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颂尧长松寺得手 王赞绪太平场被困 川、滇两军意志比拼 张飞营前积尸累累

历史背景真实，细节纯属虚构，切莫对号入座

地点：四川川西。时间：1920年10月。在1920年9月，在成都川军各部会议上，川军第三师蓝世钲旅的任务是攻打长松寺。川军各部前敌总指挥杨森，当然不会是要用一个旅的兵力，打下长松寺，直趋滇军重兵集结之地，而只是牵制，封住长松寺之敌，使其不能窜犯川西平原。一个旅的兵力是少了一点，又增调了田颂尧部。

田颂尧外号称为田冬瓜，墙上的冬瓜两边滚。那是他在川军势力争斗中，以利益为导向的应对之策，并不等于他不会打仗。其实他不但会打仗，还会捞，有“贼不走空”的美名。但这种打仗渗假、磨洋工，实在是不敢苟同。故意用刘成勋之名，来激一下蓝世钲。蓝世钲表示愿意听田颂尧的。田颂尧不但资历比他老，打的大仗、恶仗比他多。

“好嘛。你要听我的，我就说了。”田颂尧也不客气了。这蓝世征不但“水”，还有点“瘟”！一个只想保存实力的将领，当然想的不是如何打好一仗，而是如何应付。“不过，你要听我的，先说断，后不乱，战斗指挥由我负责，兵力调动由我说了算。干不干？”

“有什么不干的？听你的，不过，老兄，悠着点，本钱还是要的。”

“你放心吧，伤不了你的根本。步兵攻击，由我团担任。与滇军打肉搏战，你们不行。”

“就是，就是。我们上次就是被滇军的刺刀追下来的。”

“机枪掩护，以你为主。集中所有机枪，压死滇军各处火力点，我的人才好上去。”

“没事，火力掩护算我的。”

“炮兵全部上来。十二门迫击炮，攻击滇军工事。另外十二门迫击炮，以两门为一组，专打滇军迫击炮。我观察了，对方只有六门迫击炮。打掉对方迫击炮，逼对方的山炮开火。对方的山炮按滇军一个旅的配置，只有四门，你用八门山炮就可以压住对方。把对方的炮打掉后，全部炮兵，轰击长松寺，不要怕打烂长松寺！打烂了重修就是了！我一个团的步兵压上去，我就不信攻不下长松寺！”

“要得，全听你的。指挥权就交给你了。”蓝世钲当然愿意。他只是消耗些炮弹、子弹，冲锋陷阵没他的事，死的不是他的兵！打赢了，在他的军事履历上也有光辉的一笔！

滇军第五军军长叶荃，打掉了川军几门炮后，叶荃看到川军没有了动静。川军看来没有了炮兵，暂时不会进攻了。叶荃已知道对手是熊系川军第三军刘成勋手下的蓝世钲旅。叶荃还没有与刘成勋的队伍交过手，不知底细，今日一战，他的感觉是，不过如此。川军缺少一股劲，一股敢拼的精神！胜则争先，蜂拥而上。败则恐后。打硬仗，恶仗，刘成勋部好像不怎么样。看来，今天下午，应当是平安无事了。

突然，空中又响起了炮弹划破空气的啸叫声。叶荃明白，川军又开始炮击了！连忙出来一看，川军的炮击来势很猛，一来就是齐射。打得长松寺墙外烟火四起。叶荃下令，立即反击。可是，炮兵发现，这次川军也是单炮射击。又是十二门炮！这川军还真是富有，打掉十二门，又上来十二门。不过，一门对一门的打，不一定开火就击中，如果两门炮打一门，胜算更大。滇军炮兵指挥官调整炮位，两门一组，集火攻击一门炮后，再打下一门。

滇军炮兵一开火，立即遭到川军的炮火压制。滇军炮兵想撤炮转移，可是来不及了，四门炮集火打一处炮阵地，滇军炮兵完败，炮被炸翻，炮兵死伤惨重！川军的炮火，攻击柏合寺的炮火更猛烈了！叶荃知道上了当，他确实还有四门日式山炮，此时拖出来压制川军迫击炮兵，当然能行，但谁知川军有多少门山炮准备等在那里呢？叶荃这几年是穷怕了！他也想保存实力，就让步兵在长松寺硬抗吧。

川军步兵呈散兵线，向长松寺推进。滇军军官驱动士兵射击。可是，炮弹不断地在工事里炸开，对方的机枪，封打着长松寺周边工事。滇军步兵在迫击炮、机枪的封打下，难以发挥火力。川军士兵加快了冲击速度，进入五十米后，是一路狂奔！川军士兵扔出了手榴弹，手榴弹在工事里密集爆炸，滇军士兵死伤惨重！川军士兵用手榴弹开路，一路杀进长松寺。叶荃见势不妙，从后门带着卫队逃了！

滇军的特点是不能败，一败就军心渙散。兵败如山倒，田颂尧的兵占了长松寺，仍向前追打，一路追打到了大佛岩。并占领了大佛岩，田颂尧才收住兵。清理战场，叶荃守长松寺这个支队，基本被抹去，滇军遗尸八百多具，大都是被炮弹、手榴弹炸死的。田颂尧的手榴弹，是北洋段祺瑞政府配给的，是正宗的汉阳造手榴弹。威力比川造手榴弹要大三分之一，而且预制破片均匀。这是田颂尧部第一次在实战中用上手榴弹。

田颂尧以伤亡不到五十人的代价，击溃了滇军一个支队。这是他入川以来，与滇军第一次接战。不过，他们缴获本来还是丰厚的，六百多支法式勒贝尔步枪，还有两挺损坏了的机枪，六门缺腿的迫击炮。以及柏合寺里大量未转运到山里的军需物资。粮食就有十余万斤，还有猪肉、菜油等。看来，这里还是滇军的一个物资转运站。田颂尧感到可惜的是，勒贝尔步枪，是用的8毫米弹，而当时中国军队的通用步枪子弹是德式的7.92毫米弹。这些枪，子弹一打完，就是一根烧火棍。不过，从来是“贼不走空”的田颂尧，也有发财处，可以卖给地方民团，或者卖给绅粮大户看家护院，反正能换钱就行。

打下了长松寺，蓝世钲的旅司令部进驻长松寺。田颂尧从大佛岩回来，蓝世征连忙迎上去。

“田兄果然神武，这一仗，打得解气。”

“神武啥哟，还不是仗着炮多。蓝兄，大佛岩已占住了，我的兵已整疲了，该换下来歇一歇了。”

“要得，我派一团人上去，你们下来。守算我的。”蓝世钲大方地答应下来。军人嘛，面子还是要的。

“蓝兄最好亲自去布防，我估计滇军可能反扑。炮兵一定要呈梯次布置好。滇军里的炮兵高手不少哟！要守住大佛岩，炮兵用得好，事半功倍。”

“田兄，我先上去看看，你歇一会上来指点一下，哪些没搞对的，给我指出来。”

“蓝兄，指点谈不上，一起切磋吧。”

田颂尧追到大佛岩为什么不追了？士兵体力不支，是原因。他也看出来了，再向前是柳沟铺，那真是地形险恶，两山夹一沟。此时滇军必有准备，进去必挨打。而且他也看出来了，这一路，也只能攻到大佛岩为止。封住龙泉山上的滇军进入成都平原的一个通道，其战役目的，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蓝世钲有三团兵力，其武备强大。守备大佛岩，地形有利于守方，蓝世钲在这里足够了。休息一下，去看一看他的防御部局，这里应当没有自己多少事了。

田颂尧并非是求战心切。而是看到，这处战场油水不大，消耗大。不划算。自护国战争起，田颂尧部在金沙江截打北洋军，发了一笔大财。那一天是一九一五年二月二十四日。每年的这一天，田部都要开会庆祝。称为“二．二四大捷”。从那以后，田颂尧打仗，眼睛贼亮贼亮的，有“搞头”的仗，勇跃争上，只消耗无收入的仗，能躲则躲。刚才他争着进攻，一是有压倒性的炮兵优势，长松寺又是滇军的一处后勤转运点，风险小，收入大。而攻击柳沟铺，那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向来是“贼不走空”的田颂尧，这种风险大，收入小的活，他不会干的。

田颂尧意识到，长松寺是滇军从平原上征集物资的转运点，又是通往平原的通道，滇军反扑，是一定，但也可能从简阳出动兵力，两面夹攻长松寺，不知左、右两路是否已拑制住了简阳之敌。田颂尧向杨森发报：“长松寺已攻克，并攻下了大佛岩。因兵力不足，不宜再深入。左、右路是否已得手？”

杨森接报，此时他也没有左、右两路的消息。此时他正在焦头烂额！滇军已反扑过来，攻下了山泉铺，川军退到山岩处，正在与滇军激战。

“回电，闻攻下长松寺、大佛岩，甚慰。左、右路无消息，请田兄、蓝兄坚守大佛岩、长松寺，牵制滇军。并相机绕道攻击贾家场。张飞营处我部攻击失利，已转攻为守。”

田颂尧接到电报，明白中路的杨森也是攻击不利啊！现在，他也只能在长松寺，组织进攻贾家场了。贾家场，可能是滇军另一处进山通道，那里可能油水大大的。田颂尧命令便衣队，侦察贾家场。他想利用蓝世钲的火力优势，再发一笔财。

杨森在白天，为什么被滇军反扑，山泉铺也丟了？因为滇军趁夜暗，向张飞营补充了炮兵，步兵。第二天一早，不等川军攻击，张飞营里的炮兵，首先炮击山泉铺。杨森命令王赞绪压制，王赞绪部打了几次齐射后，没炮弹了！杨森鬼火冒，问王光头在搞啥子？王光头回答：“滇军封住了太平场通往山上的所有通道，围而不攻。后勤通道被截断，炮弹运不上来！”

“回电，立即消灭包围太平场的滇军。”杨森想，“给老子，你王治易手里足足有三个团，滇军会来多少？这个仗，还用我敎你怎样打吗？”

杨森真的顾不上王赞绪那里了！他电话打到了成都卫戌司令部，正好徐孝刚还在卫戍司令部。虽然熊克武发布了刘成勋任成都卫戍司令。因徐孝刚资历在那里，又是武备系的大佬之一。刘成勋也是武备系出身，面子上还要过得去。刘成勋要徐孝刚以顾问的身份，留下来协助他卫戍成都。徐孝刚反正没事，就留下来了。

徐孝刚打电话给邓锡候，说：“杨子惠中路危急，滇军已反攻下山泉铺，要你增援上去。”

“前辈，我决定由侧翼经淮州、五凤溪、石盘铺攻击滇军侧背，滇军必定不战自退！”

“邓晋康，杨森中路危急，杨森是各军前敌总指挥。他下的命令就是军令，你还是在电话上与杨子惠商良吧。”邓锡候想，也是的，杨森下的是军令，是该听杨森的。电话与杨森接通，邓锡候说了自己侧击的理由。

“晋康兄，侧击没用了，再无援兵，中路就要垮下来了！赶快派兵来！”

“好！子惠兄，我派在西河场待命的第一纵队谢松，立即上山。”

杨森与唐式遵部，在山岩处死战不退。此时，李子俊部集中在山泉铺的军队，已被击溃，一部分退到了龙泉驿、一部分退入山岩后，与唐式遵部合兵一处。杨森手里还有一个郭汝栋旅在龙泉驿。但杨森不敢动这支预备队，一是要守住龙泉驿这处通道，还有就是万一龙泉山兵败，自己手里还有翻盘的本钱，不至于成为一个光杆司令。王赞绪部又被围在太平场，吉凶未讣，他不得不留一手。

滇军确实不敢对双流的太平场进攻。便衣侦察发现，太平场外，已修好了野战工事，而且戒备森严！通往进山的各处山口，都有川军的野战工事。要攻入太平场，攻打无名峰，代价太大，而且，这一路滇军也没有这个实力，只是分兵封住通往太平场的各处路口。王赞绪运弹药的驮队，有一个营的武装押运，与滇军遭遇，为了怕弹药受损，边打边退。滇军以为可以发大财，调集各路人马，一路追打。王赞绪这个押运营，是他的直属大队，即由冲锋枪连、手枪连、机枪连、迫击炮连组成的突击大队。滇军的火力，压不住他们。正好邓锡候的第二纵队杨锐经过这里，才合力击退了滇军。

王赞绪在太平场，滇军有多少，他没弄明白。前面打得凶，他知道是运输队遭袭，派出一个营去接应，两个营在左右两翼掩护，遇上了滇军，混战了一阵。得知运输队已在杨锐纵队的支援下脱险。王赞绪下令暂时撤回。因为滇军来双流县有多少军队，他还没搞明白。他怕打下去，被滇军“装了桶子”。可是，杨森可等不及了！张飞营上的炮火，使中路攻击失利，山泉铺丢失，山岩阵地也危急，急需他的炮火支援。

王赞绪命令便衣队，把滇军在双流有多少兵力搞清楚，他吃不吃得下来，也要有个说法，不然，在杨子惠那里也不好交待。

一个时辰过去了，心急如焚的王光头，在太平场的司令部里坐立不安！杨森的电话，不断的打过来催他。终于，一队便衣回来报告，左侧大路上，有一个营的滇军守候。没有发现还有后续部队。一会，中路的便衣报告，中路有约二个营的滇军，有一个团部。右路报告，也只发现一个营的滇军。

“给老子，不就是一个梯团嘛，还到老子的地盘来操！一团长，你带一个营，截住左路，王团长，你带一个营，截住右路，不准他们靠向中路，我带一个团，先吃掉中路！”

“长官，滇军有炮，我们有炮无弹！”

“给老子，没炮就不打仗了？发报给刘二娃，要他带直属队反攻中路滇军，两面夹攻，我就不信搞不过滇军！”

王赞绪此时是不管不顾了，中路军一旦失利，他是最大责任者。带领一个团，以攻击队形，奔向滇军。王赞绪炮没有，有机枪，这就够了。王赞绪带着卫队，一马当先，杀向滇军！滇军确实有炮，只是太少！二门迫击炮开始了拦阻射击。机枪也叫起来。王赞绪下令机枪反击。上十挺机枪，如刮风般的扫过去！王赞绪部装备的1898式步枪，养了一批神枪手，神枪手专打机枪手，炮兵。因距离上千米，准确度是差一点，但1898式在八百米还能有效杀伤敌人，最起码能起干扰作用。加上几挺机枪超越射击，滇军炮兵出现伤亡，滇军的两门法式迫击炮，封不住王赞绪的集团冲锋。

死硬的滇军，死战不退！法式步枪，也是要吃肉的！王赞绪仍是不管不顾，命令士兵向前冲！

滇军在龙泉山的兵力，确实有点捉襟见肘！加上杂牌川军、陕军在内，一共六十三个营。在张飞营前，本意是消耗川军实力。没想到，几天的拉锯战，滇军伤亡达十营以上，伤亡三千余人！而且基层干部，营、连、排级，老兵是损失惨重，补点新兵上来，因无基层干部，难以迅速恢复战力。再抽兵打下无名峰，不知那里是不是又是一个无底洞？只能退其次，封住无名峰的后勤通道。这一次，派出的是杨蓁纵队。

杨蓁纵队有四个步兵营，加上特科部队，不到一千七百人。杨蓁纵队只有勉为其难了。封住后勤通道，还真有效果。无名峰上有炮无弹。滇军在张飞营前重新得势，反攻山泉铺得手，再攻下山岩阵地，川军就被赶下龙泉山了！

赵又新有点等不及了。想打下山岩阵地，再攻下龙泉驿，趁川军溃败，一举攻下成都。可是，杨森死死的钉在山岩阵地，死战不退。山岩的斜坡上，已是尸横遍野！那一处不起眼的在山泉铺侧翼的山岩，略高于山泉铺。关键是山岩的反斜面，是张飞营炮火的死角！杨森可以向岩口阵地不断的增兵。滇军多次攻击，都被川军密集的火力打下来！川军在岩口的死伤，同样惨重！那里简直成了堆尸坡！尸体在地上的密集程度是下脚不踏在尸体上都难了！赵又新不得不下令停战收尸。

杨森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此时，邓锡候的第一纵队赶到。谢松向杨森报道。杨森一看增加了四个营的生力军，心中稍安。最起码山岩阵地可保一阵了！那个王光头，怎么搞的，电报不回，电话打不通？我还就不信了，未必王光头还会被滇军吃掉？

王赞绪终于打来电话，他已击溃了滇军杨蓁纵队，道路已打通，炮弹已运到了太平场，正在向山上背。杨森一听，这就对了嘛。当他知道协助王赞绪打通道路的还有邓锡候的第二纵队，纵队长是杨锐。杨森立即要通邓锡候的电话。

“晋康兄，谢了哟，你的第二纵队帮我打通了太平场的通道。现在，我这里唐子晋旅、李子俊旅都被打残了，谢松来得及时，我们差点被赶下龙泉山啊！中路兵力损失太大，谢松四个营不够，把杨锐纵队也调到中路。”

“要得嘛，你是总指挥，听你的。”杨森想，邓晋康真爽快！患难见真情，这个朋友值得交！

“晋康兄，击败龙泉山的滇军，我请你到浙江台基喝花酒！”浙江台基，相当于当时成都最高档的妓院。姑娘不但姿色出众，而且吹拉弹唱诗词歌赋样样在行！但消费是动辄上千银元，甚至上万。如果要嫖上“清官人”，即“处女”，还有花上十万银元的！可见其高档。在浙江台基请花酒，那还真是请的贵人出席了！可见，浙江人会弄钱，也是历史传承了。

“哈哈哈！都知道子惠兄精于此道，浙江台基我还不敢去开荤！有子惠兄付账，何乐而不为呢！但愿早日打败滇军，我也好开开荤啊！”

杨森的心也太宽了，还在炮火硝烟、死人无数的战场上，就想到温柔乡里去了。扯了几句玩乐之事，精神放松一下。接下来，杨森又开始策划反攻山泉铺，先恢复原来的态势。

李子俊部各团被打残，杨森命令他撤回成都，休整补充。现在山上只有唐式遵旅，唐旅的损失，只是比李子俊旅稍好一点，还有三个整营，其余的也是残缺不全。下一次主攻，还只有靠邓锡候的谢松纵队了。

张飞营上，又有炮弹炸开，看来王赞绪的炮弹运到位了。杨森一声令下，唐式遵的迫击炮队迅速拖到岩口，对山泉铺炮击。重机枪拖到半被上，以掩护步兵攻击。滇军没有想到，川军对山泉铺的炮火打击如此猛烈！滇军依仗张飞营里的炮兵撑腰，现在张飞营的炮兵是逃命都顾不过来，王赞绪是不要本钱似的一顿猛砸，张飞营完全被炮火覆盖，哪里顾得上支援泉铺！

谢松指挥一个营，在炮火的掩护下，突入山泉铺。山泉铺里的滇军，已被唐式遵密集的迫击炮火打残。剩下的滇军仍然顽抗，在川造手榴弹的打击下，很快解决战斗。

杨森命令谢松，不能停留，不给滇军喘气的机会，立即进攻张飞营。谢松亲自带队，率领一营主攻张飞营，左、右翼各放一营，阻挡从张飞营两翼增援的滇军。唐式遵部前出占领两翼山脊，恢复原来态势。

谢松亲自率队仰攻张飞营。通往张飞营的这条小路上，已填下了无数的尸体，鲜血已染红这一条陡峭的山路。几门迫击炮抵近轰击张飞营寨墙。在炮火的掩护下，步兵艰难地一步一步向上爬。这一条坡度几乎五十度的小路，平常走都相当吃力，不要说在枪炮的封锁下行进。一路上有人中弹倒下，没有人有空去救治。甚至连看一眼的功夫也没有！每一个人，随时都在死亡的威胁之中。

士兵们铁青着脸，眼睛又要盯着张飞营方向，又要看脚下的陡坡，一步步艰难地向上爬！在这条“填尸路”上，变成死尸的几率，是多大？谢松纵队的兵还没有体验到。不过，他们马上就体验到了！距寨门五十米内了，川军士兵们在军官的驱赶下，手脚并用，向上拼命的爬！生死关头，被炮火压制的滇军士兵，也是在军官的驱赶下，冒着炮火，向下扔炸弹、扔小包炸药。炸弹、炸药在攻击的川军头上炸开，非死即伤。推开伤亡者，川军士兵仍向上爬！

扔炸弹的滇军士兵，也没有逃过死亡，密集的迫击炮弹落在寨墙上，那些上了寨墙的士兵被炸翻，有的被气浪掀下了寨墙，摔死在张飞营的峭壁下。这是一场死亡大比拼！为了阻止川军攻入寨门，滇军不得不派人上寨墙投弹，那真是死亡之墙！一道几米宽的墙，能活着下来的是运气。同样，向上仰攻的川军，能活出来的真是老天开眼！

双方用血肉之躯争夺这几十米的山路。终于，川军在这条填尸路上，用死尸填到了寨门前，几包炸药，轰的一声，炸开了寨门。谢松一声喊，指挥士兵冲进寨门！滇军用炸药、炸弹封住了寨门！双方在寨门口拼杀。张飞营的滇军，在王赞绪的炮火打击下，死伤惨重，所剩兵力已不多了！正在这关键时刻，从后山吊上来的援军赶到，这批生力军一加入，态势马上逆乱！川军被密集的弹雨、炸弹赶了下来。这一次的代价，不止是谢松的一个营被打残，谢松也在乱军中战死！

杨森看到抢回来的谢松的尸体上，有多处伤口，已成了一个血人！刚才说着风花雪月，邓锡候的一个爱将战死！张飞营的山路上，又是尸横遍野！仗打到如此地步，军人的心，已是硬如钢铁了！杨森见惯了死亡，此情此景，这个硬汉也是泪眼模糊了。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要通了邓锡候。

“晋康兄，纵队长谢松已战死在张飞营下。请节哀。”

邓锡候一听，跟随自己多年的干将战死，心里那个痛呀，只有他才知道。他强忍着：“子惠兄，战死是军人的命，他的家人我会照顾好的。传我命令，由上校参谋长刘翼经接任第一纵队长之职。子惠兄，仗该怎么打，就怎么打。不管是谁的兵！”

“晋康兄，大气！你这兄弟值得交！如果你能上来，你我兄弟一起指挥攻打张飞营！”

“好，我安排一下，马上上龙泉山。”

此时，滇军又开始反攻了。从张飞营的两翼，在炮火的掩护下，杀出了两支军队。唐式遵用火力拼命压住。谢松纵队的兵，已撤到山泉铺。滇军把迫击炮安放在山脊下，封打唐式遵的阵地。唐式遵明白，他一退下来，滇军马上涌到山泉铺。杨森却下了一道命令，要唐式遵边打边退，退到山岩阵地。唐式遵明白杨森的用意，他想消耗掉这部分滇军。

其实这两支军队并非滇军，一支是卢师缔的杨春芳部，一支是陕军卢占魁部。杨春芳六个营、卢占魁五个营，在这两天的拉锯战中，已消耗了大部分，剩下的兵力，又在滇军的驱使下，展开反攻。滇军对于吕超、卢师缔、石青阳的军队，就是用来消耗的。赵又新想利用龙泉山绞杀战，借刀杀人，让川军消耗川军。至于卢占魁的陕军，更不受待见，他们不拿来消耗，难道还要把他们养起来？

在滇军的火力支持下，这两支军队从张飞营两翼杀出，合成了一股，向山泉铺攻击前进。唐式遵且战且退。杨森叫他退下来，他明白杨森要搞点“名堂”，不可能随便让滇军攻击山泉铺的。果然，当杨春芳、卢占魁的兵在山泉铺前展开，开始攻击山泉铺时，杨森布置在山岩上的迫击炮，重机枪，对山泉铺前开阔地的杨、卢两部绞杀！帮闲的陕军可恶，川人的叛军更可恶！杨森可不手软，十几门迫击炮，十几挺机枪，一顿饱和打击，卢、杨两部尸横遍野！山泉铺里邓锡候的兵，一个反击，击退了卢、杨两部残兵。当残兵逃入张飞营左右两侧时，已不到一百人了！卢、杨两部是彻厎废了，再也没有反击能力了。

要知道这场战争如何发展，过程中有多惨烈，请往下看。并点关注，还可以看见川军混战系列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