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庶妹替嫁冲喜,九岁时被渣爹妾室灌下毒药,嫁给痴傻五皇子

孤晴评小说 2024-05-16 08:4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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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末世大佬穿成冲喜小皇妃

“啪!啪!”

“谢元棠,你嫁不嫁!”

谢府后院,一道道狠厉的鞭打声从柴房里传出来,伴随着稚嫩的惨叫声。

“莲姨,棠棠好疼……求求你……棠棠不要嫁人,不要冲喜……”

“棠棠才九岁……棠棠想和娘在一起……莲姨求求……”

魏莲冷笑一声,抬脚踹开她的手,啪啪两鞭子抽过去。

破空的鞭打声落下,倒在地上的小身影猛地抽搐了下,疼得缩成了一团。

“小蹄子!想死我成全你!”

“要不是你得替雨沫给那个痴傻五皇子冲喜,你以为你能被接回谢家?”

瘦小的谢元棠浑身是血,蜷在地上小声哭着。

魏莲耐心听了一耳朵,听清她在叫“娘亲”,立刻一鞭子甩在她脸上。

“娘?你不答应冲喜,我就先送你娘上黄泉路!”

鞭痕从脸颊撕裂到嘴角,谢元棠终于不敢再喊娘亲。

“娘,她怎么还没死?”

九岁的谢雨沫推门进来,皱眉嫌恶地捂着口鼻:“好恶心,干脆杀了她算了,反正那个短命鬼五皇子也活不了,等冲喜完她也是个死人。”

谢元棠费力地睁开眼,看着站在她跟前的“妹妹”,谢雨沫。

“妹妹,求求你救救我……”

“救你?”

谢雨沫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脸上露出甜美无害的笑容:“好啊,我这就救你。”

说罢,谢雨沫从魏莲手中夺过鞭子,朝谢元棠身上鞭笞过去。

她年纪小没力气,可她坏,几乎每鞭子都抽在谢元棠的脸上。

“就你也配叫我妹妹!”

一鞭子。

“谢家只能有我一个嫡小姐,你算什么东西,敢当我姐姐!我撕烂你的嘴!”

两鞭子。

“跟你娘一样天生的狐媚相,看我在你脸上画个乌龟!让你娘跟我娘抢男人,让你跟我抢爹!”

三鞭子。

谢元棠数不清自己被抽了多少鞭,小脸满是鞭痕,斑驳的血污顺着头发丝流到脸上脖子上,像是从冥河生出的厉鬼。

谢元棠只觉得脑袋越来越重,眼睛越来越撑不开。

好疼……

娘,你在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鞭子终于停下,谢元棠听见魏莲的声音:“别跟她浪费时间,直接一碗哑药灌下去,保准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哑药?

谢元棠费力地睁开眼睛,就见魏莲端着毒药过来:“识相点喝了这碗药,省得我打你还要费力气。”

谢元棠煞白的小脸惊慌地躲开,哭着挣扎。

“不要……棠棠不要变哑巴,棠棠要跟娘亲说话,不想变成小哑巴!”

她害怕得小身子不住地发抖,闭紧了嘴巴不肯喝。

魏莲脸色一变,抬手一巴掌扇过去,接着狠狠地掐住她的下巴:“这可由不得你!你也不想你娘跟你一块儿死吧?再不喝我就把这碗药端去给你娘,你觉得怎么样?”

娘亲……

眼前闪过娘亲温柔病弱的笑容,谢元棠一僵,魏莲趁势狞笑着将那碗哑药灌进她嘴巴里。

“早答应冲喜不就好了?真是犯贱!”抬脚发泄似的踹了一脚谢元棠,魏莲才转身离开柴房。

一片血泊里,谢元棠用尽力气睁着大大的双眼,不甘地望向门外。

视线的尽头,她看见她的爹爹谢兆青一身官服站在那里。

原来他一直都在。

她看见爹爹满脸慈笑地接住了扑进他怀里的谢雨沫。

“呜呜呜爹爹,谢元棠那个贱人不肯去冲喜,她还骂我~”

谢元棠似乎看见爹爹往这边看了一眼,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沾着血的手指慢慢挪向门口。

【爹爹,棠棠在这里,爹爹救棠棠……】

可是谢兆青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抱住谢雨沫哄道:“别管她,爹有的是办法让她替你去冲喜。”

“以前留她一条命本来就是给你挡灾用的,爹的宝贝女儿只有雨沫一个。”

“嘻嘻,爹爹真好~”

一家三口相携离去,谢元棠怔怔看着,眼角流下两行血泪,滑过满是鞭痕的脸颊。

抬起的手指最终无力垂下……

——

嘶,好疼!

草,怎么浑身都疼!

谢元棠皱紧了眉头,她不是在研究所里研究丧尸基因吗?难不成被丧尸咬了?

呕~

颠得她快吐了!

难道中了丧尸毒素还会感觉到恶心?

“快点,皇后娘娘可吩咐了,得赶在子时前把人扔到五皇子床上去,冲喜这事就算成了。”

皇后?五皇子?冲喜?!!!

不对!

喜轿里,谢元棠猛地睁开双眼。

乌黑的双眸一闪而过冷冽的暗芒,那是九岁的谢元棠绝对不会有的眼神,是从末世丧尸群里杀出来的嗜杀和凉薄。

谢元棠打量着周围,眉头越皱越深。

她为什么会在一个喜轿里?还一身的伤?

这小身子是怎么回事?看起来还不到十岁吧,难道她中毒以后缩水了?

“嗡”

突然大脑一阵嗡鸣,铺天盖地的记忆一瞬间涌入她的脑海,痛得她一脑袋磕在车上。

片刻后,谢元棠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

她穿越了!

穿进了同名同姓,年仅九岁的原主身上。

原主是丞相府的真千金,可惜一出生就被抱错流落在外,反而让谢雨沫这个假千金享受了丞相府嫡女的一切荣耀。

在谢雨沫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时候,原主正受尽养母刁难,恶奴欺辱。

在谢雨沫可以享用宫中御赐甜品的时候,原主吃的是下人用来喂狗的剩饭。

好不容易被寻回丞相府,和亲娘冷蕴菀相认,却没想到他们只是想利用她,让她替谢雨沫嫁给五皇子冲喜。

原主不肯,他们就用冷蕴菀的性命威胁她,原主被关在柴房鞭打,更是被灌下哑药,最终活活被打死。

谢元棠闭上眼睛仿佛还能看见原主流下血泪的一幕,她缓缓叹了口气,握紧五指。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会穿越而来,但她既然代替了原主活下去,那么就要帮她把该讨的债一一讨回来!

那些欠她的,每一笔,她谢元棠都会让他们十倍百倍地偿还!

正当这时,喜轿忽然停下。

轿外传来老嬷嬷的声音:“到了——”

第2章 不叫娘子叫什么?

轿帘掀开前一瞬,谢元棠果断装昏。

末世生存守则一: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苟!

她不了解这个朝代,现在的小身子也才有九岁,还浑身是伤,只能猥琐发育。

打定主意,谢元棠任由老嬷嬷把她抱出轿子,须臾,感觉自己被人放在了床上。

随着“嘎吱”一声房门关上,一切归于安寂。

谢元棠睁开眼。

嗯,一间布置好的喜房,一张喜床,旁边还躺着一个男尸。

要素过于齐全了。

只是这个男尸未免过于俊美,且脸上没有发青凹陷,有些不符合丧尸片的定位。

默默评价完,谢元棠刚想坐起来,胳膊都没撑住整个人就疼得又倒了回去。

疼!

不止鞭伤带来的疼痛,五脏六腑都在疼!

她中毒了?

谢元棠喉咙咽下一口腥甜,苍白的小脸上满是冷汗,眼神却渐渐犀利。

曼陀罗,中毒者几个时辰后才会毒发,从五脏六腑开始,将人的内脏和骨血都一点点馋食干净。

是那碗哑药吗?还是有其他人给原主下了毒?

谢元棠咬紧唇,缓缓忍过那阵剧痛,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她谢元棠既然魂穿过来了,就是老天也要不了她的命!

什么曼陀罗毒,在末世大佬面前统统靠边站!

谢元棠平复着呼吸闭上双眼,意念一动,意识便出现在空间研究所里。

幸好,幸好她能开挂!

末世人类居住的环境已经被丧尸大肆破坏,随身空间这种东西早就不稀罕了。

刚才在轿子里醒来时她专门检查过,末世基地的丧尸研究所都跟着她穿越过来了!

她可爱的丧尸们,此刻正齐整整地站在研究所门口,“欢迎”她回家!

谢元棠走进研究所,先拿上她惯用的银针,又从玻璃柜里取出一小瓶药,几支营养液。

拿完东西一回头,就看见她可爱的丧尸们正排着队等她吩咐呢。

谢元棠走过去把丧尸一号的脑袋拔下来再装回去,拆下丧尸二号的胳膊塞进三号的嘴里。

“真乖,回头给你们吃点好的哟~”

丧尸们齐齐打了个哆嗦,他们最怕的就是谢元棠这句话,整个末世谁不知道谢元棠就是个变态!

她所谓的吃点好的,其实比死还恐怖。

哦不对,他们已经死了。

做完这些,谢元棠刚想再回解剖室一趟,没想到意识忽然一阵模糊,整个人已经出了空间研究室。

谢元棠叹了口气,这具身体还是太弱了,意识没办法离开太久,好在药拿出来了。

她打开药瓶,从里面拿出解毒丸和营养液吞下。

解毒丸连丧尸毒变异植物神经毒都能解,更别说如今体内的小毒了。

营养液顺着经脉修补着她身上的鞭伤,不出片刻,便已经能感觉到身上的伤开始从内结痂了。

谢元棠低头看了眼剩下的营养液,这些外伤只要再喝两支就能全好。

可惜,她目前留着这伤疤还有用。

毕竟报仇的时候,还要一一对照,万一她哪一鞭子少打了,或者打歪了,都得补回来的!

她!谢.完美主义者.元棠!

谢元棠下床跳了两下,满意地抬了抬自己的小短腿:“毒解了,伤也好了一大半,也能说话了,这么好听的声音要是哑了可就太可惜了!”

顿了顿,她冷哼一声:“不过魏莲的声音太难听了,还是毒哑了安静些!”

不过这些是以后的事,现在么……

谢元棠将目光移向床上那具“男尸”。

想起魏莲说的话,看来这个就是她要冲喜的对象了——五皇子司徒砚。

年十八,天生痴傻,疯病发作时杀人嗜血,如同凶兽。

谢元棠回忆着原主记忆中关于司徒砚的传闻,有些疑惑地戳戳他的脸:“长这么好看,看起来不像啊。”

咦?

谢元棠看看自己的手指,体温温热,还没死透?

没死透就是还有救,谢元棠可没忘记谢家人说的话,她是来冲喜的,要是司徒砚死了,她这条小命也得跟着陪葬。

谢元棠心思快速转动,小手把着司徒砚的脉象,眉头却越皱越紧。

这司徒砚比她的情况还复杂,体内好几种陈年剧毒叠加在一起,甚至还有神经毒素,怪不得说他又傻又疯,他能活到现在简直是奇迹。

她救自己都只用了一颗解毒丸和一支营养液,现在为了救司徒砚,干脆把剩下的解毒丸和营养液都怼进了他嘴里。

又用银针封住他脏腑,将心脉处的毒牵引到肋下。

半个时辰后,谢元棠擦了擦额头的汗,气喘吁吁道:“连解毒丸都只能暂时分解你体内的一部分毒,你说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我家丧尸都没这么毒。”

“得亏你遇着我,算你命大!”

做完这一切,谢元棠疲惫地躺回床上,眼前一阵阵发晕。

好在暂时是死不了了,谢元棠睁着眼躺在床上,开始盘算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

仇是一定要报的,还要把娘亲冷蕴菀从谢家接出来。

可是……

谢元棠低头看着自己藕节似的小胳膊小手。

如果她是十几二十岁,有的是办法做这些事,但她现在只有九岁。

没有人会听一个九岁孩童的话。

谢元棠目光微垂。

她需要一个身份,一个能和谢家相抗的身份。

谢元棠低头看了眼身上的嫁衣,再扭头看看昏睡的司徒砚,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眼下这个“五皇子妃”的身份就很合适。

心里胡乱想着,耗神过度的谢元棠慢慢入睡,临睡过去前她还在迷迷糊糊想着,傻子夫君明天就该醒了,不知道他是怎么个“傻”法,总不能比她的丧尸还难哄吧?

……

翌日。

“唔……好痒……”

睡梦中的谢元棠忽然嘟囔了声,伸出小手揉了揉眼睛。

下一秒,睫毛又呼扇呼扇的,好像有根羽毛在不停骚扰她,又轻又痒。

“困……羽毛走开……”

谢元棠抬手去抓“羽毛”,冷不防抓住一根修长的手指,骤然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娘子,你醒啦!”

一张放大的俊脸忽然出现在她眼前,谢元棠愣了下,才认出这是她的傻子夫君司徒砚。

而那根在她睫毛上作乱的羽毛正是他的手指!

“不许叫我娘子!”

谢元棠瞪了他一眼,却不知道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可爱得很。

“不叫娘子叫什么?”

司徒砚眨巴着桃花眼,歪着脑袋想了想,灵光一闪道:“媳妇儿!”

“……”

第3章 也不打听打听,五皇子府谁是天

谢元棠拍下他的手指,没好气地问:“你方才在干嘛?”

原来他就是那根羽毛,扰她清梦。

“娘子好看,长长的,像扇子。”

她脸上都伤成那样了,他竟然还觉得她好看?

谢元棠觉得好笑,没想到这傻子夫君虽然傻了点,倒也不让人讨厌。

她指指旁边,哄小孩似的:

“你乖哦~上旁边玩会儿,我要洗脸。”

全然忘了自己现在也是个小孩子。

司徒砚乖乖“哦”了一声,乖得像只大狗狗,坐在床边,巴巴望着谢元棠。

谢元棠跳下床,走到洗漱架旁边。

一抬头,看着那比她还高的脸盆和毛巾,谢元棠顿时萎了。

可恶!

忘了她现在只有九岁了!

她再也不是末世大佬棠了,而是一个连毛巾都够不到的小豆芽!

到底谁家毛巾挂这么高啊!

谢元棠气得跺脚,看着那高高挂在头顶的毛巾,原地一个起跳!

靠!

她竟然拽不到!

谢元棠悲愤愈加,一旁的大狗狗司徒砚看见她一系列动作,突然歪了歪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清澈的疑问:“娘子学兔子,是想长高高嘛?”

谢元棠没好气地哼了声:“想就能吗?”

“能啊。”

司徒砚笑着歪歪头,忽然伸出手托住谢元棠的腿,将她抱了起来:“这样就高啦!”

司徒砚一手抱着人,另一只手指了指毛巾,雄赳赳气昂昂地说:“娘子,够它!”

“……”

在司徒砚的协助下,谢元棠终于洗漱完。

就在她去衣柜里找衣服的时候,司徒砚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等谢元棠换好衣服,一回头就看见司徒砚做贼似地跑进来,一双明媚的桃花眼心虚地到处乱瞅。

谢元棠狐疑地看他:“你干嘛?”

司徒砚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个馒头,往谢元棠手里塞:“娘子快吃,吃完饱饱。”

谢元棠低头看着手里皱巴巴的馒头,再看看他亮晶晶的桃花眼,合理怀疑他是拿她当小动物投喂了!

正想问清楚他馒头是哪来的,还没谢元棠等开口,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傻子!给我滚出来!”

下一秒,“哐当”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傻子!你竟然敢偷东西!”

“咱家今日非要好好管教你不可!”

一个胖太监趾高气昂地闯进来,指着司徒砚尖声大骂。

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阴阳怪气地说:

“五皇子,都跟您说过到了中午就会给您吃饭,您可倒好,竟然敢跑进厨房偷馒头!”

“您说您怎么就不听话呢?这不,杜总管和咱们只能奉命管教您了。”

谢元棠越听小脸就越沉,她最讨厌进门不敲门,和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这些人,双buff叠满了!

谢元棠揉了揉太阳穴,大吼一声:

“全给我闭嘴!”

扯着司徒砚的袖子,一步从他身后走出来。

谢.大佬.元棠内心的她的样子:冷冽霸气,声音杀人!

实际上,众人眼中,谢.九岁小豆芽.元棠的样子:稚声稚气,娇糯可爱。

“咦?”

杜韦等人才看见司徒砚身旁还跟着个小身影。

杜韦上下打量着谢元棠,目光在她脸上的鞭伤处停留了几秒,忽然嗤笑一声道:“我当谁呢,原来是我们的小皇妃啊。”

谢元棠站在那里,身高只到司徒砚的腰间,面黄肌瘦,脸上新旧伤疤纵横交错。

端是一副活不久的病秧子样!

“哎哟,小皇妃在瞪咱家呢!是想吃饭,还是想喝奶呀?”

“只可惜~咱家可没有奶给你喂呢……”

杜韦瞧着兰花指,脸上的肉笑得直抽。

“就她,还小皇妃?”

“我看是小豆芽菜吧!”

旁边的两个小厮正笑得前仰后合。

“就我,怎么?”

谢元棠眼神微冷:“你又是什么品种的狗,也敢在我门前乱吠!”

仗势欺人到她家门口,是他们太飘了还是当她谢元棠提不动刀了!

上一次敢这么做的人,现在尸体还在她解剖室里陈列着呢!

明明嗓音听起来稚嫩无比,却带着不容人忽视的压迫。

杜韦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反应过来自己竟被一个小不点吓到,顿时脸色铁青,一巴掌拍在小厮头上。

“蠢货,还愣着干什么?五皇子德行有失,还不快去好好教育教育,皇上若是怪罪下来,咱家可担当不起!”

谢元棠上前一步,小胳膊坚定地拦在司徒砚跟前:“我看谁敢!”

杜韦皮笑肉不笑。

“不知天高地厚!”

“也不打听打听,这五皇子府,到底谁是天!”

一旁两个小厮眼疾手快,猛地上前踹了司徒砚一脚,拖着他就往外。

司徒砚不知是被这样对待惯了还是怎的,自打这些人闯进来就白了脸,僵着不敢反抗,任由他们拖拽。

谢元棠眼一厉。

反应极快,一瞬间就朝那小厮就踢了过去!

“唰!”

一脚过去,精准地踢中了……空气!

——腿太短了。

“嘎???”

一屋安静。

每个人动作都暂停了一般,所有人视线齐齐望向谢元棠的……小短腿。

谢元棠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腿,都绷成一条直线了,和那小厮中间都还隔着一米距离。

小厮衣服上的线头都没晃一下!

两个小厮都愣了下,继而放肆嘲笑:

“啊哈哈哈哈哈!”

“小皇子妃这是要作何?给咱们跳舞看吗?”

妈的!

又忘记她缩水这件事了!

谢元棠懊恼地跺了跺脚,她末世大佬棠就没这么丢人过!

就趁着这会儿功夫,司徒砚已经被人拖到门口,按着跪在杜韦面前。

杜韦满意地看着他,抬手拍狗似的拍拍他的脑袋:“这才乖。”

高大的身体微微颤抖,司徒砚低着头,无论那人怎么踢他踹他,始终弓着腰,护着怀里的东西。

视线扫过他怀里的馒头,杜韦满脸恶笑:“殿下想吃馒头啊,老规矩,给咱家磕两个响头,咱家就给你!”

“总管您真是太善良了!”

小厮拍着杜韦的马屁,一伸手粗暴地“啪啪”拍打他的脸:“还不赶紧磕头谢恩?今天不想吃饭了是吧?”

看着这一幕,谢元棠心头火“噌”就窜了起来!

傻夫君再傻也是她谢元棠的人,何况他长得那么俊!

这些人竟敢打他的脸!

“该、死!”

意念一动,手中银针疾射而出。

杜韦后颈一疼,立刻抬起了头,左右乱看。

“谁!是谁!”

谢元棠脸上挂着无辜的天真,大眼睛里带着抹蔫儿坏的笑,稚声稚气地惊讶:

“哇塞!天降正义啦!”

“天啦撸杜总管你流了好多鼻血哇!哎呀不好了,杜总管快要死啦!”

第4章 夫君抱抱~

杜韦一摸鼻子,果然一手的血,连忙尖着嗓子喊:“快,快扶着咱家!”

“来人呐,快传御医!”

两个小厮顿时顾不上司徒砚,一个跑上前扶着杜韦,一个跑出去找人。

谢元棠冷笑一声,眼疾手快地跑过去拉司徒砚:“起来。”

“娘子……”

司徒砚怔怔抬起头,那双桃花眼里没有痛苦,没有恐惧,什么都没有。

谢元棠抿了抿唇,小手揪住他的袖子,脆声声道:“站直,谁也不许跪!”

“他们让我跪,也不跪吗?”

“谁也不跪。”

“……哦。”

司徒砚缓缓咧开嘴角笑了,点点头,听话地站起身。

高高大大的一只,乖顺地跟在谢元棠身后,像一只温柔乖顺的大狗。

站在谢元棠的角度,刚好看见他脸上的巴掌印,顿时更气了,一转头瞪着杜韦,奶凶奶凶地:“连傻子都欺负,你死不死啊!”

杜韦捂着鼻子,居高临下看着她,狞笑道:“这话说的,咱家可是奉命在劝诫五皇子呢。”

“让他跪着给你劝诫吗?”

“咦?什么下跪?小李子,你看见吗?”

扶着杜韦的小李子连声赔笑:“哪有下跪啊,总管和奴才们刚才只是在跟殿下开玩笑。”

“小皇子妃,您听见了?”

杜韦有恃无恐,认定了谢元棠不能拿他怎样。

“开玩笑?”

谢元棠挑了挑眉:“那我现在打你一巴掌,是不是也在跟你开玩笑呢?”

说着,她愤怒地走上前。

这一次她总算没忘记自己只是个小豆芽菜,所以冲过去的同时清呵一声,借力起跳!

半空中,果断地挥出小手,一巴掌扇过去!

她就不信她站着打不到,跳起来还打不到他!

“啪!”

……又小又软的一巴掌,轻飘飘盖在杜韦的下巴上!

众人:“……”

乌鸦从头顶飞过,周围一阵安寂。

谢元棠低头看着自己的小手。

靠!

够不着就算了,这力气是给敌人挠痒痒嘛!

谢元棠气得脸都红了。

前世今生两辈子,她末世大佬的脸面在今天算是丢尽了!

偏偏她的傻夫君还在旁边鼓掌,兴奋助威:“打到了!打到了!娘子好厉害!”

谢元棠:“……”

“哎哟喂!皇子妃这一耳光打得奴才可真疼啊!”

对面的杜韦不屑地嗤笑,声音满是嘲讽:“咱家还当是被蚊子给叮了呢!”

他身旁的小李子也捂着脸,讥笑道:

“可不是,皇子妃打人真是太疼了!”

“哎哟奴才这脸都抽筋了呢!笑抽的!”

谢元棠气得跺脚,忽然一转头看着比她高的司徒砚。

司徒砚歪歪头跟她对视,眨眨桃花眼:?

末世大佬棠短暂地矜持了一秒钟,最后果断抬起头朝傻夫君甜甜一笑,伸出藕节似的小胳膊:

“夫君,抱抱~”

司徒砚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娘子长高高!”

这个他知道!

“不是长高,是开团!”

“辅助快点就位啦!”

司徒砚“哦”了声,虽然听不懂,还是伸出手托住谢元棠的腿,将她抱了起来:“高了!”

他比杜韦高得多,谢元棠被他抱着,一时间甚至能跟杜韦平视。

还是这种高度舒服!

谢元棠满意地朝司徒砚比了个大拇指:“做得好辅助,接下来该我showtime了!”

她扭过头看向杜韦,撸起袖子叉着腰,笑得像个邪恶的小魔女,伸出一个手指,稚声道:

“胖太监,快把你的胖脸伸过来,姑奶奶请你吃点好的!”

司徒砚学着她的动作,也朝杜韦伸出中间的手指头:“对,胖脸伸过来,给娘子吃!”

杜韦看着两人的手指,虽不懂,但莫名觉得那姿势是对他莫大的挑衅和侮辱!

“好好好,咱家今日定要好好管教你们!”

“小李子,给咱家拿竹鞭来!”

谢元棠冷哼一声,哪里还会再给他时间,瞅准机会就让司徒砚冲了过去。

“呀呀呀~看我左勾拳!右勾拳!”

“你谢祖宗在此!赏你吃个满汉拳席!”

两条小胳膊几乎挥出了残影!

在杜韦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每一拳都飞快地,精准地,揍在他脸上脖颈上各处穴位!

真正三分力,十分痛!

保证你疼够半个月,童叟无欺!

“啊啊啊混蛋!咱家打杀了你!”

杜韦睁着被捶出来的熊猫眼,抬手就朝谢元棠扇过去。

“娘子小心!”

司徒砚脸色一变,下意识就想替谢元棠挡,却不想谢元棠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手中捏紧了枚银针,在杜韦胳膊挥过来时,深深地刺进他的麻筋里!

“嗷嗷嗷嗷救命啊!”

杜韦哀嚎着,颤着胳膊就往后退。谢元棠立刻指挥她的辅助,不,她的夫君追上去。

“辅助快上!踩他脚啊!”

“踹他裆!对对对,就是这样……”

“啊啊啊来人!快来人啊!”

杜韦被追着打,刚才有多横,现在就有多惨。

最后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谢元棠这才气喘吁吁地让司徒砚放她下来。

她这小身板真是弱,看来得好好补补,省得以后干架都干不了。

再看眼坐在她旁边的傻夫君,人虽然傻,但体力是真好,瞧瞧抱着她打了那么久,这会儿竟然大气都不喘一下!

“娘子,他们跑了。”

司徒砚跑到门口看了眼,确定杜韦他们真的跑远了,才将捂了半天的馒头掏出来:“娘子快吃。”

谢元棠此刻再看那个皱巴巴的馒头,心里更是五味杂陈:“他们以前不给你吃饭吗?”

司徒砚摇摇头:“中午才吃,早上没有。”

谢元棠蹙了蹙眉,她料想过司徒砚的处境不会好,但也没想到会差到这个地步。

区区一个太监都敢破门而入,因为一个馒头就对他随意打骂虐待。

这五皇子府竟如此主仆颠倒吗?

再想到刚才司徒砚在杜韦进来后就瑟瑟发抖,可见平日里没少被欺负。

毕竟府中就这么一个傻主子,还随时可能会犯疯病,没有下人会尽心尽力照顾他,甚至还会逮着一切机会欺辱他。

谢元棠叹了口气,她需要五皇子妃这个身份,那就注定了要跟司徒砚绑在一块儿。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有司徒砚这个五皇子拿得出手,她皇子妃的名头才更有用。

更何况,她谢元棠向来最是护短。

前世哪怕只是个丧尸,只要挂了她谢元棠研究所的牌子,那也容不得别的丧尸欺负。

何况司徒砚这么大一个“俏夫君”呢!

谢元棠心里打定主意,让司徒砚自己拿好馒头:“不吃了,等会儿带你吃好的。”

“吃好的?”

司徒砚咽了口口水,肚子应景的咕噜一声,正想问吃什么好的,门外就再次传来杜韦的声音。

“殿下,奴才能进来吗?”

恭敬谦卑,和方才的尖酸刻薄判若两人。

“还敢来?”

谢元棠面色一冷,正要发怒,就看见杜韦领着一个嬷嬷走进来。

桂嬷嬷打量了眼坐在那里的两人,少年面红齿白,眉目清俊,女孩满脸伤痕,却双眸乌亮,炯炯摄魄。

怎么看也不像是将死之人。

这冲喜……果真成了?

桂嬷嬷目光微闪,朝两人行礼:“奴婢见过五殿下和皇子妃。”

“宫里一直记挂着殿下的安危,既然殿下和皇子妃无恙,便随奴婢入宫一趟吧。”

“皇子妃既是新妇,照规矩今日要入宫敬茶,皇上和娘娘都等着呢。”

第5章 夫君帮棠棠偷来的早饭

两辆马车前后而行。

谢元棠和司徒砚坐一辆,两人都已经重新梳洗打扮过,各是一身锦绣华裳,天潢贵胄。

要不是谢元棠亲眼看见过杜韦是怎么欺负司徒砚的,此刻说不定还真被骗过去了,以为皇家对他还算不错。

谢元棠看向自打见到桂嬷嬷以后,就紧张得一直抠手指的司徒砚,小声问他:“你害怕什么?皇后和桂嬷嬷对你不好?”

司徒砚呆呆地想了片刻,摇头:“她会给我新衣服,给我好吃的,是好人。”

“那你为什么怕?”

“皇后……会查功课,我答不好,会罚写大字,写不好不能出来……”

他声音越来越低,谢元棠眯了眯眼,抓住了关键字:“不能出来?”

司徒砚脸色有点白,手指微微颤抖:“黑房子,很可怕……”

黑房子……

谢元棠目光微暗。

从知道冲喜这件事跟皇后有关后,她心里对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后就有些抵触。

别的不说,把一个头脑不健全的人关在幽闭的环境中,只会让他更失控。

这位皇后……

见他神色不对,谢元棠小手握住他冰凉的大手:“不用怕,今天你不会进黑房子的。”

司徒砚紧张地望着她:“真的?”

“嗯,我保证。”

看着那双雪亮的黑眸,司徒砚渐渐平静下来。

谢元棠心思急转,一边安抚司徒砚一边问他:“你父皇呢?他不帮你?”

司徒砚头更低了。

“父皇……很凶……我笨,父皇不喜欢……”

“那其他人呢?”

谢元棠抓紧时间又问了宫里其他人,她得多了解一些,才能做好应对。

司徒砚虽然辨不清好坏,但越是单纯,越能够本能地察觉到善恶,比起那些虚伪的大人,谢元棠更愿意相信司徒砚的本能。

等差不多对宫里的情形有了些了解以后,马车刚好停在宫门前。

这还是谢元棠第一次走进皇宫这样的地方。

她没忘记自己只是个九岁小女孩,一路上都恰如其分地扮演着小女孩该有的兴奋和好奇。

“哇,这花开得可真好看,夫君咱们去摘!”

“哎呀好大的假山啊,夫君咱们去爬山!”

“哇还有河……”

桂嬷嬷看着上蹿下跳的两人,不耐烦催促:“殿下,皇子妃,咱们还是快些走吧,娘娘还等着呢。”

“哦。”

谢元棠应了声,没错过桂嬷嬷眼中那丝嫌恶。

身旁司徒砚悄悄握了握她的手指,小声道:“娘子喜欢,我偷偷带你来。”

谢元棠微怔,笑了。

到了惠坤宫,本以为既是新妇敬茶,皇帝应该也在场,没想到进去后才发现只有皇后在。

谢元棠跟着司徒砚行礼,没等跪下就被一道慈爱又不失庄重的声音止住:“快别跪了,可怜见的孩子,快过来给本宫瞧瞧。”

谢元棠下意识抬头,这才第一次看清皇后的样子。

三十多的样子,容貌清瘦却不失端庄,眉眼间威严不减,这让她就算想要慈爱一些,都显得有些别扭。

谢元棠眨眨眼,露出九岁小女孩该有的笑容,脆生生道:“谢元棠见过皇后娘娘。”

若是忽略她脸上的鞭伤,这张小脸倒很是天真烂漫,明媚讨喜。

姜皇后有些惊讶,没想到谢家这个女儿倒是生了一双极好的眼睛。

“好孩子,多亏了你,阿砚才能度过这次难关。”

姜皇后拍拍谢元棠的胳膊,将目光转向一旁拘谨胆怯的人:“阿砚感觉如何?”

“我……很好啊。”司徒砚迷茫地看她一眼,又怯生生低下头去。

姜皇后目光微闪,笑着道:“还是要太医看看更妥帖些,等见过你父皇,本宫便让沈太医来给你瞧瞧,你身子好了,我跟你父皇也能安心些。”

司徒砚不敢说不,只犹豫着道:“……能不能不喝苦苦的药?”

“又任性了,你这呆症不喝药,难道想一辈子当个傻子不成?”

姜皇后叹息一声,皱起眉,声音严厉了许多:“往日里你疯傻便罢了,如今你可是娶妻的人了,就算不怕元棠跟着你被人耻笑,难道也不怕你万一犯了疯病,伤到她吗?”

司徒砚顿时一僵,脸色煞白,讷讷地看着谢元棠说不出话来。

谢元棠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望着姜皇后:“夫君不傻呀,夫君很好,对我也很好呢。”

“是吗?”

姜皇后别有意味地笑了:“那本宫怎么听说你昨儿还不愿嫁给砚儿呢?”

谢元棠拉住司徒砚的手,扬着无邪的笑,稚声稚气道:“那是因为没人告诉我,我不知道夫君是这么好的人啊。”

听见她的话,司徒砚桃花眼顿时亮晶晶的:“娘子更好!”

姜皇后看着一高一低两人,目光暗了暗,但转瞬又恢复慈笑:“听说今日你跟府上的人起了些争执?”

司徒砚点点头,瘪着嘴道:“他们不给我馒头。”

“身为皇子,跟下人抢馒头成何体统?他们管教你是对的。”

姜皇后语重心长道:“阿砚,他们都是本宫精心挑选的人,都是为你好,你要多听他们的话才是。”

“还有,你们父皇日理万机,政务繁忙,这些小事就莫要烦他了,知道了吗?”

司徒砚乖顺地点点头,谢元棠心中嗤笑,她就说为什么敬茶敬茶,非要先在皇后面前过一圈,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可惜,

她偏偏不想让她如愿!

姜皇后还想叮嘱些什么,忽听外面太监高声道。

“皇上驾到——”

“太傅大人到——”

太傅?

今日不是给皇上和皇后敬茶吗?怎么还有个太傅?

谢元棠有些疑惑,还不等她问问司徒砚这个太傅是谁,就已经听见了外间的脚步声。

顷刻,明黄的衣角转进厅中,殿中立时跪倒一片。

等听见那声叫起,谢元棠才抬起头。

皇帝年过四十,司徒砚说他很凶,看起来也确实如此,眉间紧拧,即使是放松的状态,也依然横眉冷目。

他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子,锦衣长袍。

一张脸竟和司徒砚有六分像!

谢元棠有些惊讶,悄悄抠抠司徒砚的手,以口型道:“他是谁啊?”

却见司徒砚皱了皱脸,小声回她:“我……舅舅。”

舅舅?

司徒砚竟然有个当太傅的舅舅,刚才在车上他怎么半个字都没说?

是对他不好?

那今天这敬茶可不就是场鸿门宴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更要先下手为强了。

谢元棠心里快速思索着,进来的两人已然坐下。

两人一坐下,目光毫不意外都落到了司徒砚——旁边的谢元棠身上。

察觉到两人的视线,谢元棠眨了眨眼,丝毫不怯。

她谢元棠末世横行数十载,除了美貌和武力,最不缺的就是胆量了!

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扬着小脸,九岁的棠笑得又软又甜,稚声道:

“棠棠给父皇请安,见过舅舅!”

说话间,刚要跪下行礼。

忽然,“骨碌碌”的响声传来。

一个又脏又皱的馒头从谢元棠袖子里滚落到地上。

姜皇后只觉得心头一紧,就听见身旁的皇上冷声问道:

“这是什么?”

谢元棠小心翼翼地捡起馒头,声音糯糯的,带着两分怯,可怜巴巴道:“回父皇,是夫君帮棠棠偷来的早饭。”

第6章 炸毛小火鸡

“偷来的?早饭?”

每个字都明白易懂,但放在一块儿就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皇上皱紧了眉头:“什么叫偷的早饭?皇子府没给你们早饭吃?还用得着偷?”

“元棠,你年纪小可莫要胡说。”

谢元棠正要说话,一旁的姜皇后清了清嗓子忽然道,“无非是昨儿砚儿病情危急,今儿你们又醒得晚,错过了早饭时间罢了,怎么的就被你说成是不给饭吃了?”

“我没有胡说呀。”

谢元棠眨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稚声道:“就是没吃嘛,屋子里连水都没有哦~父皇不信的话可以问夫君呀,我们肚子咕噜噜叫了好久了呢!”

仿佛是为了响应她的话,身旁司徒砚的肚子忽然大声“咕噜”了一声!

这下不用问,俩人是肯定没吃饭了。

“放肆!下人们到底是怎么服侍的?”

皇上脸色阴沉,司徒砚是他的儿子,他就算不喜这个儿子,也不会任由底下的人欺侮他。

更何况,今日同来的还有太傅。

这岂不是当着太傅的面说他没照顾好儿子,打他的脸嘛!

“皇上,冷馒头食之伤胃,砚儿身弱,本就不宜吃这个,下人们不过是想回笼热好再呈上罢了。”

姜皇后话音一顿,她又看向谢元棠,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元棠,本宫听丞相说你幼年并未养在谢家,而是被农妇养大,料想你可能德行有失,却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如此颠倒黑白。”

靠!

你才德行有失!你全家都德行有失!

谢元棠怒了!

小拳头握得死紧,绷着一张小脸瞪大了眼睛。

谢元棠以为的自己:愤怒,冷傲,不容轻蔑。

皇上和太傅眼中的她:哟,孩子还气上了!唔……像只炸毛小火鸡!

炸毛小火鸡……哦不,谢元棠一扬头冷声道:“被农妇养大又如何?是我的错吗?那是谢兆青当爹的错!”

她一张瘦白的小脸上鞭痕纵横,何况昨日冲喜的事情闹那么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视线从她小脸上扫过,皇上目光微微滞了一滞。

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又叹了口气。

冲喜这件事,不止谢家,皇室也欠了这小火鸡……咳,小丫头一份情啊。

“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元棠既是皇家儿媳,便没有任何人可以拿她的过去说事。”

帝王淡淡一句话。

算是堵了皇后和宫中众人的口,光明正大的承认了谢元棠五皇子妃的身份。

谢元棠微微一愣,没想到皇上会替她说话,接着就听见皇上问她:“元棠,你方才所言可是真话?”

“自然,棠棠可不敢欺君。”

谢元棠重重地点了点头,幅度有点大,头顶的珠翠流苏发出清脆的响声,看起来俏皮又灵动。

炸毛小火鸡点头了!

莫名想到这,皇上没忍住轻笑出声。

众人都有些奇怪,连姜皇后都觉得稀奇,皇上一向是威严冷肃,今日怎么如此爱笑?

她不由看向谢元棠,难道是这个小丫头?

谢元棠嘟起小嘴:“真是奇怪,皇后娘娘宁可相信下人的一面之词,也听不见我和夫君肚子咕噜噜的声音。”

她“童言无忌”,好像只是单纯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却轻飘飘地,就让姜皇后在皇上心中的信任值刷刷往下掉!

姜皇后眉心一压,心中暗恨谢元棠乱说话,脸上却合时宜地,摆出慈母的愁绪来:“下人们也是好意,追过去想将馒头要回来热一热再给你们,结果还被你们打了一顿,如此还不够吗?”

语气殷切,就差把“无理取闹”四个字贴谢元棠和司徒砚脑门上了!

谢元棠眼睫低垂,果然姜皇后不是好对付的。

她也没想仅凭今日就扳倒皇后,只不过杜韦和那几个小厮却不得不除,否则她和司徒砚在府中永无宁日,更别提救出娘亲,报复谢家了。

谢元棠心思急转,另一边皇上看向司徒砚,冷声问道:“砚儿,你打人了?”

司徒砚最怕他,听见他的声音就是一颤,白着脸,小声道:“……打了。”

“胡闹!”

司徒砚顿时一僵,条件反射地,“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这是习惯使然,跪下以后他才忽然想起什么,又急忙抬起头,紧张地去看谢元棠。

桃花眼清澈又畏惧,还带着两分疑惑:

“娘子,你跟我说过,我不能跪太监,那我能跪父皇吗?”

鸦雀无声。

从见到皇上到现在,司徒砚第一次说这么长的句子。

却成功的,让本就安静的大殿更静了。

此刻就算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见!

“跪太监?”

司徒擎脸都黑了。

他司徒擎的儿子,竟然跪太监!

“谁让你跪太监了?”

皇上脸色阴鸷,一旁的言关清掀了掀眼皮,目光暗沉。

两人都在看司徒砚,司徒砚却在看谢元棠。

他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夫君别怕。”

谢元棠拉住他的手,笑了笑,糯糯道:“父皇又不是那些太监,不会打你的。”

纤弱的小手总是传递出让人安心的温度,司徒砚脸色恢复了些,点点头回握紧她的小手:

“娘子也不怕,就算打也是打我,我不会让人打娘子的。”

一大一小的身影乖顺地跪在那里,看起来又可怜,又无助。

突然,安寂的大殿中响起一道清凛的声音。

“府中下人打过你?”

开口的人却不是皇上和皇后,而是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吭声的太傅——言关清。

一身深紫宽袍朝服,面容白皙清瘦,一双清冷的眉眼充满距离感,让人摸不透他是敌是友。

司徒砚明显很怕这个舅舅,犹犹豫豫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谢元棠可不管那么多。

管他是敌是友,既然递了梯子,她没理由不踩上去!

“舅舅,不是打哦~”

“是扇,会啪一声,超响的那种!”

“我指给舅舅看。”她伸出小手,捧起司徒砚的下巴,“夫君抬头,给舅舅看你的脸。”

“哦。”司徒砚眨眨眼,配合得仰起头侧过脸。

“舅舅看这里,巴掌印还在呢!”

司徒砚这么一抬头,脸上的红印便清晰地露了出来,五指的形状赫然在现。

先前因为他一直低着头,都没人注意到。

看着那个巴掌印,言关清眼目骤沉:“皇后找的人可真是厉害!”

“本官倒是不知,我言家的人,何时连一个区区太监都敢骑到头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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