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中将回乡遇到一起当红军发小当农民,两人说世事无常活着真好

文人相爱也相轻 2024-09-28 18:28:50

1960年2月,此时刚刚过庚子鼠年春节,正值正月时节,地处江西中部雩山山脉余脉大山深处永丰君埠乡铁元村一个名叫在大安村起伏的山峦,竹木苍莽,涌翠竞秀,小河蜿蜒流淌,潺潺流水声音悦耳,村子虽然小,路上的风光却很迷人,山间回荡着各种虫鸣鸟叫,悦耳动听,由于是正月,当地的村民按当地的习俗还在串门走亲戚拜年。

就在这个时候,村口走过来一位身穿老式军装军人模样的人,虽然年过知天之年,仍有南征北战指挥千军万马的英雄豪气,又有温文尔雅的儒将风范的人,他在一幢二层带吊楼的土房跟前停了下来。走近老屋的门口,大声喊道:“元怀哥家有人在家吗?”,此时,从屋里走出一位体态微躬的老农,那双炯炯发亮的眼睛盯着来到家门口的军人模样的人,他们二人四目相望,互相从头到脚反复打量。

良顷,门口的老农才回过神来终于开口了:“啊!文玉,您好啊,您命大福大衣锦还乡了。”军人模样的人也跟着说:“您更命大福大还活着。”随后,激动地上前拥抱起这位老战友,两人相拥而泣。

军人模样的人,便是时任空军政委的开国中将吴法宪(原名是叫吴文玉),这样农民模样的人,是吴法宪当年在村子里最好的小伙伴,曾一起参加儿童团,一起参加红军最亲密的同乡加战友许怀元,一对生死离别的战友,时隔三十多年的相逢,虽然走过千山万水,历经风雨沧桑,但仍不能忘却那最初的模样,两人一眼就认出了对方。他们的思绪都一起回到那激情燃烧硝烟弥漫的烽火岁月——

吴法宪的小名叫“新福生”,七岁的时候,父亲便把他带到私塾去读书,天未亮,鸡刚刚叫时,父亲便拿了一盏灯笼,扛着一张桌子,带他去"发蒙",那时,年纪比他稍微大一点的许元怀也一起在这里念过一些时间的书,随后一读就是好几年,自然是学到了不少的知识。不过,后来由于家庭贫困,两人都没有读书了,他们一起在村口那片洲滩上放牛,牛儿自由自在地吃草,小伙伴们肆无忌惮地玩耍。那时他们经常兵分两路玩打仗游戏,文玉带一队,许元怀带一队,似乎二人都要成为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两位小伙伴当将军的时刻真的来临了。红军的第一次反“围剿”战斗在这一带打响,反“围剿”指挥所就设立在距离大安村不远的黄竹岭,此时,年仅15岁的吴法宪和村里的小伙伴许元怀等人,作为村里的儿童团员,以前只是负责站岗、放哨、查路条,如今也上战场发挥作用了,他们准备了30多付担架,从战火纷飞的战场上,冒着枪林弹雨轮番往村里运送红军伤员,共抬回100多名红军指战员。

这还不算,吴法宪、许元怀又动员村里的儿童团员们上前线,协助打扫战场,掩埋烈士遗体,同时,还还要捡子弹壳,捡回去填药再用,当时在君埠就有一个红军的兵工厂,他们抬了几箩筐的子弹壳到兵工厂,厂里的人木炭就地取材,组织人员进山烧制,硝则组织人员去取老年房屋下的碱土提炼,还为群众解决部分食盐。不仅解决硝,用硝、硫磺、木炭三种成分组成,把它分别磨成细末,按照比例配制、掺和拌匀,即可使用,随后这里生产出很多子弹,有力地支持了前线的红军打胜仗。

为此,村里的这些年龄不大的伙伴们,得到了上级红军干部的表扬,作为领头人的吴法宪、许元怀由于战地表现突出,被批准火线加入共青团,还作为优秀人员吸收参加红军,当上红军的吴法宪非常高兴,便与许元怀等人一起,来到宁都的黄陂集中,开始了基本的军事训练,天天出操跑步,训练了一个月以后,正式编入红军赣东独立团,部队开始发枪和军装,他正眼巴巴等着光荣当上红军的时候,一名红军干部拿着枪走到他跟前比了比,说“人还没有枪高”,他当场被刷了下来,而他最要好的朋友许元怀因个头高,身体强壮,被批准正式加入红军队伍。

可以说,在从军这条路上,许元怀比吴法宪幸运得多,直接就加入了正规部队。此时的吴法宪觉得非常难过,幸好这名领导给他指了一条路,你个子矮小不要紧,不如先到瑞金办的那所学校读一二年书,等个子长起来再当红军不迟。他一听也行,便往瑞金赶路,但刚走到半路,又传来消息“红军学校已经解散了。”区队长好人做到底,把他送去了宁都独立团,好说歹说收留了他。独立团领导见他决心这么强,发给他一支“湖北造”的枪,这才当上了红军士兵。

当然,参加红军后由于吴法宪年龄不大,个子大矮,在战场上跟敌人较量没有任何优势,不过他脑子灵活,办事机灵有效率,尤其是有点文化,喜欢写点字,红军便给他搞宣传的平台,主要方式就是每到一处刷上红军的宣传标语,提一个石灰桶,大小笔一支,凡军队经过的地方,墙壁上统统都要写满红军标语。”农村的墙上,路上的大石碑,一些标志性建筑上,牌坊、门柱、树干上,都被红军写上了标语。由于他宣传工作做得出色,的不久受到组织的重视成为培养对象,很快就提拔为独立师青年科科长、通信连长,到了红军长征前夕,他晋升为红二师二团支部书记。反过来说与他一块参加红军的许元怀,就一直在野战部队冲锋陷阵,提拔就比他更慢,只是当了个排长。

1934年10月,由于红军第五次反“围剿”失利,赣南大地,天苍苍,风萧萧,战旗飘飘,军号嘹亮,中央红军将士忍痛离开根据地,踏上漫漫长征路。“红旗飘,军号响。子弟兵,别故乡。”吴法宪与许元怀这对好同乡、好战友也跟随着红军主力上征途,战略转移去远方,男女老少来相送,热泪沾衣叙情长,紧紧握住红军的手,亲人何时返故乡?

要离开家乡时他曾经向家里写过一封信,因为当时部队就在离家不远处,这里是红色根据地,不久,他收到了父亲的回信,却得知了一个噩耗。原来,在第三次反“围剿”时,国民党部队占领了他老家,把他们家的房子烧了,东西抢了,一家人被逼赶上了山,由于缺衣少食,他的祖母、母亲、弟弟和3个妹妹都相继冻饿而死。一家7口人,只剩下他父亲,流落在乡里街头,以贩卖黄烟为生。

当时,中央红军长征开始时,由于“左”倾路线实施“甬道掩护”“大搬家”式的夺路突围方式,同时抬着笨重机器和坛坛罐罐使得每天行进路线有限。此时老蒋已经完全知道红军移动路线并沿途设置四道防线。在中央红军奋战突破第四道防线后,兵力损失近三分之二,从长征出发时的8.6万人,历经血战湘江一役后,锐减至3万余人。这该怎么办?是要继续与兵力超过我方五六倍的优势敌军硬拼还是绕道?此时红军在通道的紧急会议上,建议改变前进方向,不去湘西,而调头西进敌人薄弱的贵州,并一举占领贵州重镇遵义。

接下来红军得往哪儿走哇?经过遵义会议一分析有仨选择。第一:就留在遵义这儿搞个黔北根据地,然后再寻思以后咋发展。二转个方向往东走,顺着原来的路再返回来与红二、六军团会合,三是北渡长江,进了四川与四方面军会合。老蒋一下子明白了红军的战略意图,四川的大军阀刘湘给吓够呛呀,红军进了四川,那老蒋就有借口让中央军进川剿共,顺便把他那四川地盘给端喽,所以刘湘就下定决心拼死抵抗红军进川。此时红军一渡赤水进川,川军郭勋祺就围了过来,红军想在土城搞个伏击,令人没想到的是川军战斗力强悍,青杠坡一役对红军可不利啦,红军一是打不了持久战,二是时间拖得越久,敌人增援的部队就越多,到时候红军就危险啦,没准儿全军都得玩完。

没有办法,西边云南那地方,敌人的情况不算特别严重,红军才能找机会歇歇脚呗。于是来了二渡赤水,涅槃重生,夺回主动权,变四面围堵为一面追击。最后总结,红军会失利的原因是战略目标太清晰明了,老蒋可太容易猜到啦。唯一的办法就是出奇不意,攻其不备,这样一来,红军往哪儿走把老蒋都给弄晕乎啦,在川滇黔那一带 200 公里范围内来回穿插,把敌军按照咱的战略要求调来调去。

尤其是四渡赤水,红军兵临贵阳城下,打着着“打进贵阳城,活捉蒋光头”的标语,老拿“不成功就成仁”来训手下吓得不轻,弄十二匹好马和两顶轿子,赶紧抄小路往贵阳机场跑。当然,还顺便调点部队过来保驾,兼程猛进,万勿延误,其中有一支特别关键的部队——云南滇军孙渡那部的三个旅哟。孙渡那仨旅就跟挡道的钉子似的。这下子成啦,老蒋自个儿给红军把这碍事儿的玩意儿给弄掉喽。把战役主动权给抓住啦,最后成功跳出包围圈。

红军在贵州期间,那各部队的行军是十分辛苦的,由于军情紧急,红军大部队要紧急转移,身为排长的许元怀生病了,连续多天发高烧,多亏当地乡亲帮助他,拿稀粥番薯喂他,后来 “ 白狗子” 搜山,乡亲们多次将他转移地方。最困难时,为了不连累老乡们, 他几次想一死了之。可是一想到家人、战友,他又咬牙挺了过来。没有想到在村民们的悉心照料下,医治一个多月后,他的病情好转,竟然神奇般地痊愈了,转危为安。伤好之后他到处打探红军的消息, 想找到红军归队,可是哪能找得到呢?万般无奈之际,他只好沿着红军部队来的时候走过的路, 沿途乞讨,替人家挑东西、打脚夫、做短工, 途中又患上疟疾, 骨瘦如柴。

由于自己的老家又是白区,他不敢回家,身上也无钱,不得已去一家地主家做了三年长工,毕竟长工管吃管住年底还有工资。积了点钱又学了木匠,就在贵阳成了家过起了日子,根本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踏踏实实的务农为生。至到多年以后,许元怀才回到老家由于他同去的战友大多数已经牺牲了,没有人证明他是红军身份,因此,一直是务农为本。

而吴法宪在红军长征的时候,毕竟已经是中层领导,比起许元怀就幸运多了,此后多年,吴法宪一直跟随部队行动,无法再和家里通信,更无法照料幸存的父亲,和家里断绝了联系。1940年秋,已经是第二次“国共合作”了,当时的吴法宪在苏北地区担任八路军苏鲁豫支队政治部主任,同时还兼任了国民政府淮海区的专员。他天真地以为,既然已经合作了,自己也算是政府官员,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跟家里联系了,于是,再次写信和父亲联系。没想到,他的信落到了国民党当局手里,并据此将他父亲抓进了监狱,亏得四邻作保,凑了20块钱,才将老人家赎了出来,幸免于难。打这以后,因为担心牵连父亲和亲友,吴法宪再也不敢给家里写信了。

1949年春,担任四野十三兵团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的吴法宪,随部队到达南宁,兼任南宁市军管会副主任。此时听到了自己家乡解放的消息,欣喜万分,当即给父亲写信,并寄上了和妻儿的合影照。很快,父亲的回信到了,信中得知,父亲仍然是孤身一人,在君埠街上以贩卖黄烟为生。收到回信后,吴法宪既为父亲活着而高兴,又为他的孤苦而担忧,希望能早点有条件照顾自己的父亲。本来他想回家接父亲,谁知几个月后,他父亲因患重病去世,他领取280元的救济款安葬了父亲。

三十年前路,孤舟重往还啼襟与愁鬓,此日两成斑。当繁华谢幕,游子终将回家。直到他担任空军政委的时候,一直是记挂着家里的恰好在广州开会,闲瑕时期他决定回一趟老家,由于他家不通公路,他冒雨继续前行,翻过三座大山,走了30里山路,一路上摔了几跤,终于到达了君埠乡铁元村的大安自然村。阔别30年之后,终于回到家乡,他感慨万千。家里房子没了,甚至连地基也找不到了。乡亲们热情地围拢过来,述说同乡之谊,让他唏嘘不已。谈及生活之困难,又让将军无言以对,不好表态。

当吴法宪找到大安村第一个报名加入红军的人,两个人从小一起放牛砍柴,后来一起参加红军,还当上排长,却成了农民的许元怀时,两个人悲喜交集,感概万千,也许彼此都在默念着:“世事无常,活着就好啊!”后来许元怀与这名已经是高级将领的吴法宪法意外重逢,真是让无数村里人羡慕不已,村里人都劝他,去找找吴司令吧,请这位大官帮助一下,然而他在在生活中,即便遇到困难、受到挫折,他从不以老红军自居,一直保持着低调、忍耐、顽强的意志品格,这位农民的可贵的精神和高尚的让人感动,令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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