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相障碍:女儿应激反应的根源是什么,父母该怎样帮她重启人生?

开济说育儿 2024-01-08 16:15:03

阿希是一名初二年级学生。性格内向少语,乖巧懂事。阿希在家是长女,还有一个比她小一岁的妹妹,父亲经常在外打拼,回家时间不多,家里的事情主要由母亲打理。

两个月前,在一次活动中,有同学无意中发现阿希手腕上有伤痕,便告诉了班主任。据班主任了解,这是阿希割伤自己留下的伤痕。事后,班主任马上联系家长。但两周后自伤行为又陆续发生,阿希母亲认为事态严重,在官网预约面诊时间后,带着她来到了咨询室。

从行为主义的观点来看,人类不会持续一种没有奖励的行为。痛楚有时候也可以是一种奖励,当外在的痛楚可以带来内在矛盾片刻的舒缓,身体适应了自伤的反应,大脑排出胺多酚,除了止痛之外,也会带来愉悦的感觉。此外,控制感也是一种奖励,因为自伤可以使内心不受控制的痛苦转移成为身体的痛楚,为自己带来控制感。

据相关资料显示,自伤的形成与被内化的愤怒息息相关。假如一个人不能分清自己愤怒情绪的来源,愤怒长期不能得到释放,那么情绪便很容易压抑而内化,从而使人产生伤害自己的行为。

阿希的愤怒来自两个方面,一是对自己生气,在她看来,作为姐姐,就应该起到榜样作用,要各方面都比妹妹优异,才是一个好姐姐。可惜事与愿违,在学习上,阿希的成绩大不如妹妹。在交友方面,也不如妹妹。加上从小逐渐形成的负面观念,她不断地埋怨自己的没用,同时也不断地怨恨自己不如妹妹。

在阿希看来,父母总是偏爱妹妹而忽略自己,但因为没有与父母做好沟通,所以她一直把这份愤怒埋藏在心底。久而久之,各种愤怒交织在一起,内化于心中,使得阿希更难以表达内心,故而借助自伤来寻求帮助,得到暂时的释放,导致出现了病理性记忆。所以,通过记忆重组干预,帮助阿希理清、宣泄自己的愤怒情绪,显得十分重要。

阿希谨慎地走进咨询室。我请她坐下并向她打招呼,她扯了扯衣袖,然后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低着头,紧握着双手。我拿了一杯温水,递给了她。她轻轻地喝了一口,小声地说,“刘老师,我觉得待在这里让我很紧张,我不太习惯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别人。”我说:“阿希,这点请放心。”她似信非信地应答了一下。

从阿希的言语和行为上看,她有警惕性,更不愿提起自己自伤的行为。所以,在建立咨询关系初期,我不打算直接问阿希有关她自伤的行为,而是从一些对于她而言安全的、简单的问题开始。“阿希,可以告诉我你现在每天的生活作息吗?”“现在初二了,我每天都待在学校,放学后便自己一个人回家,晚上会和爸爸、妈妈、妹妹一起吃饭,然后我会回到自己的房间做作业,每天都有很多的作业。”阿希平淡地回复我。“听起来,现在的学习压力挺大的,每天有给自己安排一点放松的时间吗?”“嗯,我会在自己的房间一边听歌,一边唱歌!”阿希的音量突然变大了一些,一直低垂的头稍稍抬起,也与我有了眼神交流。

我鼓励她继续说,她与我分享了她喜欢的歌曲,在音乐课上被老师表扬的事情,以及她想作为班里的领唱去参加学校合唱节的想法。阿希对我说道:“刘老师,你很不一样,我以为你又是来批评我的,我下周还能再来吗?”我想,这句话代表了我们建立良好关系的一个开端。

我说道:“可以和我说说,近段时间令你觉得难受的事情吗?”阿希沉默了片刻,说:“我觉得自己被很多事情压着,有的时候感觉非常难过,快要崩溃了。我也觉得自己很没用,竟然割伤自己,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是我觉得当我割伤自己后,那种痛楚好像可以让我舒服点。”阿希一边说,一边流泪,她的手握得紧紧的。我给她递去纸巾,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说:“你承受着很大的压力,你觉得难过到快喘不过气了。”阿希不断地点头,我们也沉默了片刻。

我问阿希:“她像你吗?她背着很重的东西,好像快撑不住的样子。”阿希回答道:“嗯,她和我一样,很痛苦。”我接着说:“嗯,她和你很像,假如她就是你的话,你能告诉我,背包里有什么东西让你觉得很沉重吗?”阿希若有所思,慢慢地回答:“她学习不好,拿不到好成绩。她没有什么好朋友,她在家里没有妹妹优异。”

阿希和我说:“中段考的成绩发下来了,我排在班里倒数第三,妹妹的成绩也发下来了,母亲不断地在家里教育我要如何向妹妹学习。我很没用,我就是学不好,我就是什么都不好,如果我可以稍微有那么一丁点儿成绩,那该多好啊!”在阿希的话语中,我能理解,在她的内心中,除了自我厌恶外,也还存在着一股使她支持下去的勇气。

我在潜意识状态下找到了阿希的病理性记忆,阿希是家里的长姐,她有一个比她小一岁的妹妹。阿希认为,妹妹的性格与她截然相反,妹妹活泼热情,在区里一所有名的中学读书,而且成绩优异,学校里老师、同学都很喜欢她,家里贴满了妹妹的奖状。阿希与妹妹小时候的关系很好,但从小学开始,因为所读学校不一样,所以慢慢开始疏远。上了初中,由于妹妹在一所寄宿学校读书,所以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现在每当周末妹妹回家,阿希都会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避免听到父母一味地表扬妹妹,批评自己的不足。我对阿希的病理性记忆进行重组,她抑郁的情绪平稳了许多。我感觉她似乎变得轻松了,这是我们都期待的改变。

阿希表示,原来通过记忆重组干预,可以使自己变得轻松。她也决定去申请在合唱节目中担任领唱,给自己一个机会。顺着话题的延伸,阿希提及家庭对她的影响,例如父母亲对待她和妹妹的不同方式,让她感受不到父母对她的支持和关怀。

通过场景重建干预后,我问阿希从中领悟到了什么。她回答道:“我想我有点理解我爸妈在想些什么,他们并不想把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他们是在意我的。但重要的是,我觉得自己很懦弱,我应该勇敢地站出来,做一个勇敢、自信的人感觉真好!”

记忆重组干预两个多月后,阿希顺利地返回了学校,阿希的母亲反馈说,阿希的自伤行为没有再现,她在校园合唱节目里也大放异彩。没错,一旦无言的呼救得到了耐心仔细的解读,长久以来模糊不清的、被压抑的愤怒被重组、释放,阿希又何须再次通过自伤来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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