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看着自己的手,埋沈不弃?
呵。
“他不够格让我埋。”
今夏:“……”好难啊,放了不开心,杀了过不去。
陆绎看她为难,点了点她的额,“关刑部,让沈拾肆写状子,告他害主,能关一辈子。你闲暇时,可去看看他,与他编一编十一小姐的生活。”
编一编?
认真的吗?
今夏:“……”大人这么一本正经教她使坏真的好吗?
明知沈不弃就沈师依这么个盼头,这是要生生折磨一辈子。
“就让他关着,此生绝望吧,我忙,才懒得去与他聊天。”
今日月色很满,星星很少,今夏伸手去抓天上星,“不知为何,总觉得,不同天像是个监狱。”
陆绎淡淡开口,“是监狱。”
“?”
“我来沈府,看过资料,消息网称,沈府养各国美姬,供人取乐。”
今夏瞪圆了眼,不同天是沈拾肆母亲的偏院,那沈拾肆的母亲是什么?供人取乐的美姬,还是管理这些美姬的老鸨?
“不同天是沈府私营的美人窟,贿赂高官、招待客人、迎来送往,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突然就消停了。”
“十四公子知不知这勾当?”
“我与他不熟,又怎么会问?”
今夏只觉沈府到处都透着诡异,她抓着陆绎的手放在脸上,“大人,我想家了。”
“好,我们回家。”
沈府住了三日,是时候该回家了。
八月里,难得变天,忽然就下起雨来。
……
马车行至陆府。
那雨疏风骤中。
陆绎搂着今夏进陆府。
油纸伞下两心知,什么风雨都无惧了。
家中养的波斯猫蹦到今夏的怀里,今夏抱着不撒手,“阿丑,想不想我?”
陆绎每次听到这名字都有点绷不住……上好的波斯猫,多少人贵价难求,夫人就是这般对待的?
回到府中,所有的紧绷都散了。
狂风暴雨折金枝中,屋内是一盏茶香。
今夏抱着猫,坐在罗汉塌上品着茶,“大人,十四公子赢面最大,我是不是该恭喜大人旗开得胜?”
她可没有忘记二人的赌局。
陆绎不以为然,夫人还真是阴阳怪气。
“没那么简单,沈府和如意台有关系。”
今夏的脑子绕了绕,来,沈府与曼陀罗有关系,曼陀罗与胡来大师有关系,胡来大师与小和尚有关系,小和尚与如意台有关系。
于是——沈府和如意台有关系?
“仅凭我中了曼陀罗,就推断沈府与如意台有关系,是不是太武断了?”
陆绎看今夏逗着猫,回来后她就没正眼看过他了,“贵胄案结案了,但有些线索还在跟着。”
“为何那邪和尚如此难抓,到底是何人助他逃脱呢?”
“这三个月来,锦衣卫用尽各种方式查那邪和尚,发现他与沈府的各行各业都有接触。”
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那和尚赠你的胭脂,就是沈家妆的新品。”
今夏顺着阿丑的毛,想起了那盒被拆解的胭脂。
她都忘了那胭脂,大人怎么还记着,“大人入沈府,是为了确定沈家与如意台的关系?”
“不是,沈府家大业大,和尚与之接触许是巧合,并不构成任何证据。我入沈府,纯粹是因为沈拾肆与陛下做了交易。”
今夏侧目,“这就是你帮沈拾肆的原因?”
“商贾盛行,官商勾结是常事,沈拾肆很够胆,打算跟皇上勾结在一块。”
今夏将猫儿立在桌上,很凶的模样,“大人,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何不告知于我?”
“看你想帮着沈师依,不想将圣旨拿出来压你。”陆绎伸出手,阿丑就跑到他怀中。
今夏瞪陆绎,也瞪他怀里的猫,阿丑似乎比较黏陆绎,分明是她更疼这没良心的猫。
“沈师依名声极好,供为活菩萨,你结交她挺好。”
“做事若能两边下注,岂不是美哉?万一家主是十一小姐呢?”
“沈拾肆若是没坐上家主,我就牵沈师依与皇上做交易就行了。”
今夏:喵?
三大霸主,沈千府不配拥有姓名吗?
今夏叹了口气,京师很大,来去都是那些人的故事。
“我真是挺喜欢十一小姐的,五年前难民入京,别的商人都在屯米,唯有她开仓放粮,亲自施粥;三年前春季急疫,一药难求,是她调了沈家所有药材接济太医署和各大药坊……”
“我帮她,是英雄惜英雄,京师首富是女儿家,光是听着就带劲儿。大人,你带了任务,你就该告诉我才是……”
陆绎抚着猫儿的毛。
“与你相争,不过是消遣,与夫人棋逢对手,我很满意。”
“我初始入沈府,是接了陛下密令,帮沈拾肆登上家主位。“
“可沈老爷诈尸,你中曼陀罗,我才猜测,沈府与如意台有关。”
今夏盯着阿丑在陆绎腿上打盹,大人倒是喜欢这波斯猫,她都不知该恼猫,还是该恼陆绎了,“你说,到底是谁放的曼陀罗。”
陆绎眼底透着寒,“查出来,伤你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入秋了,雨一下,就寒了,风一过,今夏有些冷,抱了抱臂。
陆绎察觉今夏细微的动作。
还不是很寒,她怎就冷了呢。
他朝她伸手,“过来。”
“不想。”今夏倚在塌上,好累啊,定是昨晚被大人折腾得太过了。
陆绎皱眉,还叫不动她了?
他提起波斯猫丢开,起身到今夏身边——她不过来,他过去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