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军反击失利,王近山急了:你下来,让曾绍山上!秦基伟:我不下

吴钧大叔爱历史 2024-03-16 11:16:20

1952年10月20日5时,“联合国军”再度猛攻上甘岭。激战一天后,弹尽粮绝,伤亡过大的志愿军不得不转入坑道坚守。至此,上甘岭表面阵地大部失陷。

10月23日晚,45师反击未果,此时有人考虑是否暂避敌锋,先退下来。

王近山打电话给秦基伟:“你现在是打还是撤?”

“我不撤,死也要死在上甘岭!”

“打,你还顶不顶得住?你要不行,我让曾绍山上。”

“我不下,他曾绍山的12军能打,我15军也不是孬种。”秦基伟吼道。

秦基伟坚持要打,并非一味逞英雄之气,他是有底气的,他的底气来自于哪儿呢?

秦基伟敢于和“联合国军”继续战斗的底气,正是来自于上甘岭高地上那一条又一条坑道。

1952年4月,第十五军接手上甘岭阵地后,便开始挖掘坑道,截止九月底,共修筑坑道320条,长约8802米,战壕97条,长约14817米,交通壕66条,长约36076米,反坦克壕四条,长约2151米,各级指挥所、观察所204个。

第15军为什么会想到挖坑道呢?

这还要从“联合国军”的秋季攻势说起。

靠着强大的火力,“联合国军”的主打菜除了狂轰就是滥炸。杨得志兵团在阵地防御战期间,敌军向他们投掷的炮弹就达778万发,这些炮弹要用51000 辆汽车或4400节火车皮才装得下。

在如此穷凶极恶的攻击下,中国军队阵地上土翻三尺,寸草皆无,连坚硬的花岗岩都被炸成了深可没膝的沙状石粉。物犹如此,人何以堪?

这时,一个严峻的问题就摆了出来:阵地能不能坚守?如何坚守?

志愿军战士多来自农村,对土地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面对敌人铺天盖地的炮火,他们本能的开始挖洞躲避。这种单人防炮洞形如猫耳,俗称猫耳洞。敌人的炮火越猛,战士们就把洞挖的越深。左挖右挖,相邻的两个洞恰好对接连通,就成了U型坑道。这样,具有作战功能的坑道基本成型。

敌人火力攻击时,除少数人在洞口监视外,多数人进洞隐蔽;敌人步兵开始进攻时,监视人员发出信号,洞内人员便迅速冲出反击敌人。这样,在敌人优势火力下保存自己的问题迎刃而解。

这一经验很快得到了彭德怀的高度重视和亲身体验,他敏锐的意识到了坑道工事的巨大战略价值。在经过归纳总结和进一步发展后,9月志司开始正式向全军推广。

随后,敌人的“秋季攻势”开始。当时尽管前线只有少数坑道,但是在作战中立刻显示出其优越性。如64军191师坚守216.5高地的小分队,击退敌人21次攻击,毙伤敌七百余人,自身仅伤亡26人。

实践表明,依托坑道工事进行阵地战不但可行,而且是最佳选择,因此志愿军总部在1951年10月21日指示一线各部,主要工事最好是坑道式。

而后从12月开始,志愿军和人民军利用战场相对平静的时机,在正面全线构筑以坑道为骨干的坚固防御阵地。

10月20日,上甘岭表面阵地几乎全部沦陷。爬上来的“联合国军”士兵也个个累得浑身酸痛,四肢无力,一躺下便鼾声连天,睡死过去。

黄粱美梦还没醒呢,突然,被手榴弹的阵阵爆炸声惊醒,一睁眼;我的妈呀,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些中国人。

双方很快短兵相接,白刃相搏。于是,相同的剧情、同样的故事又开始上演:拉锯式的反复争夺,玩命般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敌人都要哭了:哥们,不累吗?咱歇几天再打好吗?

韩军第二师情报参谋文重燮孝顺得很,见老爸这边死了这么多人,他一边心疼的直抹泪,一边决心弄清真相。

从45师一个误入敌阵而被俘的运输员口中,他总算弄明白了,什么神兵天降,中国军队原来事先躲在坑道里,有的出来反击,有的在里面打黑枪。

趁着志愿军还没有反击,从21日起,“联合国军”开始一心一意毁坑道。

美国鬼子先是站在坑道顶,向坑道内丢手榴弹和炸药包。志愿军将装满土的弹药箱,垒在坑道口上方,阻挡敌人丢下的手榴弹和炸药包。同时在坑道口两侧垒出两堵交错的短墙,中间只要人员能够进出即可,这样既可挡住敌人丢下的手榴弹,又可作为射击的掩体用。

后来志愿军战士更聪明了,在坑道口内挖个直径1米左右的坑,再挖个通往外面的沟,这样手榴弹和炸药包要么滚进坑里,要么滚到沟外,要么坑,要么沟,二者必选其一。

美国鬼子见暴力手段不行,那就换一招,来个更暴力的,直接打得了。

一个连的美国鬼子围着我零号坑道,重机枪、无座力炮、喷火器全用上了,把坑道口打的是乱石纷纷,火攻冲天。

此情此景,正好被斜对面三百多米处一号坑道的战士看了个真真切切,浪费这么好的机会,无异于暴殄天物。

那就来吧,打他个黑枪,不,打他个黑机枪,几挺转盘机枪,便冲着正撅着屁股、向零号坑道肆意大施威风的美国兵开了火。

敌人猝不及防,一下便被撂倒了一大片。雷霆暴怒之下,美国人把飞机开过来了。一架F-51冲着坑道口反复俯冲投弹,一直投到飞机筋疲力尽。

在如此穷凶极恶的攻击之下,一号坑道两个坑道口都被炸塌,只剩下碗口大小的小孔。志愿军只能晚上挖掘,可敌人变狡猾了,用炮昼夜封锁坑道口,一有动静便开炮,几名挖掘战士挖了3分钟便全部牺牲。

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呀,得快点想辙啊。最后还是教导员李安德脑瓜子好使,他打量打量洞口周围的敌人,命令步机话员:快呼叫炮群,朝洞口上下左右开炮。

“张庄张庄,我是李庄,门口净是苍蝇蚊子,快洒药水!”

不到2分钟,炮弹接二连三从五圣山后边飞来,炸的美国兵人仰马翻,横尸枕藉。早走几步的美国飞行员得到消息,吓得差点大小便失禁。这我要是还在坑道口,肯定玩完呀。此后,再也不敢开着飞机在坑道口撒野了。

说起破坏坑道的章法,和美国人相比,韩国人可谓招招阴损缺德。

先是从坑道口上方向下推土石或铁丝网来封锁坑道口,志愿军用防护墙挡住坑道口,避免土石进入坑道,同时对铁丝团进行爆破。

见此招被破,韩国人小脑一转,又想出一条毒计来,用配火器封锁洞口后,然后用硫磺弹、毒气弹熏,把志愿军熏得头晕脑昏,上吐下泻,生不如死,宁可出去和敌人拼命,也不愿待在洞里受憋。

关键时刻,还是指导员赵毛臣头脑冷静,他一边拦下众人,叫大家快尿湿毛巾捂住嘴鼻,一边叫战士李凤斌用爆破筒灭火。随着两根爆破筒在洞口爆炸,熊熊烈火这才被气浪给扑灭。

对坑道威胁最大的还是敌人的土木作业。敌人估算好坑道顶端的位置,然后向下挖个大孔,填满炸药进行爆破。这样,爆炸威力巨大,结果坑道部分被毁,人员也伤亡不少。

后来只要发现敌人在挖掘,就立即呼叫后方炮火进行杀伤。如果敌人炸开了坑道,那就第一时间反击,或用机枪向上扫射,活用迫击炮向洞顶射击,逼的敌人不能做下一步的动作。

晚上则利用敌人挖开的口子出去搞他一下,摸个哨兵,炸个地堡,白天你折腾我,晚上我就来折腾你,搞得敌人胆战心惊,无法安睡。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封死了原先的坑道口,可新挖开的口子竟然又成了人家的快乐通道,最后只能自己抽自己,再亲手把口子堵上。

……

在坑道保卫战中,志愿军不但有效保护了自己,还把联军搞的是狼狈不堪,灰头土脸。其要诀就在于志愿军不是一味躲在坑道里固守待援,而是看准时机,主动出击。

要么在坑道口用步枪、机枪进行阻击。

但这种方式受视野所限,射击范围有限。若在坑道外修筑地堡,则可有效解决这些不利条件。134团8连就利用坑道外的地堡,创下三天之内狙击打死打伤敌225人的战果。不过这种工事一旦暴露,就会立刻被炮火摧毁。

要么以小组的形式发动夜袭。

美国兵在一号坑道正对面七八十米处修筑了一个大地堡,叫嚣着要把志愿军活活困死。连长李宝成心想,你说大话也不怕闪舌头,便派班长何根长去端了它。

何根长作战经验丰富又足智多谋,他知道敌人前半夜最警觉,所以按兵不动,坐在坑道口,抽抽烟,迷瞪迷瞪,不时丢丢空罐头盒子,惹得敌人不停的打枪、放照明弹,他趁机观察,把出击和返回的路线在心里都规划了好几回。

到了后半夜,敌人确实被玩虚脱了,再扔什么也不管了,个个睡的像死猪一般。何根长一招手,带着两名战士潇洒而去,一颗手雷连人带地堡全送上了天。

大家都想沾沾这一“开门红”的喜气,争先恐后,隔山差五便出击一次。他们坚守坑道14个昼夜,竟夜摸13次,效果好的吓人,让1760个美国兵不是坐了轮椅,就是躺了棺材。

这种零敲碎打初看不显眼,但累加起来就闪了眼。最后,美国人都被打魔怔了,一到晚上就神经紧张,魂不守舍,再喊天黑请闭眼,但还是瞪得像铜铃。

志愿军坑道部队,能做到既保存自己,又消灭敌人,除自身的勇敢、智慧、乐观、坚强外,也离不开后方补给运输人员的舍生忘死。

按照预估,志愿军只在坑道内存储了15天左右的物资,但上甘岭战役经历时间之长,战斗过程之惨烈,后续部队补充之多,远远超出了想象。

再加上敌人切断了五圣山到上甘岭前沿的所有通道,后方补给运输极为困难,一时间致使各坑道粮弹罄尽滴水无存。

水,生命之源。没吃的能活七天,没水只能活三天,而坑道里最缺的就是水。

渴急的战士,有的往干裂的嘴唇上抹牙膏,有的舔坑壁上湿润的岩石。

最后终于有人打破羞涩,提出是否可用尿解解渴,没成想,一呼百应。为保持体内的水分,每次只能由一个人尿,大伙轮着喝。他们给尿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光荣茶。

为了冲淡尿的味道,战士们裹上一包湿土,把尿浇在土上先过滤一下,再挤点牙膏,这样尿的味道就小多了。但尿毕竟是尿,再怎么处理,那味儿都跑不了。但为了生存,为了战斗,必须喝下去。

一段时间内,尿长了生存的第一需要。倘若该着谁尿动作慢了,便有人催促:叫你尿了我喝,你咋不尿呢?

该尿的人急得直跺脚,急忙道歉:不是我不尿,是马上尿不出来。可再往后,即使是尿也排泄不出了。

有些坑道是缺粮,而有些坑道明明有饼干,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挨饿。因为缺水导致口腔已几乎停止分泌唾液,嘴唇和舌头已极度脱水,一咬饼干便会被划破,血流不止。

而且食管也已极度干燥,通过食物极为困难,因此只能把饼干铺在地上,默默等待,暗暗祈祷:快点吸收水分,快点受潮软化。

坑道内缺的东西太多了,而坑道内的环境又是非人的。

阴暗潮湿,人多拥挤,汗臭弥漫,垃圾、大小便横堆,伤员伤口流脓生蛆,烈士遗体腐烂发臭……造成空气污浊,极度缺氧,甚至连蜡烛都不能燃烧,更是不够人吸,只好轮流到坑道口提着脑袋吸口气,以防窒息。

尽管条件如此恶劣、残酷,但志愿军官兵依然斗志昂扬、乐观无畏、坚强团结,伤员们的表现更是让人落泪。

坑道里最痛苦的莫过于那些未能转运到后方的伤病员。最后一滴酒精、一团药棉都用完了,无药可医的他们只好任由伤口糜烂、疼痛。

有的伤员疼的实在受不了便哼哼,可是刚出声,旁边马上有伤员制止他:“忍着点,同志,我们现在什么都干不了,可其他同志还要打仗呢,别影响他们的情绪。”

于是,剧痛袭来时,大家便都死死的用床单堵住嘴。伤员们盖的床单没一条是好的,全是咬烂的。有的伤员活活疼死,到死,嘴里咬住的床单还拽不下来。

这正是志愿军的胆魂与军魂所在。

上甘岭在当时是整个朝鲜战场的焦点,联军对志愿军阵地火力封锁可谓水泼不入,油泼不进。

尽管从“后方”到坑道口的距离只有几百米到上千米不等,但是中间却层层火力,挖“坑”无数,可谓名副其实的死亡地带。

上甘岭每一次火线运输都不亚于敢死队冲锋。整个上甘岭战役中,运输人员的伤亡达到了1700多人,即平均五人就有一人伤亡。

但困难再多,牺牲再大,也必须送。

为了保障既将物资送进坑道,又最大限度的减少伤亡,志愿军特别讲究战术策略。

一是统一协调组织火线运输,要求每一个运输人员必须牢记:自己所送坑道的地形道路、阵地编号、坑道口方位等关键信息。

二是强化特殊战术训练,如:如何在敌炮火下安全运动,遭遇照明弹和探照灯时如何正确做出下一步决策等。

三是把运输人员分成若干小组,分散、多路、多梯队运输,充分利用我方向敌人发起反击的时机突击运输等。

向坑道内运送物资已属实不易,而补充人员则更是难上加难。

一是敌人的炮火封锁,二是上甘岭经过多轮狂轰滥炸,地形地貌已发生改变,就连从坑道口出来负责带路的战士在夜间也找不到人口,结果造敌袭击而伤亡。

但伤亡再大,也不得不补充,甚至秦基伟把自己的警卫连都派了上去。

军部警卫连九十多个小伙,个个英俊威武,身手不凡,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把他们派上去啊。

指导员王鲁,河北人,小伙子一表人才,机灵聪明,给秦基伟当警卫员,一当就是五六年,还救过他的命。秦基伟怎么舍得?但你得带头呀!

出发时,秦基伟专门派15军政治部副部长张纯清去向王鲁转达他的叮咛:一定要小心敌人的炮火,一定要活着回来,我等着你!

然而,王鲁再也没能回来,像军部警卫连的许多官兵一样,他也没能冲过上甘岭下那片死亡地带,全连最后只有25人突进了一号坑道。

在极其困难的条件小,通过种种努力,志愿军最终保障了坑岛部队最基本的生存和战斗的需求。

就这样,上下齐心,前线后方互相配合,志愿军坑道部队,不但消耗了敌人的兵力,而且使其陷入泥潭,从而为胜利反攻创造了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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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 2024-03-17 12:16

    拿下上甘岭功王近山功劳有一半

  • 2024-04-13 23:11

    中国人民志愿军烈士永垂不朽!

吴钧大叔爱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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