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他想当家主。”陆绎跟沈拾肆不熟。
哦,他还知道——沈拾肆对陆夫人有心思!
今夏捧着脸,“他是想取代你,成为我的救命恩人,他是想施恩于你吗?”
陆绎:“……”陆夫人,他是想施恩于你
“这人演得也太好了,明明没受伤,还要一副羸弱,我的药,世上难求的神药,就这么给了他!”
“我没怀疑过他,看他给十一小姐张罗亲事,以为这是个好哥哥;又看他救我于灵堂,我就差没把他供起来了;后来我与他中了曼陀罗,他不动我,我是真真将他扶上了君子的高位……”
“大人,你说,他会不会有苦衷?”
陆绎当锦衣卫多年,心底藏着热血,但面上真是薄凉,他不会轻易信人,何况商人牙齿都烁金,哪句真哪句假还真不得而知。
他冷淡,“不知道。”
“只要与大人牵扯在一起,案子就会莫名特别大。”今夏两手一摊,直接躺平,“我累了,毁灭吧!”
陆绎看着突然犯懒的人,平素都是她梳理案子给他听。
行,他说,她听。
“目前而言,沈千府的故事说得通,勾搭嫂子,养有私子,得知题目,欲登家主;沈师依的故事也说得通,女子之身,欲争家主,却遇上了个不知死活的近侍。”
“家主位与他们无缘,暂无嫌疑。”
“可沈拾肆却是疑云重重,其一,为何瞒下灵堂之事?其二,喜男色或是喜女色?其三,传闻中,他是逍遥性子,为何会突然选家主?”
今夏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推测,“四年未归,瞳孔变色,就连沈师依都说他变了。大人,你说……他会不会是假的,戴了人品面具、或是使了夷兰邪术?”
“不是。”
“大人怎么知道,该不会是……你摸过?”
“胡说什么!”陆绎瞪今夏,一天到晚都胡思乱想,“沈拾肆到了潇湘阁,该查的都查了,没造假。”
四年时间,人的心性改变很正常。
“大人,沈拾肆欺瞒你,你还要推他当家主吗?”今夏说这话时,些许幸灾乐祸,毕竟二人先前相争,各谋其主,相爱相杀。
他们夫妻俩真是倒霉,她帮十一小姐,却被沈不弃算计,险丧清白;大人帮十四公子,却是被骗了还帮着数银子。
“顺其自然,边走边看。”
“大人,你被十四公子耍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
陆绎:“……别说的你没有被耍一样。”
今夏:“……”所以,她生气了,大人能不能给点情绪啊!
“夫人消消气,日后帮你耍回来。”陆绎捏了捏今夏的脸,她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可他丝毫不生气。
他从未信任过沈拾肆。
他就是一个没感情的、只会执行任务的锦衣卫。
今夏意外掺合到沈家之争中,算是给了那枯燥的任务些许乐趣。
今夏摸着下巴,倦怠的动起脑子。
“明日午时,第三局就结束了,但沈拾肆能不能当家主要两说。”
“除了三大霸主,沈府还有个无所不能的管家。”
“灵堂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有人想要我们忘记这一切,包括沈拾肆也在这么做。”
陆绎记不起夜探灵堂的事,“若是能查一查就好了。”
他们在灵堂生事,管家应该有了防备。
今夏明白,沈府势大,他们不得轻举妄动,锦衣卫是监察百官的,不宜动用到沈府中来,除非……
她突然笑了,三分狡黠,三分得意,剩下的全都是算计,“其实,要查也简单,沈府不是没有案子,咱们就制造案子呗。”
“比如……有朝廷命官在沈府出事,那查出真相是锦衣卫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