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晚上,慧可又来到城南工地说法:
“道的境界是崇高的,既不能明明白白说’知’它,也不能清清楚楚说不’知’它。说你能’知’它,是虚妄的意念,说你不’知’它,就会得不到切实的受用。如果通过修行达到了悟的境界,那么你们的心中就会像万里晴空那样,清净光明,坦荡无际……”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抗议说道:
“法师讲得太玄了,我们都是愚钝粗鲁的人,不能理解您的话,请法师简单地解释一下究竟什么是道?”
慧可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人是位约四十多岁的书生,当下点了点头,微笑说道:“问得好!其实这个道就是一颗平常心!”
“‘平常心’怎么会是道?’平常心’与法师说的’万里晴空,清净光明’又如何扯上关係!”书生颇为不屑地说道。
“请不要着急,静听我解释。”慧可接着说:
“平常心就是平等的心、无所贪求的心、不拘执于形相的心、不执着于外境的心。如果事事都能用平常心对待,心无所求,就会品自高,德自远。将此心加以拓展,施及一切生,以众生的痛苦作为自己的痛苦,以众生的快乐作为自己的快乐,宠辱不惊,去留无意,岂不是内心清净光明,无遮无蔽,宽广无际?岂不是佛的心?岂不是禅是道?”
一连几个反问,问得那书生张口结舌,无法应答。
慧可接着又说:“只有保持平常心,才能达到无念、无住、无相的境界啊!你明白了吗?”
那位书生再也不敢正视慧可的眼睛,只是 一味惶恐地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没用的东西!”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出小声的怒骂。
慧可心里明白,这是有人在幕后主使这位书生向自己问难,对自己进行挑衅。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从从容容地继续着他的说法。
过了一会儿,一位身材较胖的法师挤到近前,举手问道:
“请问法师,你说来说去,说的就是禅学。可是,似乎大家都没听明白究竟什么是禅?你能具体解释一下吗?”
经他这么一说,不少人认为问得有理。虽然他们每次听慧可说法都觉得收获很大,可是就是对禅意的理解,如同雾里看花,隐隐约约、模模糊糊,似是而非,不能确知,所以不约而同地一起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慧可。有的人还小声地议论道:
“是呀,是呀!到底什么是禅,我们还是不清楚呀!请法师快为我们解释一下吧!”
慧可环顾全场,严肃地说:“问得好!这个问题其实我以前已经用别的方式解释过,只是大家可能还没有弄明白。禅是佛心所傅,因此禅是佛心,教是佛口,是不能用语言文字解释的……”
那个身材较胖的法师抓住机会说:“既要普渡众生,为什么又不可言说?看来你所宣扬的禅学是唬人的!”
面对这位别有用心的问难者,慧可一点儿也不愠怒,从容自如地说:“你这话就不对了。你难道不知道连释迦牟尼佛自己也说过:’我说法四十九年,没有说过一个字!’”
“佛陀说法四十九年,临圆寂时却说什么都没说!可见禅的境界,唯有以心印心,纵然它是佛陀所传,可是连佛陀也没有办法用语言表达他内心的禅悟体验。”
“因此,从佛陀到迦叶尊者,一代又一代相传,一直传到我的师父达摩,再传到我自己,禅都是通过以心印心来传承的。”
“那么,法师已知道什么是禅了?”
“当然知道!”
“好,那就请法师解释解释!”
“如果非要用语言文字来加以解释也未尝不可,比如说禅的本义是破除妄想,是功德丛林,是思维修习,是静虑调心。也可以解释为禅是生命的实相,是自他不二的所以然,是心灵的本性,是宇宙的唯一真实……等等。”
“但我要明确告诉诸位,这些解释也只不过是接近禅的本义,离禅的本质还差了一层。禅是无法用语言文字来准确解释的!佛经不是说过’凡有言说,皆非实义’吗?语言所表达的,充其量只能是相似,而不能与它所要表达的对象完全相同。”
“而且,弄不好,语言文字有时反而会成为’见性’的障碍,甚至使人误入歧途。所以,达摩大师强调修习禅法要’不立文字’。虽然文字可以帮助宣传教义,传播教理,吸引信徒,但习禅最终仍需以心证心。当你达到禅悟的境界时,就能彻底明白什么是禅了!”
这一番宏论,说得在场众人心悦诚服,对释的境界充满向往,连那位身材较胖的法师也不得不点点头,随后便无声无息地离去了。
明日更新。
平常心即是自性,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实无语言可表达,因为语言已经是自性体用……[呲牙笑]
杀人不眨眼就是平常心
玩这些模棱两可的东西干嘛?直接问:怎么分辨善恶,这是关乎前进方向的问题,
若平常心是变化的,属于缘起,是虚妄的,不可取;若平常心是不变化,又怎能说"要保持平常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