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倒是没有阻止。
他想知道,沈拾肆是真的愿意,还是假的愿意。
丐叔看了眼陆绎,既然他的乖孙没阻止,那就让沈拾肆出这个风头,“我现在就回悬壶堂配药。”
谢霄看这些人盖棺定论,略蒙,“诶诶诶,我也愿意啊……”
没人理他。
他瞪陆绎,“我说你怎么一点表态都没有?那是你媳妇啊!”
陆绎朝沈拾肆拱手,十分客气,“十四公子不必如此。”
沈拾肆掷地有声,“不管如何,在我沈府出事,我身为家主,就该负责!”
……
一无所知的今夏,与巧婆婆在庖厨里,不知这正厅的事情。
她坚持不懈地学着那月兔模样的饼,全然不知……有多少人愿意为她折寿。
……
不过是两盏茶工夫,丐叔就抓了一大堆药过来了。
谢霄瞪大了眼,“我的叔,这么多药,你吃死人啊?”
“齐聚药物精华,熬一碗烈火之药,调动体内阳气,才能将那寒气吸纳过来!”丐叔像是怕十四公子反悔,“我现在就去熬药,定能在明日前熬出来,要让今夏过个好生辰才是。”
谢霄没了表现的机会,但迅速与沈拾肆熟络起来——只要你帮今夏,咱们就是朋友。
沈拾肆性子温润有礼,他不像是陆绎,不喜就甩脸走,算是与谢霄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陆绎则是撑着朱红柱,看着月色下腾起的锦衣卫焰火。
——看来,沈府热闹起来了。
——如意台?
他回身看了一眼沈拾肆,家主不在,肯定更加热闹。
……
今夏第二次端着月饼入来,沈府来了小厮,说是沈家出事,遭了黑衣刺杀,目前乱成一团。
沈拾肆是代理家主,“陆兄,陆夫人,我先回去,待我将事情处理完再来拜访。”
陆绎恭送出门,“沈兄不必紧张,锦衣卫就守在沈府外,会替你收拾所有烂摊子。”
沈拾肆客气的回,“这是家事,不好麻烦锦衣卫,在下先告辞了。”
陆绎笑了,此事麻不麻烦,沈拾肆说了不算。
谢霄看着沈拾肆要走,“诶,等会,咱们不是还要……”
——帮今夏去寒!
陆绎踢了谢霄一脚,“夜色深了,谢将军也该回去了。”
谢霄抱着脚乱跳,看了眼今夏,把话噎了回去,“陆绎,你这是要赶人?我又不是没在你们陆府住过,今天我就是在这住下了!”
陆绎冷着脸,“不可以!”
之前让谢霄来住,还住过两回,那纯粹是因为谢霄快死了!
谢霄被噎得无话可说,“陆绎,你这人真的……不近人情!”
今夏不乐意了,“谢圆圆,都是有府邸的将军了,别一天到晚在外边不三不四的乱逛,你啊你,真的该找个女人好好管管了。”
谢霄:“……”被心爱的人催婚到底是有多伤。
今夏将谢霄送走。
谢霄走之前还顺了个饼。
终于清静了。
今夏将乘月饼的玉盘放于桌上。
陆绎掀起飞鱼服坐下,顺势翘起二郎腿。
今夏看陆绎那模样,似乎一点都不着急,“方才看到了锦衣卫的焰火,大人不去瞧一瞧吗?”
“岑福能处理好的。”
今夏切着月饼,喂到陆绎的口中,“大人尝尝,这次可是我做的。”
陆绎尝了一口,马马虎虎,但他十分捧场,“夫人果然什么都会。”
那人听了,眉眼皆弯,“那是,不然怎么做你夫人呢?”
陆绎看那含笑的人,将人拽到怀里。
——今夏,有多少人愿为你折寿。
今夏习惯陆绎的亲近,不再像初始那般挣了就跑,“沈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除了灵堂,没什么异常。”陆绎拥着她,她宛若一块凉玉。
“夫人要我注意小胖,那胖子确实奇怪,一个仆从教管家做事1?”
今夏从选家主开始,就盯上了管家身边的小胖子,那人太笨拙,没有做仆从该有的手脚快活。
“我还开棺了,里边是沈老爷,无脉搏,无整容,无体温,以寒冰护尸,尸首看起来十分完好。”
“沈老爷真死了?”今夏怎么不太信呢。
她还一直在猜想,若是沈老爷还活着,是日日藏在棺材中吗?
直至后来,开棺取沈家印,与管家形影不离的小胖忽然不在。
纷杂的线索便连起来了。
三月内增肥成功,比沈老爷还要胖;明明是管家近侍却手脚笨拙;沈老爷死得蹊跷,管家却不让细查;送进灵堂的里的佳肴那能够动能打人还能思考的尸体;一夜失去记忆的三人;管家死命追查进过灵堂的人……
灵堂里藏着的秘密是——沈万州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