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虞之世(尧舜禹时期)由于年代久远,史料缺乏,很多历史真相被遮掩在迷雾之中,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被后世儒生称颂千年的尧舜禅让。
所谓“禅让”,就是用和平的方式转让权力,类似于现在的投票选举,呼声最高的接任大权。
世人心中真正的禅让不是秦汉之后的那些篡权者逼迫前一代君王的“禅位”,而是像尧舜圣王那样的“相禅”,让位的心甘情愿,接位的也无关血统、身份。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尧传舜按照《尚书》中《尧典》、《舜典》、《大禹谟》等篇所言,尧在位70年后(每次读到这里都怀疑史籍的真实性,秦代以前的君王也太能活了,如黄帝在位100年,颛顼在位78年,帝喾在位70年,宋景公在位64年,齐宣公在位 51年,有理由怀疑这是因帝王世系断档,后世将几代合为一代的结果),其子丹朱不成器,不受百姓爱戴,而作为驸马的舜已然摄政,在这样的情况下,尧依然保荐丹朱治理南河8年,直到朝臣和百姓认为丹朱朽木不可雕也,纷纷靠拢“贤明”的舜,尧才以一句“天也”结束了儿子的政治生涯。
从这段记载来看,尧一开始是想传位与子,是丹朱太不争气,才不得不传位给已然有一定势力的女婿。尧并不是真心禅让。
另外,《尚书》还有言:“尧使舜嗣位正月上日,受终于文祖,流共工于幽州,放欢兜于崇山,窜三苗于三危,殛鲧于羽山,四罪而天下服。”
这里的共工、欢兜、三苗、鲧都是当时的部落首领,而“流”、“放”、“窜”、“殛”皆是流放之意。
为什么舜一即位,立即就除去了共工、欢兜等一干尧在位时的名臣?
很显然,共工等人很可能威胁到了舜的即位,所以舜才如此贬抑他们。此招“杀鸡儆猴”再明显不过。
当然,也有人说他们四人都有被流放的理由,这就是著名的“四凶”之说。
据《史记·五帝本纪》载——
欢兜进言共工,尧曰“不可”,而试之工师,共工果淫辟。四岳举鲧治洪水,尧以为不可,岳强请试之,试之而无功,故百姓不便。三苗在江淮、荆州数为乱。于是舜归而言于帝,请流共工于幽陵,以变北狄;放欢兜于崇山,以变南蛮;迁三苗于三危,以变西戎;殛鲧于羽山,以变东夷。四罪而天下咸服。
欢兜、共工、三苗、鲧即“四凶”,他们的流放地幽州(今北京地区)、崇山(今湘西)、三危(今甘肃敦煌)、羽山(今苏鲁交界处)被认为是当时的“天下四极”,也就是最偏远的地方,而他们被迁徙后的族群则逐渐演变成了蛮夷戎狄“四夷”,后来成为古代华夏族对四方少数民族的统称。
司马迁对于“四凶”流放的理由是缺乏说服力的。欢兜荐人不当,共工邪恶放荡,三苗多次作乱,鲧治水无功,才被舜放逐到“四极”之地。
上述理由在当时是不足以定罪的,特别是欢兜,仅仅因为推举了共工,就遭到了重罚,而情况与之类似的四岳(羲和四子,当时是分管四方的诸侯),举鲧治水无功,竟然没有受到任何处理。
显然,这里面有更深层次的原因,而要弄清这一点,有必要简单了解一下这四位“凶人”——
共工就不用说了,上古传说中的人物,与颛项争夺领导权而怒撞不周山的共工氏就是他的先祖。据说共工氏姓姜,是神农氏以后,炎帝后裔,妥妥的名门望族。
而共工则是一位治水专家,关于他的传说,几乎全与水有关。
《竹书纪年》记:“帝尧十九年命共工治河;六十一年命崇伯鲧治河;六十九年黜崇伯鲧;帝舜七十五年司空禹治河。”
通过以上清晰的治水谱系,可以看出共工应该是我国古代治水第一人。
共工发明了壅防堙填治水法,就是把高地铲平,低地填高,用土堤来挡水,这种方法没有疏通河道,水依然会漫流成灾,所以共工的治水最后遭到了失败。之后鲧继续沿用此法治水,也归于失败,最后才有了著名的大禹用疏导的方法治水。
欢兜又作骥兜,相传是颛顼的儿子,也是现代公认的苗族先祖之一。
欢兜不仅是当时三苗族的首领,还是尧的重臣,曾任“司徒”之职,是“八伯”之一(伯为“五官之长”),故后世尊称他为“相公”。因而尧的许多重大决策,都要征求欢兜的意见。
有关三苗,《舜典》中介绍说:“三苗,国名,缙云氏之后,为诸侯,号饕餮。”
从一些历史文献来看,三苗为当时南方的一支强大部族,由缙云氏的后裔所建,而所谓缙云氏,则是黄帝时的夏官之名,其封地在今浙江缙云山一带,算是黄帝名下的一个诸侯。
三苗与中原华夏集团之间有时和睦相处,有时反叛相战,据载,尧时曾征伐过三苗,舜成为联盟首领以后,三苗又有不服,舜于是整军振旅,没有经过战争而臣服了三苗,此后又对三苗采用安抚+削弱的策略,流放其首领,迁徙其族众。
鲧则相传是黄帝六世孙、颛顼玄孙、大禹之父,曾建国于崇,号崇伯,也是当时的诸侯之一。因性情顽戾,相貌丑恶,时人也称他为梼杌。
史籍有关他的记载,也大都与治水有关,尧时,洪水泛滥,尧急于寻求能治水者,四方诸侯举荐鲧担任。尧却认为其不宜用,诸侯之长者则说鲧:“刚僻劲悍,体粗力壮,适于承此任。”尧才始命鲧治水。鲧受命后,大兴徒役,作九仞之堤,结果劳民伤财,徒费九年不但毫无成效,洪水还更加泛滥。当时,舜正摄天子事,巡行四地,见鲧治水无状,即奏知尧,将其废黜。
观以上四人,有一个共同点,都是一方势力,都对舜继位形成了一定的威胁,甚至他们都曾反对过尧传位于舜。
尧欲传天下于舜,鲧谏曰:“不祥哉!孰以天下而传之于匹夫乎?”尧不听,举兵而诛杀鲧于羽山之郊。共工又谏曰:“孰以天下而传之于匹夫乎?”尧不听,又举兵而诛共工于幽州之都。于是天下莫敢言者。
——《韩非子·外储说右上》
另《山海经·海外南经》郭璞注:“昔尧以天下让舜,三苗之君非之。帝杀之,有苗之民,叛入南海,为三苗国。”
欢兜大约也曾反对过传天下于舜。唐人沈侄期在《从骥州解宅移住山间水亭赠苏使君》一诗中云:“古来尧禅舜,何必罪骥兜?”就点出了这一点信息。
舜传禹毋庸置疑,舜是禹的杀父仇人,岂会心甘情愿传位于仇人之子?禹治水成功后,恐怕也不能甘心为舜所用?即便上古时期,父系并不为时人所看重。
《史记》上讲,舜南巡不幸病死途中,但战国时魏国史书《竹书纪年》却这样记载:舜年迈体衰,禹于是迫舜去南方巡查,舜因此死于途中,两个妃子城皇、女英都不在身边。
晋代张华《博物志》也载:“帝崩,二妃啼,以涕挥竹,竹尽斑。”
如果是正常去世,张华何必描绘得如此凄惨?正如《竹书纪年》中所言:舜之南巡实为“放逐”。
法家集大成者韩非子也有“舜逼尧,禹逼舜”之语。
结语唐虞之世,华夏联盟并非铁板一块,陶唐氏、有虞氏和夏后氏均有相对较强的势力,且力量相当,呈鼎立之势。而尧是陶唐氏首领,舜是有虞氏首领,禹乃夏后氏首领,三者族群并不一样。
所以,有理由相信,尧舜禹时期各集团首领之间,以实力为后盾而展开了明争暗斗,禅让应是争斗之后的一种妥协,而尧舜禅让也非出于自愿,只是客观形势和现实斗争所迫而已。骥兜等“四凶”是权力角逐中的失败者,自然也成为斗争的牺牲品,从而被“仁之至”者们给加上了“善言”、“顽凶”等许多不实之辞。
其实,原始社会除了尧、舜是以“禅让”的名目传位之外,在此之前,“禅让”根本就不曾存在。从轩辕开始一直遵循着子承父位的规矩,黄帝王朝子孙相传共传了七世,孔子翻遍了史籍,才找到尧、舜并非子承父业的例子,于是便以“天下德者居之”来教育子弟,以便到各国游说各色君主,推行自己的礼乐、仁义之道,最终才形成了尧舜禅让的千古佳话。
蚕虫·缧祖:的七位曾孙子辈最大的是“大禹"最小的“六·帝舜”·七·帝尧”·,伯益之父“大业”,大禹之父“姬蘇”,姬:挚·喾·俊·舜·尧之父“穷禅”。/颛顼·姬蘇·大业·姬叔均(大禹)·伯益,父子三代都为“穷禅”家族打工一辈子。力压“颛顼”宗族整个“公元前”,三国过后·颛顼”宗族“司马”家才出点实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