妻子吃了一口,方问是否喝了此酒。妻子据实答后,臧能明白壶中乃是藏春酒,又奇怪藏春酒为何跑在这酒壶里来了。

妻子这时也明白过来,知道自己险些儿败了名节,不由的流泪埋怨害人不成,反害了自己。臧能也有悔恨之意,打算明日拿着银子回老家了。

再说展昭随至软红堂,见庞昱叫使女掌灯,自己手执白玉瓶,前往丽芳楼而去。

南侠先至丽芳楼,隐在软帘后面。只听得众姬妾正在那里劝慰金玉仙,说:“我们抢来,当初也是不从。到后来弄的不死不活的,无奈顺从了。倒得好吃好喝的,··”

金玉仙不等说完,口中大骂:“你们这一群无耻贱人!我金玉仙唯死而已!”说罢,放声大哭,这些侍妾被她骂的闭口无言。

这时,二名丫鬟引着庞昱上楼来。庞昱笑容满面,执杯上前。答应金玉仙只要喝了这杯酒,就让她离开。金玉仙惟恐恶贼近身,夺过酒杯用力扔在地板上。

庞昱大怒,便吩咐众姬妾一齐下手。正此时,使女杏花上楼来,喘吁吁禀道太守蒋完有要紧的话回禀,立刻求见。

庞昱闻听太守黑夜而来,必有要紧之事,回头吩咐众姬妾继续开导金玉仙。说完站起身来,直奔楼梯。

庞昱步入软红堂。太守蒋完参见已毕,在下座坐了。庞昱问及来由,太守回道:“卑府今早接得文书,圣上特派龙图阁大学士包公前来查赈,特来禀知侯爷,早为准备才好。

庞昱道:“包黑子乃吾父门生,谅不敢不回避我。”蒋完道:“侯爷休如此说。闻得包公秉正无私。不畏权势,又有钦差御赐御铡三口,甚属可畏。”又往前凑了一凑,道:“侯爷所作之事,难道包公不知道么?”

庞昱听罢,有些发毛,蒋完道:“除非包公死了…………”一句话提醒了恶贼,便道:“现在我手下有一个勇士名唤项福,他会飞檐走壁之能,即可派他前往两三站去路上行刺,岂不完了此事?

庞昱连忙叫庞福,去唤项福立刻来至堂上。恶奴去不多时,将项福带来,参过庞昱,又见了太守。

此时南侠早在窗外窃听,一切定计话儿俱各听得明白了。因不知项福是何等人物,便从窗外往里偷看,见果然身体魁梧,品貌雄壮,真是一条好汉,可惜错投门路。

只听庞昱说:“你敢去行刺么?”项福道:“小人受侯爷大恩,别说行刺,就是赴汤蹈火也是情愿的。”庞昱吩咐蒋完处理此事,交代完毕蒋完告辞退出。

太守蒋完在前,项福在后。南侠展昭为试探项福的本事,几次弄掉他的帽子,项福都没有发现展昭。可见他的粗心,学艺不精,南侠就不把他放在心上,回寓所歇息去了。

再说包公在三星镇审完了案件,晚上正在睡觉,包兴半夜醒来发现桌上有个字帖,包公看后,便起来了。

天高镇,紧防参凶。分派放人役,分为两路行,一路东拳林,捉拿恶庞昱;一路观音庵,救活烈妇人。要紧,要紧!”旁有一行小字:“烈妇人即金玉仙。

公孙策连忙退出,与王、马、张、赵四勇士商议。大家俱各小心留神。

次日,包公进了天昌镇公馆,公孙策把各部人员分派已定。到了掌灯之时,外面巡更之人往来不断,内里王、马、张、赵四人磨拳擦掌,暗藏兵器,准备捉拿刺客。

到了三更之后,并无动静。赵虎仰面各处观瞧,在一株大榆树上发现一个人影。那人见下面人多,便跳在大房前坡。

那人刚要越过屋脊,只听嗳哟一声,咕噜噜从房上滚将下来,恰好落在赵虎旁边。赵虎一翻身,急将他按住。大家上前,先拔出背上的单刀,再用绳子捆了。

众人将刺客带来见包公。包公、公孙策便衣便帽,笑容满面,道:“好一个雄壮的勇土!堪称勇烈英雄。”回头对公孙策道:“先生,你替我松了绑。”公孙先生会意,假作吃惊,道:“此人前来行刺,如何放得?”

包公笑道:“我求贤若渴,见了此等勇士,焉有不爱之理。况我与壮士又无仇恨,他如何肯害我,这无非是受小人的捉弄。快些松绑。”张、赵二人与他松了绑。王朝发现这人腿上插着袖箭,将其拔出。

包公又吩咐包兴看座。那人见包公如此光景,一翻身扑倒在地。说道:“小人冒犯钦差大人,实实小人该死。”包公连忙说道:“壮士请起,坐下好讲。”

那人见包公如此看待,不因不由的就顺口说出来自己名叫项福,奉庞昱所差来刺杀包大人。而如今受大人如此厚待,内心惭愧之极。

包公笑道: “这却是圣上隆眷过重,使我声名远播于外,故此招 忌,谤我者极多。就是将来与安乐侯对面时,壮士当面证明,庶不失我与太师师生之谊。”项福连忙称“是”。包公便吩咐公孙策领项福去了。

包公暗暗叫王朝来,叫他将项福明是疏放,暗地拘留。王朝又将王袖箭呈上,说是南侠展昭之箭。包公闻听,知道是展义士暗中帮助。前日三星镇留下字柬,必也是义士所为。心中不胜感激。

此时公孙先生已分派妥当,叫马汉带领马步头目耿春、郑平前往观音庵,截救金玉仙。又派张龙、赵虎前往东皋林,捉拿庞昱。

单说马汉带着耿春、郑平直奔观音庵而来,途中遇到南侠展昭,得知展昭已把金玉仙的轿子拦下,抬往观音庵去了。几人一起来至庵门。

轿子来至庙前,打开山门,里面出来一个年老的妈妈,一个尼面,把头痛哭。原来杨民也是南便送,叫她在此等候。又将轿内细软俱行搬下。

南侠让杨氏在此等候,官司完了田忠就会到此寻妻。又让马汉转告包大人改日定上府拜见,说完便扬长而去。马汉也不敢挽留,只得同耿春、郑平二人回归。

再说张、赵二人到了东皋林,毫不见一点动静。二人正在着急,只见远远有一伙人乘马而来。赵爷和张龙悄声计划,如此如此。张龙点头,带领差役隐在树后。

众人催马,刚到此地,赵虎从马前一过,栽倒在地。张爷从树后转出来,便乱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撞死人了!”上前将庞昱马环揪住,众差役一齐拥上。

众恶奴发话道:“你这些人好大胆,竟敢拦挡侯爷。”张龙道:“谁管他侯爷公爷。”众恶奴道:“好生撒野!此乃安乐侯,太师之子,改扮行装出来私访。你们竟敢拦住去路,真是反了天了!”

赵爷在地下听准是安乐侯,一咕噜爬起身来,先照着说话的劈面一掌,然后将庞昱拿下马来,差役掏出锁来锁上。

众恶奴见事不祥,个个加上一鞭,逃之夭夭了。张、赵只顾庞昱,至于那些恶奴连追也不追。众人押解着奸侯,竟奔公馆而来。

张、赵二人押解庞昱到了公馆,将其带上堂来。包公见他项带铁锁,连忙吩咐道:“你等太不晓事,侯爷如何锁得?还不与我卸去!”差役连忙上前将锁卸下。

庞昱到了此时,不觉就要屈膝。包公道:“不要如此。我与太师有师生之谊,你我乃自家弟兄。不过因有此案,要当面对质对质,务要实实说来,大家方有个计较。”

说毕,叫带上十父老并田忠、田起元及抢掠的妇女,包公按呈子一张一张讯问。庞昱因见包公方才言语,颇有护他的意思。又见和容悦色,一味地商量,必要设法救他,便都承认了。

包公又差人把项福带上来。只见项福仍是照常形色,并非囚禁的样子。项福上前,对恶贼道:“侯爷不必隐瞒,一切事体,小人已俱回明大人了。侯爷只管实说了,大人自有主见。”

恶贼见项福如此,也只得应了是自己派来的。包公使叫他画供。恶贼此时也不能不画了。

画招后,只见众人证俱到,包公便叫各家上前厮认。有父认女的,兄认妹的,夫认妻的,也有婆认媳的,纷纷不一,嚎哭之声不堪入耳。

包公对恶贼道:“你今所为之事,理应解京,到时难免皮肉受苦。倘若圣上大怒,必要从重治罪,那时如何展转?莫若本阁在此发放了,倒觉得爽快。你想好不好?”庞昱道:“但凭大人作主,犯官安敢不遵?

四名衙役过来,与他口内衔了木嚼,剥去衣服,将芦席铺放,立刻卷起,用草绳束了三道。张龙、赵虎二人将他抬起,走至铡前,放入铡口。马汉、王朝左手执定刀靶,右手按定刀背,直瞅座上。

包公将袍袖一拂,虎项一扭。口说“行刑”。王朝将铡刀一落,恶贼登时分为两段。四名差役连忙跑上堂去,将尸首收拾下去。

堂阶之下,田起元主仆以及父老并田妇村姑见铡了恶贼庞昱,方知老爷赤心为国,与民除害,有念佛的,有趁愿的,也有胆小不敢看的。

包公在上面吩咐换御刑,并将项福拿下。此时这厮见铡了庞昱,今又见拿他,不由的骨软筋酥。左右上前,照旧剥了衣服,带上木嚼,拉过一领粗席卷好。狗头铡将这无义贼行刑过了,擦抹御铡,打扫血迹,收拾已毕。

这时,传知府之人上堂跪倒禀告,蒋完已畏罪自缢身亡。包公闻听,道:“便宜了这厮。”另行委员前去验看。

又吩咐将田起元带上堂来,训诲一番:不该放妻子上庙烧香,以致生出此事,以后家门务要严肃,并叫他上观音庵接取妻子。老仆田忠替主鸣冤,务要好好看待他。从此努力攻书,以求卜进。

又吩咐父老,各将妇女带回,好好安分度日。众人一齐叩头,欢欢喜喜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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