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弄过去了。
那指挥使掀开帘幔出来,“我夫人怎么样了?若是她有什么差池,你们都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
凶悍。
野蛮。
今夏枕着手,大人只是不屑去演,要是他乐意能演得老好了!
就好比……先前他神志倒退,明明恢复了还要演她,她当时正捏着他的脸,看他恢复回来简直是吓到了。
沈师依请来了女医,想要为今夏当面就诊。
——都是聪明人,万一这锦衣卫使手段呢?
陆绎怎么会给沈师依机会,一个眼神,岑福立刻上前。
“大人,马车已备好,林医仙正在去沈府的路上。”
陆绎不管旁人劝阻,抱起今夏离开沈府。
沈府看陆绎把人带走,只能派人跟了上去。
陆夫人中毒这事儿,万一是自导自演呢?
——这官啊,只要心思坏,什么手段不敢使?
……
陆绎将今夏带回。
林菱无奈叹气,她堂堂医仙,动不动就要来陪演一段戏?
她替今夏探脉,眉头紧锁,
“这到底是什么毒?”
“陆绎,你快将毒源找来,她的情况很糟糕!”
“其他人都给我出去,病患病症,我只与亲属说。”
戏演完了,林菱却将陆绎拉到一旁,“她是真的伤着了。”
“伤哪儿了?”陆绎看向床上的人,她在马车上就睡着了,完全看不出……哪儿有毛病。
“她身体里流窜着一股寒气。”
陆绎忽然想起今夏说过——沈僵尸的武器是两截棍子,亮晶晶的,透着寒气,当时她想都没想就为沈拾肆挡了下来。
他去解今夏的衣裳,她睡着了都能认人,往他怀里一钻,就露出了后背那道痕,至今三日,依旧泛着青。
林菱伸手抚着,以针取血,又是行针,又是把脉。
今夏似乎有察觉,不满哼出声。
陆绎安抚着那趴他腿上迷糊的人,“没事,做梦了。”
“嗯。”她信了,在他腿上蹭蹭就继续睡。
……
诊断后。
林菱让人去请丐叔。
“陆绎,你要做好准备,今夏的情况严重。”
“她后背的伤透着寒,感觉迟钝,甚至连我施针她都能继续睡。”
“我说不清这寒伤是如何造成的,但这伤会源源不断的往身体输送寒气。”
陆绎想起了今夏近来的异样。
——出虚汗,手凉,怕寒,嗜睡。
“她会如何?”是他大意了,以为过几日就好了。
那淡薄的医仙,每说一字就捂紧心口,“今夏身子骨好,武人血速比常人快,倒是能承受这寒气。”
“人很顽强,能适应很多突变,可身子骨恐怕会受影响,那会是经年累月的损伤,困倦,怕寒,怕风,骨痛,易病,可能还会折寿。”
“可是能根治?”陆绎尽是隐忍的戾气,沈府!
“你放心,哪怕翻遍医书,我都会找法子给她治。”林菱忍不住开口宽慰,“你且宽心,寒气不会危及生命,也不会有过多烦恼,你只消呵护细致些罢了。”
陆绎送走林菱。
手中的瓷杯已被他握成了粉末。
“去沈府。”
他换上了飞鱼服,眼中似乎带着刀一般
那气势,宛若阎王降临,非要带走几十条人命才肯罢休。
……
沈府。
锦衣卫那让人胆颤的森冷血腥在蔓延。
陆绎搜遍沈府每个角落,搜了整整一下午,也没有搜出个所以然。
唯一没搜过的地方是——灵堂。
锦衣卫重甲带刀入灵堂,可谓是十分不尊死者了。
管家在灵堂外拦着,身为大府管家,他十分凶悍,“陆绎,你放肆!死者为大,难道要欺我沈府无人了吗?”
陆绎轻嗤一声,刀架在管家的脖子上,怎么会欺他沈府无人呢?
沈府是出了名的人多。
那又如何,有人他也欺了!
今夏接二连三出事,他此刻已是抑不住的怒。
“士农工商,末流之辈,也配拦我?本座手上沾满了死人的血,死者多了去了,谁敢与本座托大?”
管家还想硬拦,小胖在一旁劝着,“管家,官爷要办事,咱们就让他看,老爷一生与官交好,咱们莫要毁了。”
陆绎眯起眼眸,这仆从有点意思,说话似乎在威胁他——与官交好?
呵,又如。
百官对锦衣卫向来都是闻风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