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强大不是对抗,而是允许发生。允许遗憾,愚蠢,丑恶,虚伪,允许付出没有回报。当你允许这一切之后,你会逐渐变成一个柔软放松舒展的人。——莫言
一、被卡住,被“伤害”。
前几天我跟家人一起吃饭,辣椒呛到嗓子,被卡住了。还是那句话“一切的发生都不是偶然”。当时吃的是羊肉串,一吃下去头脑出现一个念头:这个肉比上海那家(我们一致认为最好吃的一家)差太多了!还一边嘴里嚼着一边跟我爱人说:这个串是真不咋,比上海那家差太多!得到他的反馈,我依然在思考:怎么能口感差这么多,他家这是用什么肉啊!就这品质还拿出来卖钱?至于嘴里的肉嚼到什么程度了,压根儿不知道,不止如此,我还顺口吃了一口凉皮,辣辣的凉皮也没能把我的注意力肉串的注意力拉回来,抬头看到拿着烤好的串在我身边走过的小哥,看来跟我一样,上当的人真不少啊!其实,凉皮已经用它的辣给我提醒了,而我没有觉察,对于辣的感觉还在嚼着还是在舌头上,准备咽下去,还是已经到喉咙黏膜了,完全不知。
如果我能对于辣的感觉的发生发展非常清楚,也就能及时制止被呛到。我完全可以把那部分吐出来,或者搀着别的一起吃下。但是啊,我并不能对“辣”在我身上,整个发生发展的过程保持觉察,“伤害”是立竿见影的。
换个角度,这也不能算是“伤害”。如果没有这种伤害的提醒,我可能会陷入更深的无明纠缠中,餐厅里来来往往的热菜被烫到也是有可能的。每一次被中伤,就像高速路上的减速带,都是在给我们提醒,让我们有机会从纠结和胡思乱想的混沌中清醒过来,保持觉知。
允许自己被卡住、被伤害,同时也要勤于觉察,这里的觉察不是头脑层面的反思,而是站在三维立体的角度重新理理,看看到底是什么、发生了什么、又是如何发生发展的。
强迫症、焦虑症的疗愈也是如此。不断陷入到同样惊恐、害怕、紧张的模式不能自拔,事实上造成这一切的只是掉进了最开始强迫给你挖的坑里,在无知无觉下稀里糊涂上了强迫的道,被不断伤害。之前,这颗心也在不断打结,它也很努力的给我们提醒,但我们却一直没有觉察到,而这一刻,当你觉得自己感到“痛”时,它的提醒就起作用了。这也是让我们有机会重新审视自己的过程。保持觉知是强迫症疗愈的第一步。
二、不知苦。不是被动受苦,就是主动受苦。
痛了,苦了,我们又该何去何从呢?
你为什么会这么痛、这么苦呢?因为在你认知的世界里,很可能是二元的,除了乐就是苦,而没有中间地带。好是好,不好不坏也是好,坏也是好。上面我提到“伤害”也就是所谓的坏,它也不只有一面。不好不坏更多指那些不如自己所愿,比如吃到嘴里肉串。一切都是好的。
为什么我们总觉得苦多、痛多,欢愉甚少?
一半是自己制造的痛苦,一半是人生必然会有的痛苦。
生老病死、天灾人祸,工作挫折、学习逆境这些都是苦,是必然的苦,甚至是不由自己支配、自己控制不了的。还有一半是被自己制造出来的,比如开篇提到的被辣到、被卡住的苦。对于前者,斯多葛学派强调:不能支配的不动心,我们可以理解为:允许念存在同时不动心。对于后者,我的被中伤,包括强迫症朋友被不断中伤,都是我们没有保持觉知、丧失觉察的结果,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
李宏夫老师《战胜强迫症》一书中的观息法,通过观察呼吸的练习就是通过觉察呼吸,训练与此时此刻联结的能力,不需要非得等到被伤害才是探查自己,对自己的探索、了解可以发生在每时每刻。你越是能够对于观息法中的想法念头保持觉知,也就越能从胡思乱想中剥离出来,越是能够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酸痒麻痛保持觉知,也就越不再人为的制造痛苦。
精进耐心的练习,才能有允许一切发生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