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工业园区马翔宇实名举报上司局长一事,本来已渐趋平静;但随着浦奕安大记者9月10日的一条博文被人翻出,此事又开始了新一轮热吵。
浦奕安是马翔宇举报事件发生之初,在马翔宇最无奈之际第一个公开站出来挺他的名人校友。但在9月10日,浦奕安在博文中透露,马翔宇把她拉黑了。她当初帮助马翔宇时,付出了巨大的精神和物质代价,但未收分文,暗示他们之间出了问题。
大家分析,浦奕安与马翔宇之间出现了巨大分歧。很多人说,浦奕安当初之所以帮助马翔宇,是为了蹭流量。也有人说浦、马二人出现分歧的原因,是举报事件达到高潮时,浦奕安又不停为苏州站台说好话,在清华和苏州之间和稀泥,致使马翔宇的举报没有落到实处。
又有消息源说,浦奕安指责马翔宇在举报事件发生后,多次假借清华校方之口“假传圣旨”造声势,疑似指责他制造了清华大学和苏州政府之间的矛盾。
从多方面情况看,浦奕安的指责似乎存在一些道理。
一、恃才傲物先看马翔宇的为人。
网上都称马宇翔为清华才子。他应该的确有才气,仅凭能以当地状元考上清华大学,就无法否认这一点。但很可能,这个“才气”害了他。他犯了古今才子们的通病:恃才傲物。
马翔宇毕业后,先到中信证券工作,地点在北京。网上公开的说法是,“可能是因为看不惯证券系统内的一些作风,马翔宇辞去高薪职位,返回故里,被当时的苏州商务局作为“人才引进””
但网上有一位自称是清华大学1982年工木工程学院的清华老校友称,马翔宇离开中信证券,是被公司辞退的。到底是被辞退,还是主动辞职,结局反正一样:马翔宇无法适应第一份工作,与公司一拍两散。
网上所有公开的文章都说,马翔宇回到苏州是“人才引进”到工业园区商务局。“人才引进”可能是真的,但他初到苏州工业园区并不是进商务局。
据苏州工业园区有关人士说,马翔宇最初到该区,是到政策研究室写文章,这倒是符合马的特长。而且马的确工作非常不错,他写的材料得到领导高度赞扬。但让领导烦心的是,马有一个非常奇怪的要求:凡是他写的材料,领导不得修改,因为他水平比领导高。几个月之后,有一天,马找到领导说,既然你们都夸写的材料好,有成绩,应该提拔我了。
领导因此怕了马。于是,领导在各个场合拼命夸马翔宇,说他水平高,样样都好,哪边有好位子可以把他要过去锻炼锻炼。当时正好祝欢的商务局缺人,便欢天喜地把马翔宇要了过去。要去过容易,踢出来难了。
二、不明规则马翔宇举报祝欢的罪行中,就有祝欢掠夺马翔宇成果一项。网上还流传着一种说法,马翔宇的直接领导,美女黄处长“拿着他的业绩,给为自己送礼的人做表彰”。
相信这种说法的人,要么是在体制外工作,要么是在体制内工作但还摸到门路。体制内工作的性质是,同一个部门的所有人,既有分工,更有合作,极少有个人单打独斗的情况,很难清晰地判定一项工作是哪一个人的成绩,因此,一般都是由领导们共同研究该表彰谁。一些以部门名义完成的工作,比如出台某项研究报告、政策规范,其成果属于部门共有,实际上的成果所有人应该是部门领导,而不是执笔者。这既是通行的规则,也符合实际情况。因此,马翔宇说领导窃取了自己的成果,实在不能成立。
正是这些对正规则和潜规则的无法适应,导致了马翔宇和祝欢的冲突:没有任何一个领导会喜欢不断挑战自己权威的下属。
可能正是在这种情况下,祝欢情急之下说出了“今后不再用清华学生,清华学生拎不清”这句话。人非圣人,私下里发发这样的牢骚,很正常。但把这样的牢骚搬到清华校友会群里,就成了挑事了。
此外,马翔宇举报祝欢的内容还有祝欢对他个人长达四年的迫害,包括年终考核基本合格、指使公安骚扰威胁其安全等等。
老实说,这样的举报很傻,很无力。因为所有这些东西,都极难拿出确凿的证据来。它除了煽动人们对上司和职场规则的不满,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唯一实在的意义,对于清醒者来说,只能增加人们对马翔宇职场适应能力的怀疑。正如他败走中信证券一样,他再一次被迫离开体制内工作。
有才,却无能,这是一种悲剧。
三、依傍名校马翔宇如果单纯举报祝欢虚造项目挪用公款、违规组织围标串标,还是一份体面的举报。但他把自己与祝欢个人之间的私仇掺杂报对公事的举报中,就有些变味了。果然,官方对他举报的回应称,除了违规组织围标串标,其它举报都没有证据。还有人认为这是官官相卫。但如果换位思考,你是检方人员,你能对那些举报查出一分证据吗?
马翔宇最大的成功和最大的失败,都在于,他过多地利用自己清华大学这个身份,来挑动高校与地方的对立。
他把祝欢的气话“今后不再用清华学生,清华学生拎不清”发到清华校友会群中,还在视频中声泪俱下地说:我没有辜负母校。都不太明智
正是因为这些举动,清华大学被马翔宇绑到自己背上,成为他抵制地方政府“不公”的力量源泉。
这一招很有效。果然,马翔宇获得了清华校友会的帮助,也获得全国网友的流量支持。苏州地方一时感受到了极大压力,也迅速做出回应,迅速调查并公布结果:祝欢撤职,接受组织调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如果说还有然后,那就是,清华校方和苏州地方继续保持了良好的关系。
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们还在眼巴巴地等待着下一集剧情上演。但请任何一位头脑清醒、智力正常的人想想看,如果你当导演,你会怎么续写剧本?清华和苏州掰手腕?你希望谁赢谁输?全国人民希望谁赢谁输?
四、回归本质这本来只是一场个人对个人的举报,结果在马翔宇的裹挟下,被热血过多的网友们弄成了一场高校和地方的较量。
于是,网友们指责浦奕安的那一幕出现了:她为苏州站台说好话,在清华和苏州之间“和稀泥”,结果是苏州调查了祝欢,清华组织团队来苏州考察。
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局吗?一个是中国最高学府,一个是中国最牛地级市,他们只有更加紧密地携手合作,才是双方各自之福,才是全国百姓之福。
人们在马翔宇身上投射了过多的个人期待,马翔宇一时成为不惜牺牲自己而孤身向不公开战的悲剧英雄。不可否认,每一个举报不公者都是英雄。但马翔宇之所以成为顶流,是因为他在举报中夹杂的东西太多:个人遭到了迫害,清华才子挑战地方官员。
但清华马翔宇的举报,只能是职工马翔宇的举报。当光圈褪去,理性回归,我们才能理智地看到,这只是一个小小普通的举报,而其举报也得到了公正的处理。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