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策的历史回顾(4):在国民党反动派追捕下,冒雨上乔山当红军

玫瑰有溢 2024-02-26 05:04:25
一九三三年七八月间,我在敌人的追捕下,不得已离开了高陵,持三原中心县委的介绍信与郭炳坤同志一起前往照金苏区。我们二人同行,但装作互不相识,一前一后出了三原西关,越过了清河河谷,出了三原北城,经鲁桥镇附近上了北塬。到达陵前镇时,遇到了大批国民党部队,原来这里是敌我多次作战的地区,我们二人须加倍小心。我们各自编了一套预防不测时应付敌人的"口供",我是一身农民装束,他着一身学生服装,前后拉开一段距离,以免两人同时被捕。好在没有发生任何危险,顺利地通过了这个地区,于傍晚到达耀县。 由于骑兵团王泰吉同志不久前在这里起义,此地也显得十分紧张。我俩住进一家客店,他住后边,我住前面,也装作互不相识。第二天,大雨滂沱,难以起程,等到中午,大雨还是不停。但是久住这里,实在觉得不很安全,便决定冒雨起程。中午十二点多钟,我提着半个西瓜,两人仍然是一前一后出了耀县北门,沿着去铜川的大道行走。由于下雨,路上行人很少,我们趁前后无人,很快转向西边上了土塬,一路还算顺利,天黑时到了一个村子。这时雨仍然很大,加上天黑什么也看不见,不得不找一家农户求宿。这里已接近我游击队的活动地区,而且前几天敌我作战方罢,气氛十分紧张,群众不敢让我们住宿,就连地里的窝棚也不让住。我们又冷又饿,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破窑洞,于是两人在那里蹲了一夜。天明后,仍然是倾盆大雨,全身衣服湿透,冷得身上直打哆嗦。我们也顾不得当时黑云压顶,就向柳林镇方向走去。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哪还会有什么行人?但我们却意外地遇到一个人。这个人看上去像是自己人,但我们又不敢贸然相谈。我们佯装去三水县(即旬邑),向他问路。他说:"你们想走近路还是走远路?"我说:"当然走近路。"他又说:"走近路可有红军。"我说:"红军杀不杀人?"他说:"不杀。"我又问他红军的头头是谁,他说是陈学鼎(即与张仲良、张邦英同志共事的耀县游击队长)。听了他的介绍,我暗自高兴,心里踏实多了,因为我在杨虎城的区长训练所就认识了陈学鼎。那个人又比划着说:"你要走近路就从这里上山。" 据说,这座山叫"九里山",从这里上去不远就到了一个叫"柴桥子"的村子。这时雨仍然很大,村子里也不见人,正举棋不定的时候,从包谷地里忽然走出一个农民模样的人,手里提着一个篮子,大声问我:"干啥的?"我们还没有来得及答复他的问话,他又接着问我们:"是不是上寨子的?"(他说的寨子就是薛家寨)我听了之后,马上答复他:"是"。他马上热情起来,把我们俩领到他在高山槐山脚下的家。他家就两口子过日子。我们全身衣服都湿透了,他就让我俩坐在他的热炕上,得知我们从昨天到现在一天多没吃东西,他就马上从一个不远的邻居那里弄来一大升(约有三斤)白面,叫老婆立刻动手给我们做面条吃。我们在热炕上烤干了衣服,暖热了身体,又吃了一顿热面条(由于饿极了,我们把几斤面条全部吃光了),为了报答这家群众,我们把身上仅有的几十个铜元全部给了他们。这时外面仍是大雨不停。主人告诉我们,红军就在高山槐那边,并表示要马上送我们到红军驻地。我们不顾大雨滂沱,由这位农民同志引路,向高山槐山上走去。我们虽然是爬山,但四面什么也看不见,只是在云中、雨中不断地向上攀登。好久,这位农民告诉我们快到顶了。不大一会我抬起头来,猛然在云雾中看见了几个身穿普通农民服装,脖子上围着红布条,手持步枪的红军战士。此刻我高兴极了,我们的目的地到了,几天紧张的旅程就要结束,我们终于脱离危险了。 我们不知如何感谢这位引路的可敬的农民兄弟(是个根据地的赤卫军战士),依依不舍地与他告别。然后,我们在红军的指点下从高山槐的另一面山坡下行。我们连跑带滚地来到红军驻地,衣服破了,鞋子丢了,光着脚板,满身污泥,但极度兴奋。一到驻地就认出了好几位相识的同志,如陈学鼎、王柏栋、惠风等。大家互相问好。他们特别关心地打听地下党组织被破坏的情况及红二团南下的情况,止不住都大骂叛徒杜衡断送了红二团。解放后我得知,我这次进入苏区之前,国民党特务不仅在我家周围布置了密探,而且从我的亲戚家一直追到三原我住过的一家点心铺,但都一无所获。最后,无可奈何的敌人只好在报纸上发表了"共匪张策已逃往北山匪区"的消息。 我来到红军驻地的第二天,红军即向薛家寨方向移动,当晚宿在一个叫陈家坡的村子。我第一次跟随部队行军,红军为了照顾我这个"新兵",给我一匹马骑。可是,我那时还不会骑马,加之走的是山间羊肠小道,悬崖绝壁,有马也不敢骑,只能牵着走。第三天,陕甘边特委在这里召开了陈家坡会议,我在村里街上听到会场争论得十分激烈,但争论的是什么问题,我却毫无所知,也不便打听。后来才知道,在红二团南下失败的情况下,会议决定建立新的陕甘红军临时指挥部,以统一各红军武装和游击队的活动。当时,这些革命武装有渭北游击队(已改编为红四团),抗日义勇军三大队(即王泰吉同志起义所剩的部队),耀县游击队(即陈学鼎、张仲良、张邦英同志所领导的游击队),还有李妙斋所属的耀西游击队,以及旬邑县游击队等。这个决定十分重要,它及时建立了红军新的指挥机关,这对以后开展革命活动极为重要。会议结束的第二天,部队即向薛家寨山脚下的绣房沟方向运动。薛家寨是陕甘边革命委员会和陕甘边特委所在地,离照金镇很近,因而这块根据地也称照金苏区。这里山高沟深,地形险要,而薛家寨就在这高山绝壁之上。据说通往这个寨子只有一条小路可走,寨内设有修械所、伤病员治疗所,存有物资钱财,屯了大批粮食,有时也关押一些土豪劣绅。这里的具体负责人是吴岱峰同志,我在中山学院学习时就与他熟悉,他一见到我,就向我介绍这个寨子如何固若金汤,表现得信心十足。当然,我很难判断他说的是否正确,只是很感兴趣而已。 在绣房沟,红军指挥部给我分配工作,让我担任抗日义勇军三大队的经理员,负责管理该部队的财物和经济生活。管理这项工作,每到一地都要调查地主豪绅,然后派人用牲口驮取他们的粮食,并分配给群众磨成面,面磨好收回后,再分配给各班、排、连;还管分配住房、肉食蔬菜等。这些事情都要服从行军作战的需要,保证部队及时吃饱,休息好,绝对不能误事。当时分配米面、肉菜,首先分给战士,分配房子、窑洞也是这样,让战士及时休息,这是领导交待的必须严守的纪律。因此,我的工作极为紧张。每到一地,战士马上可以休息,而我要做上述许多事情,甚至通宵不能睡觉,搞得精疲力竭。过了一段时间,我提出调换一下工作,要求去做一名战士,结果领导同意了,由黄罗斌同志接替了我的工作。此后,我作为一名红军战士,跟随部队游击作战。 大约是农历八九月间,刘志丹等几个同志化装成老百姓,通过国民党统治的关中平原回到照金苏区。此时,由于陕西省委遭到破坏,陕甘红军和根据地失去上级党的领导。同志们决心吸取过去"左"倾冒险主义导致红军失败的教训,和王泰吉等同志一起指挥作战,接连打了几次胜仗。特别是刘志丹的返回,大大增强了军事指挥力量。在不断取得胜利的基础上,红军游击队日益壮大。经过整编,有以渭北游击队为基础改编的红四团,以抗日义勇军三大队为主改编的红三团,并在这两个团的基础上组成了四十二师,此外,还有骑兵团。师长是王泰吉,政治委员是高岗,参谋长是刘志丹,政治部主任是黄子文。当时,龚逢春和我都在政治部任科长,龚逢春任宣传鼓动科长,我任组织分配科长。与此同时还决定:在陕北、陕甘边、关中几个地区成立三个游击区,建立一、二、三路游击队。从此,游击队很快地得到发展,我也从政治部调出,担任了坪子游击队的第一任指导员。这支游击队的主要部分是坪子塬农民抗款斗争后组织起来的,成员主要是农民,另一部分是游民、团丁,其中不少人吸大烟,很不容易接受教育和改造,甚至连我给战士讲话都受到抵制。后一部分人很难接受红军严格纪律的约束,更吃不了长途昼夜行军的苦头。一次行军到某地,夜晚我发现这一部分人有不安宁的现象,由于经验不足,又是深夜,所以没有采取预防措施,结果天明后发觉这批人逃跑了。这是我工作中的一个很大的失误。 这一段时间,我跟随红军连续作战,对我是极大的锻炼。正当红军在外线不断取得胜利的时候,照金根据地的薛家寨子却被敌人攻陷了,照金地区也受到了很大的损失,谈不上是个苏区根据地了。这就得出一条教训,一个革命根据地绝不能单靠山险和堡寨,而要依靠人民群众的革命觉悟,依靠革命战争不断战胜敌人来巩固自身的存在。在失去照金苏区以后(当然后来又收复了),红四二师当时的口号和奋斗目标是:"打倒帝国主义的走狗国民党"、"创造新的陕甘边苏区,开展广泛的游击战争"、"扩大与巩固红二十六军"等。我离开四十二师政治部后,又被派往二路游击队任经理处长,基本上跟随红军主力行军作战。 首先是张洪镇战斗。张洪镇是旬邑县国民党政府所在地。一天我们得知张洪镇的民团出来打旬邑游击队,并杀了一个农民,刚离开。那天天降大雨,对行动实在不便,但良机不可失,指挥部立即命令追击,不多工夫就追上了敌人。步骑配合,猛冲猛打,把这股敌人全部消灭。红军一部分战士换上了民团的服装,在大雨中来到了张洪镇,张洪镇站岗的哨兵还以为他们的人回来了,便敬礼问好,放红军进入了伪县政府和民团的土围子。当时,民团团长和太太正躺在炕上抽大烟。我们的战士一枪就打死了那个团长,团长太太逃跑不及,也被一枪打死。伪县长和国民党县党部书记长等十余人都被我们活捉处决。这是我陕甘边红军第二次摧毁旬邑伪政府。这次战斗全胜,对我陕甘边根据地的发展有着重大的影响。 在这以后,红军回到照金根据地,紧接着,根据形势的需要红军又北上到黑慕塬地区,准备攻打合水县。红军从黑慕塬出发,向北走了整整一夜,可以说是长距离奔袭,我军用云梯攀上城去,突然出现在合水的东城门楼上,使正在酣睡的敌人措手不及,只能缴械投降。然后打开城门,我军一拥而入,消灭了城内的大部分敌人,摧毁了县衙门,捉住了税务局长和合水最大的豪绅"杜老爷",没收其财产。"杜老爷"家的财物很多,仅四季衣服就有几百件。该县的公安局长李炎思想开明,当即表示要求参加红军。经领导同意,他们夫妻俩一同参加了革命。同时,我们还打开了监狱,救出了杨培胜同志及所有被押的群众。 攻克合水的当天下午,部队转移到合水东边的蒿渠铺。在这里,红军的领导人开始考虑解决杨谋子的问题。杨谋子这伙人是在陕甘边地区长期流窜的惯匪,虽然被刘志丹同志争取过来加入了红军,但他们不思改造,长期以来吸食大烟,差不多每人都有一套烟具,一个个面黄肌瘦。而且他们流氓成性,经常违犯群众纪律,很难担负作战任务。红军带着这伙人只能给自己脸上抹黑。因此,王泰吉、刘志丹等同志下决心解决这部分人。到这里的第二天,一切布置停当。刘志丹佯请杨谋子等几个头头开会,这些人一进门就被逮捕起来,同时,部署在外面的红三团也缴了其他人的械。最后,杨谋子及几名匪首被处死,一般成员经过教育,发给路费遣散回家,并警告不准再做伤害人民利益的事。当时,刘志丹同志处理此事时说过一句话,给我印象很深。他说:"我们一定要建设一支为我党绝对领导的、为人民利益而战斗的红军,在我游击区和根据地,绝对不能再允许这类武装存在。"刘志丹同志对土匪部队不单纯采取消灭的政策,而且从实际出发,能改造者则尽量争取教育改造。土匪中,很多是破产的、生活没有出路的纯朴农民,他们劫富济贫、铲除恶霸,并不伤害普通农民。像黄龙内山的郭宝山就是一个侠义正直、杀富济贫的首领。他手下的大多数追随者,都是仇视土豪劣绅的贫苦农民。刘志丹同志想方设法争取他们,教育、改造他们,终于把这支武装引上了革命的道路。郭宝山同志加入红军后,作战勇敢,服从命令,立下许多战功,后来加入共产党。解放后,还担任了青海省军区司令员。 合水战斗之后,刘志丹同志立即指挥红军东行,打算夺取甘泉县城,截断咸榆交通要道。这次作战,决定仍然采取奇袭的战术,部队开始远距离行军。当部队行军到一个山岭的时候,已是深更半夜了,人困马乏,找不到一个宿营地,而且还迷失了方向和道路。此时,刘志丹同志爬到最高的山头上,借着朦胧的月光观察地形,然后回到队伍中说:"跟我来。"在他的带领下,部队在不很明显的山间小路上行进,不到一个钟头,就找到一个有十几家住户的村子。大家都称赞刘志丹同志真是个活地图。在老乡的帮助下,战士们喝了水,吃了饭,然后就住在这个村子周围的破窑里。因为天气已经很冷,大家都烧起火来,围着火堆睡觉休息。第二天,又在深山密林里走了一天,同时准备云梯,了解情况,布置袭取甘泉县城的战斗。当时决定由我带一支部队埋伏在甘泉县南城门外大道的西侧高地,准备敌人向南逃跑时实行截击。但不巧,我们爬城部队被敌人发觉,且天已大亮,敌人居高临下,我军硬攻势必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因此就命令我们撤退。当我们沿着洛河向西撤退的时候,敌人以密集的子弹扫射我们,但无伤亡。我军安全地顺洛河撤到一个叫高家哨的村子休息。这个村子有个大地主豪绅正在给儿子办喜事,家里准备了大量的牛肉、羊肉、猪肉、大米、白面、烧酒,应有尽有。我们这几百人的部队,就按红军的政策,吃了他的大户,但对一般群众则秋毫无犯。我们不仅吃了一天,而且还尽我们的力量带走了大量可吃的东西。从这里可以看到红军初期的供应政策、阶级界限和严明的纪律。因此,红军所到之处,广大群众毫不害怕,并且从红军的实际行动中,认识到红军是真正的劳动人民的军队。这是红军大发展,大胜利的一个最重要的条件。 我军沿洛河川北行,到了葡萄沟对面一个村庄住了一晚,第二天拂晓就过洛河准备进山。正在此时,从延安追击我们的敌人到了,一交火,我们就伤亡了几个战士。我军很快上了山,敌人也没敢再追。 杨家店子战斗,又全歼敌人一个连。我军到达杨家店子后,大概是敌探报告了消息,于是敌人派一个连于第二天拂晓袭击了我们。当时,我骑兵团住在杨家店子街上,枪一响,我骑兵就从街上撤了出来。此时,我们的指挥机关在杨家店子前川,刘志丹等指挥员和我们都睡在一个炕上,不仅没有脱衣服,而且连鞋也没有脱。一听到枪声,大家跳起来就到了窑外。志丹同志立刻到作战前沿,发现敌人只有一连人,就下决心消灭这股敌人。在他的指挥下,我军主要力量从正面把敌人压上杨家店子背后的半山上;另外还组织一部分力量迂回到山后,爬到最高的山上,从敌人的背后压下来。敌人腹背受敌,最后被我军完全消灭。按照游击作战的特点,为了保存自己,消灭了敌人取得胜利之后,就要很快转移。经过小石崖上珍子,上了子午岭,一日一夜行程近二百华里,到达太白川的连家砭地区休整。 部队从极度的疲劳中恢复过来之后,紧接着向西行动,消灭了庆阳城壕川的民团。吃罢早饭后,就快速行军向庆阳西北的三十里铺前进。那里有一伙民团,还有一处天主教堂,里面有两个传教的西班牙人。我军夜晚到了那里,有如神兵天降一般,消灭了民团大部,活捉了两个洋人,没收了这个教堂供养两个洋人的许多洋食品。天大亮以后,我们撤离了这里,向毛家沟门运动。夜晚就宿营在那里。第二天早晨吃罢早饭,正准备出发,国民党杨子恒旅的赵文治团追上了我们。我们一发现敌军的先头部队,一个猛烈攻击就把敌人先头部队打得狼奔鼠窜。接着,敌人主力部队到了,由于已来不及通知部队回撤,我即吹归队号,令我攻击部队撤回。当我军撤到毛家沟门北面的高山上时,王泰吉、刘志丹、高岗从俘虏口供得知,敌人带着干粮炒面是要穷追我们的,因此决定要坚决打退这股敌人。这时,我军居高临下,敌人从山下向山上仰攻。当敌人进至我军阵地的山脚下时,大批手榴弹甩了下去,加上密集的枪弹(当时还没有机枪),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连滚带爬地退了回去,赵文治被几个士兵架着落荒而逃。我军又把敌人压到毛家沟门的对面山上,缴了好多枪支,但多为铅弹破枪栓,战士大多把它摔坏扔进河里。这样,我军就安全地抬着在三十里铺战斗中负伤的红四团政委杨森同志,转移到了二将川。这次战斗是一个胜仗,但因我军消耗不小,又没有缴获敌人的弹药,所以没有得到补充,在一部分战士中产生了一种消极悲观情绪。当我们行军到二将川之林锦庙休息时,一位同志提出:"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打出一个局面?"志丹同志当即答复:"还不是三五年嘛。"他的答复干脆而肯定,我听了之后,也不知道有什么道理,但是感觉精神振奋,对革命充满希望。这一段时间的南征北战及取得的胜利,无疑对创建陕甘边区根据地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没有武装斗争的胜利,就谈不上创建根据地。问题是干部太少,军事上消灭了敌人,不能留下干部组织群众,武装群众,把军事胜利发展为创建根据地的胜利。历史实践证明,刘志丹同志的判断是正确的。不正是一九三五年打出了一个占领六座县城,消灭了大量的敌人,把陕甘边苏区与陕北苏区连在一起的大好局面吗?休息之后,我们继续沿川东下,到了平定川口的莲花寺。部队一方面休息,同时召开了师党委会议。这次会议我记得通过了两项决议。一是批准王泰吉同志离开部队再回到国民党统治区进行活动,策动国民党军队起义。事实证明,这是个错误的决定,因为他在不久之前,在耀县把国民党的骑兵团拉出起义,怎么能再公然冒险去进行这样的活动呢。结果,他离开苏区刚到淳化县的通润镇,就被他过去的部属马云从逮捕了,后在西安被国民党杀害。二是决定我以师党委特派员的身份,到南梁地区开辟新的苏区,建立新的根据地。这是因为,照金根据地因薛家寨失守,事实上已不存在,急需创建新革命根据地。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离开了红军。 【张策(1911—1999), 193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3 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土地革命时期和抗日战争时期,他为创建陕甘边苏区、巩固冀南抗日根据地进行了艰苦的斗争。 解放战争时期,他参与了东北根据地的创建,并卓有成效地领导了东蒙的民族自治工作。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他先后任交通部副部长、党组副书记,国务院副秘书长。1958年任中共陕西省委书记兼西安市委第一书记和西安军分区政委。1963年进入中共中央党校学习,“文化大革命”中遭到迫害。1978年重新工作后,担任中央广播事业管理局党委书记。同年在中共第十一届三中全会上被选为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副书记。1982年、1987年被选为中共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是第五届全国政协常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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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有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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