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乡愁

边地星 2024-09-12 12:48:39

出生黄土高原腹地,成长于穷乡僻壤之间,终年吃着山药莜面,记得在上小学的时候,在饲养员旁边破旧简陋的教室,乡村教师用地道的方言教我们李白的《静夜思》,“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深深铭记于脑海,镌刻在心间。热爱文学的我总爱课外读物,一有时间就钻进书堆,寻找个人的精神世界。中学时读余光中的《乡愁》,让我更加体会到李白的《静夜思》。

体味乡愁,不分远近。在我告别那个偏僻的小山村,走进乡中学的时候就有深度体会。每逢星期六,我们都要离校返家,换洗衣服,拿取干粮,遇到雨雪天气,离家远的学生守着空空荡荡的校园,吃喝不济,挨饿受冻,离愁别绪,涌上心头,有的竟然偷偷流泪,那种恓惶劲就是天下最惨的景象了。

余光中《乡愁》“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乡愁》的那种意境,那种思绪,那种渴望,看似迷迷蒙蒙,其实入木三分,乡愁浓淡相宜,捉摸不定,才下眉头,又上心头,在梦里萦绕,在胸中激荡,让我想到了《诗经》:“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纷飞”。

十八岁从军西北边塞,边关在大漠戈壁深处,边关在冰封雪岭之间,边关在遥远荒凉的天际,摸爬滚打十几年,边关成了我的第二故乡,爱上了边关明月,习惯了边塞风寒。“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每到中秋月圆之际,每到春节爆竹响起,我就更加思念家乡,每一次双脚踏上家乡的土地,走在崎岖蜿蜒的山路上,看着那熟悉的山峦,久违的农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都不禁心里发颤,眼泪随之夺眶而出。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村庄还是那个村庄,但却早已物非人非,村中老人早已作古,走向漫漫荒野,隆起一个个土堆。村中少年早已成人,走向更加广阔、开放、繁华的世界,村中鲜有儿童,没有了村小学,孩子无处上学,跟着父母走进陌生的城市。漫步古老的村头,听着呼呼的山风,我似乎看到了儿时顽童追逐嬉戏,似乎听到了儿时的欢声笑语。随口吟出“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游子的乡愁,历之弥久,更加醇厚。将近不惑之年,才真正体会到“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的那种对故土,对儿时玩伴,对少年同学,对边关战友,对青年挚友的真诚思念,充满离愁别绪,充盈急切期盼。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今年中秋,家乡月亮一定很圆,“明月有情应识我,年年相见在他乡”。回不去的童年,绕不开的故乡,丝丝缕缕,皆是情谊,故土难离,故乡难忘。“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我不禁想起了很多离愁别绪的古诗词,思乡之苦,念乡之痛,句句噙泪,声声带血,一首歌萦绕在耳际:“攀登高峰望故乡,黄沙万里长,天边归雁披残霞,乡关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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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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