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小河——栾任河

维岳谈旅游 2024-06-03 02:36:19

在孩童时期的记忆里,家乡有一条小河自北向南穿过村庄,那是我小时候的乐园,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小河因太小,地图上查不到,似乎也没有一个名字。大家称呼它河崖,河西边的人称呼东河涯,河东边的人叫西河崖。按照河流命名的惯例应该叫栾任河,因为它流经栾任村。

小时候对栾任河的认识就是靠近家的那一段,河床蜿蜒,从村北流入,将村庄分为河东、河西两部分。在村庄的南部折而西流,将村庄又分为沟南、沟北。村西再而南流注入大汶河。

我的家在河西岸,是小河的中游,河岸泥土自然堆砌,河床布满沙砾卵石,河水清澈,哗哗流淌,鱼虾穿梭,水鸟飞翔。小河水流不大,有时断流,仅有残存的水塘,裸露的河床就变成了十里八村的集市,栾任大集的绝大部分区域就是这条断流的河道。

河水从哪里流来?小时候是不会考虑这些的,现在想来应该是从家乡东北的高山而来。因为栾任村地处泰西汶河冲击平原,北面是连绵的泰山余脉,南面是西流之汶河,地势北高南低、东高西低。老人常说,汶河沿途支流72条。据我观察,汶河北岸的支流都是这种流向,源头在东北方向的山区,沿途汇入大大小小的河流,蜿蜒西南流,最后注入大汶河,皆因地势原因所致。

栾任河也不会例外,这里地处汶河冲击平原腹地西部,东北部是高大的九山、岈山,以及数座山峦。小河源头应该就是这两座大山阳面的降水汇集而成,南流绕过孙西村西部平原进入村北,长度大概15公里。由于改天换地、再造山河的年代,栾任村北建设安孙灌渠,开挖人造水库,很多河道被整合,变化很大,已经很难找到自然的流向。但是,一些残存的痕迹还能看出大致的流向,上游九山村的河道还在,孙西村西北角还有一小型水库,栾任村北还有人造湖和部分河道,村中几条东西大街跨河还有数座石桥。

小河保存最好的应该是汇入汶河的一段,这一段基本上南北走向,河水自北向南通过涵洞下穿汶河大堤注入汶河。我们称这段河流为倒沟,因为这条小河的入河口处在大汶河下游,离戴村坝10多公里,汛期水量很大,水流不畅,小河的水不仅无法注入大汶河,大汶河的水还会逆向流入小河,淹没附近农田和村庄。

为此,在小河的西岸,也就是右岸,顺河修建了一条南北的防汛堰堤,以免倒流的汶河水在汶河河道外西流,淹没东平县东部沿河村庄。东平县鄣城、苍邱村民希望坝体宽厚高大。但是,这条堤如果修的过高,洪水就会滞留栾任村,淹没该村部分村庄农田。因此,历史上两村,也代表两县(肥城、东平)常因此发生官司纠纷,甚至械斗。

械斗需要彪悍,官司需要文人,据说栾任村文人刘兴三,笔杆子硬打赢了官司。败方失落、埋怨、牢骚多年,“鄣城徐家半个天,打不过栾任刘兴三”。成了邻近村民茶余饭后的闲谈话题,至今还津津乐道。

倒沟这个地方在古代是险要之地,被称为“鸡鸣五鸡台”,留有“宁过九江口,不在此处走”的警戒之言。皆因此处五县交界之地,河道纵横,水网密布,树大林深,人迹罕至。时有强人出没,掳财害命,一旦出现命案纠纷,五县官员均已不是自己辖区而推脱责任。现辑录有关传说以飨读者。

鸡鸣五鸡台 在今孙伯镇南栾村西南,栾任河入汶河口处。旧时,此处地基略高于四周是为台,原有庙一座、石碑一块,曾有和尚住此,周围村庄分属泰安、肥城、宁阳、东平、汶上五县,台即位于五县交界处。每当拂晓时分,此处可以听到五县的鸡鸣,故名“五鸡台”。传说由来已久,志书、资料中屡有记载,但庙已无存,高台被洪水冲塌。然当地人颇感荣耀、津津乐道,方圆百里尽人皆知。

传说有一年这里出了命案,五个县衙均不受理问案。受害家人告到泰安府。知府传令五位知县都来“五鸡台”断案。

死者头在肥城地界,脚在汶上地盘,两只胳膊一只在泰安、一只在东平。见状,泰安、肥城、东平、宁阳、汶上的五位知县斗智斗勇,最后推给了汶上知县。后来,汶上知县主动让出了河北岸地盘。由此流传出“宁绕九江口,不在此地走”的说法。

1982年该村从汶河淤砂中挖出三界首碑一块, 碑身立于碑座之上,碑身高0.70米、宽0.56米、厚0.15米。碑座为一正方形石块,边长0.64米、厚0.1 7米,系抚院所立。现存于该村,应该是这些传说来历的一个有力物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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