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31日,音乐纪录片《坂本龙一:杰作》在中国内地院线公映,一经上映便获得9.5分的高分,该片是导演空音央记录其父亲坂本龙一生前的最后一场钢琴独奏音乐会的纪录电影,影片内容涵盖了《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末代皇帝》以及《水》等经典作品,贯穿了他职业生涯不同时期,是其50年音乐创作生涯的经典提炼。与以往记录现场演出所发行的音乐人纪录片不同,《坂本龙一:杰作》所呈现的并不是一场有观众的现场演出,它是坂本独自在摄影棚里拍摄而成的作品,更准确的说法是,它不只是现场演出的衍生之作,而是大师的精心专属定制。对于观众来说,这是一次非常感人的回忆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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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纪录片的真实还原
2023年3月28日,坂本龙一因病逝世,享年71岁。2022年,他和摄制团队一同策划了纪录片《坂本龙一:杰作》的拍摄。癌症导致他体力下降,当时已经不能连贯完成一场音乐会。因此,他在演奏厅分时段演奏乐曲,摄制组现场拍摄并录音。之后,导演和剪辑师把20首乐曲的演奏段落合并为一部影片。
一百零四分钟黑白影像,坂本龙一先生端坐钢琴前,消瘦的身影标志性的银发,黑色西装黑白琴键,极简场景一人一琴,全片只有琴声静静流淌。他只说了一句话“再来一遍吧”。最后教授离席,脚步声渐远,字幕滚动,曲终人散是一个多么伤感的词语。
这场音乐会的主题是艺术和死亡,两个对立的概念紧密地缠绕在一起。电影没有给出任何叙事背景,也没有试图创造一个故事。相反,它更注重视觉空间的拍摄,灯光与音乐情绪的搭配。影片也采用了黑白影像来表现两组对立,同时影射钢琴的琴键颜色。即使对于不太了解坂本作品的观众来说,《坂本龙一:杰作》也能提供一个难得的沉思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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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闭影院内的极致视听
为什么一定要在影院里欣赏《坂本龙一:杰作》?因为这是一部专为电影观众打造的音乐视听盛宴。纪录片在拍摄之时,就已经确定了影院公映的方案。演奏现场的摄影、灯光、环境布置都是按照电影拍摄的标准执行。电影院为观众营造了一个沉浸式的欣赏环境,观众可以通过影院配备的高质量的存放系统感受到一个原汁原味的坂本龙一。具体说来,《坂本龙一:杰作》在视与听两个方面做到了极致呈现,成就了一部专属于电影院的音乐盛宴。
视觉方面,坂本龙一特意选择用黑白色调呈现这场音乐会,或许就是为凸显出影片蕴含的告别之意。影片内容在黑白画面的呈现之下,彰显出庄重肃穆质感,每一首乐曲都是坂本龙一最后一次公开演奏,意义非凡。影片采用多机位的拍摄方式,摄影师从不同角度捕捉坂本龙一演奏时的眼神变化、面部表情、手指动作。观众可以近距离欣赏到音乐大师的弹琴指法,感受到他沉醉于音阶的的忘我状态。譬如他在弹奏《东风》一曲时,摄影镜头先拍摄坂本龙一的手指,每一根指法的变化都清晰可见,观众会不自觉代入影片情境,仿佛自己也在弹奏钢琴。
紧接着,镜头切换到坂本龙一的面部,他坦然自若的表情,足以让观众忘记烦恼,沉浸于音乐世界。镜头还会捕捉琴键的跳动、坂本龙一的背影,烘托出浓郁的电影感。《坂本龙一:杰作》光与影的巧妙结合,完成了音乐会在视觉部分的完美架构。影片在大银幕放映时,高清的画面,高亮的画质,带给观众扑面而来的音乐会现场感。
听觉方面,《坂本龙一:杰作》是一部专为影院打造的电影作品,摄制组专门在NHK电视台租下最大的一间录音室,用雅马哈亲制的钢琴沉浸式演奏,力求达到真实演奏和收音效果。这样展现的音乐虽然不像唱片那样能够十分完美的呈现,但是将演奏过程中劳累和小瑕疵保留,展现出不可复制的真实感与现场感,让我们看到一个音乐家对艺术和音乐的崇敬与执着。
03
坂本龙一电影音乐人生
坂本龙一是日本著名的作曲家,他生前与多位著名的电影导演合作,创作了许多的优秀的电影配乐。比如,导演贝特鲁奇的作品《遮蔽的天空》《末代皇帝》、邦萨雷斯的影片《通天塔》和亚利桑德罗·冈萨雷斯·伊纳里多的《荒野猎人》等多部影片配乐。这些作品为他的音乐走向世界、为中国观众熟知开拓了道路。在《坂本龙一:杰作》中,他弹奏了多首经典电影配乐,熟悉的旋律经过他全新的演奏,焕发出新鲜的生命力,进而带领观众一同走进他精彩的音乐生涯。
《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是坂本龙一扬名世界的电影配乐作品,同名影片是大岛渚执导的反战作品。原版配乐使用到了金属敲击乐器和管弦乐,但在纪录片中的这首乐曲,坂本龙一去繁就简,仅用一架钢琴完成整首乐曲的演绎。《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的音乐魅力在于“空灵”。乐曲犹如涓涓流水在听众脑海中流过,又如空谷回响在人们耳边轻奏。乐曲悠扬地在耳边飘荡,宛如天籁,缓缓地传递出影片蕴含的反战思想。坂本龙一钢琴独奏版《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让这首经典乐曲的意境升华。乐曲在保留反战主题的同时,又注入了作者回望人生的沧桑之感,令人无限感慨。
《末代皇帝》同名影片音乐是贝纳尔多·贝托鲁奇执导的一部历史巨制。坂本龙一凭借此片夺得奥斯卡最佳原创配乐奖、格莱美最佳影视器乐专辑奖,奠定了他世界级音乐家的地位。原版配乐中,钢琴是主旋律,辅以小提琴、大提琴合奏完成。坂本龙一的钢琴独奏版《末代皇帝》,为观众呈现截然不同的音乐风貌。古稀之年的坂本龙一为这首配乐注入历史的厚重感,奏响了帝国坍塌的乐章。这是一曲挽歌,音符仿佛在感叹王朝兴衰与个人命运的起伏;这又是一曲生命乐章,演奏者用音符勾勒着末代皇帝的人生画卷。
《水》是电影《怪物》的配乐,影片由是枝裕和执导。这首乐曲最早于1999年面世,是坂本龙一写给女儿的礼物。导演甚至表示,如果坂本龙一回绝,他就选择在《怪物》中不用配乐。坂本龙一的参与,成就了《怪物》绝妙的音乐氛围。这一次的钢琴独奏版《水》,坂本龙一以舒缓的节拍,奏响一曲献给世界儿童的轻灵乐章,乐曲仿佛是父辈在倾述对孩子的慈爱亲情。是枝裕和认为《水》和《怪物》的主题高度契合,热情邀请坂本龙一负责影片配乐工作。
艺术千秋,人生朝露。音乐与电影让经典留住至永恒,让我们一起走进影院,聆听坂本龙一先生用音符编织的宏伟叙事与时代侧影,在音乐宽广的海洋中登上属于他的小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