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祥精虫上头醉闯女营,洪大全手下留情姑息养奸!

伯芳评文化 2024-04-21 02:36:58

朱锡昆心想:张嘉祥是好家伙,文武全才,那在天地会跺一脚,天地会乱颤!这天地会跟拜上帝会貌合神离,始终就有矛盾,现在矛盾还越来越深。

我听说这个张嘉祥,自从到了永安之后,屡犯军纪,经常跟拜上帝会的人大吵大闹,这个人肯定能报效朝廷!要把他给拉过来,那可以一顶十!对!找张嘉祥!

你别说,这小子还真就物色对人了!前面咱不止一次说过这张嘉祥,在天地会里头是三把手,这小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无所不为,洪大全跟拜上帝会联合,头一个他反对,说什么他也不干。

后来形势所迫,没办法了,随大流,也到了金田村。现在两家联合了,天国定的那些军纪、纪律,他根本不服从,他没拿那玩意儿当回事!谁他都瞧不起。

背后常说:“洪秀全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个教书匠吗?不第的秀才,连考试都考不上!在家里琢磨出什么拜上帝会来,什么玩意儿!蛊惑人心,弄了些矿工,弄些乡巴佬,纯属乌合之众!这能成得了大事吗?瞧把他美的,还天王呢!哪来那么个天王?谁承认?哎呀,吊死鬼擦粉,死不要脸!"

他跟他这帮哥们经常说这些话,这还不说,前两天他找洪大全去了,洪大全一看,三爷来了,屋里没外人,挺亲热,让他坐下。张嘉祥挺实在,开门见山:“大哥,今儿晚上兄弟找你来商量点事。"

“什么事?说吧!有困难吗?”“咳,我说大哥,我真不明白,你就心甘情愿受他们的摆布?”“又来了!又来了!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你是不是劝我离开永安,跟拜上帝会决裂?”

“对!咱们自己有地皮,咱有山头,干嘛听他的?”张嘉祥把洪秀全、杨秀清、萧朝贵、冯云山、石达开祖宗都骂出来了,他跟这帮人,压根儿就不合!

洪大全吓得浑身直哆嗦:“老三哪,住口!住口!你疯了!你疯了你!这是在我这儿,倘若你说的这番话传到洪天王耳朵里,这还了得!我倒不是怕他,我是属于他的朋友,咱们在这儿是属于客情,我们跟拜上帝会跟太平军是友军。我说你怎么能说这话呢?”

“大哥,连你都不赞成我?”“老三,你说得不对,洪天王大人大量,很有才气,杨秀清治军甚严,石达开文武全才,哪个不比你强?你瞅把你美的!你这人就是有个毛病,只知有己,不知有人,迟早你要吃大亏!”

“我再问问你,你说不干了,不干你上哪去?城外全都是官军,你能出得去吗?咱们一向反对朝廷,要落到他们手里,你能活得了?我能活得了?现在就得依靠人家洪天王,就得仰仗着人家太平军,别说不利团结的话!”

“唉!我告诉你啊,你自从进了永安之后,屡犯军纪,要不是我给你遮风挡雨,人家早就处分你了!你得加点小心,杨秀清对你的看法极其不好!回去!别说了!这样的话往后别跟我说!”

“好了!大哥,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行行,有一天你要后悔!你还觉得你这个天德军师是回事,你算个啥呀?你说了什么算呢!人家把你架空了,耍你这傻子呢!行了!我走,我走了!”

就这么地,张嘉祥气呼呼地回来了。现在他也是官了,也是监军,四等的高级军官,有一所漂亮的宅子。他回到自己的宅子,门关上,在床底下一伸手,把瓶酒拿出来了。

太平天国治军甚严,天条规定不准喝酒,以前喝就是以前了,建国之后,酒是一大禁,除非天王、东王降旨,有特殊的喜庆,可以赐酒,一般不行。这小子根本不听这套,他存着不少酒,把瓶酒拿出来晃荡晃荡,喝了起来。

“啊!妈的!在这受这窝囊气!”他刚待了一会儿,有人向他禀报,大头羊张钊,大鲤鱼田方,满天星黎柱他这仨哥们来了。现在都是官了,经常上他这来串门。“让他们进来!”

三个人鱼贯而行,进了屋。一闻,酒气扑鼻。“你又喝酒了?”“啊!喝闷酒呢,来来,你们来得正好,咱一块喝!"“这违反天条啊!”

“少他妈来这套!天条给谁规定的?给他们规定的,爷不听这个!我他妈也不是太平军,我也没加入他妈拜上帝会,什么天条六条!来!坐坐!我告诉你们啊,到我这来就随便,咱这是另外一个小天地,不听他们的!”

他有能耐,脾气还大,这帮人都听他的,都挺随便拉椅子坐下,又没有家小,都是老爷们,大门关上,把仆人打发走了,他又在床底下拿出两坛子好酒来。另外,柜门拉开,里头还有不少的熟食,烧牛肉、狗肉,搁到盘子里头。

“来吧!上手吧!”四个人团团围坐,大头羊张钊看了看:“我说你怎么了?青筋暴着,直喘粗气?”“别提了!憋气!刚跟咱们老大吵吵完。”“又吵吵?你说你吵吵什么劲!"

“咳!咱们老大太软了!你说咱,咱们跟着他,你说窝囊不窝囊?压根儿那天我就不同意加入什么拜上帝会,不愿意跟他们联合,扭不过他!他非得这么办不可!”

“唉,你们哥几个看得清清的,到现在,人家说了什么都算,咱们说话是屁!他也是人,咱也是人,干吗听他们摆布?我就不忿这个劲!刚才跟老大这一说,老大吓得甭提了就!又怕人家听见,又怕什么不利于团结。”

“哎呀!这个话我太不爱听了!反正我没说别的话,我那个言下之意,你照这样下去,咱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哥们自己干!”“小点声,隔墙有耳啊!”

满天星黎柱到院里头看看,墙头上、房上没人,回来把门又关上:“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我也感觉到憋气!这玩意儿,寄人篱下,咱等于客情,在人家家待着。怎么说,得看人家的眼色行事。你看人家打腰提气,你看咱算干吗地?我也感觉着没什么干头。”

“对吧!”张嘉祥眼珠子转转:“咳,我说咱们另想个主意行不行?”“什么意思?你打算……”

“哼!我打算,道多了!活人还能叫尿憋死?不他妈在这干,拉着咱的哥们,咱走人!朝廷怕什么?朝廷不收咱能怎么样?三山六水一分田,咱在哪块还站不住脚跟?凭咱哥们满身的武艺,在哪也吃香的喝辣的。”

“咱起码别的事不说,咱就说在这个弹丸之地永安,唉,发那么点屁东西,够也是那些、不够也是那些,到他妈时候还得去领去!多别扭!再说,你说他们根据什么规定,还不准嫖妞儿!”

“这人生在世,就是阴阳结合,你看看,都是他妈光棍!女人的边都不兴沾!他们当王子的,三妻四妾的,咱怎么了?我更他妈不忿这个劲!”

酒一盖脸,心里一发热,这四个小子一块大放厥词,骂!骂完了,心里头觉得痛快,最后张嘉祥说了:“这么办!咱哪说哪了,对不对?谁他妈要出卖我,不够哥们意思!哼!我也不怕。只要我有三寸气在,我宰了他!”

“怎么这么说话?咱都自己人,谁能出卖谁呀?”“那好了,大家休息去吧!时间长了,有人怀疑,甭问,咱那身后不定多少只眼睛监视着咱们!他妈失去了自由了都!”

到后半夜,他们散了,张嘉祥这个心里头别扭!人家都走了,他又喝了一会儿闷酒,这一下喝过量了,觉得头也发涨,身子也发轻,心里头闹腾。躺了一会儿睡不着,他又起来了,憋闷得慌,到外头透透空气,压压马。

就这么,在墙上他把刀摘下来了,挎好了,小手指头挂着马鞭子,一步三晃,晃晃悠悠的,他出来了。“咳!来人!给我备马!”

手下人一看,这半夜备马干什么?知道他的脾气,不敢说个不字。把他的大青马给他备好了,他拍拍马头,拍拍马屁股:“走!开门!”

到了门口他一看,从街这头能看着那头。怎么地?一个人都没有!夜深人静,人们都在熟睡的时候,张嘉祥是飞身上马,策马扬鞭。

撒开酒疯了,围着永安城这街里边这份转!城本来不太大,又没有什么挡头,他随便,这马这个速度这个快!这风这一吹他,唉,觉得挺舒服。

但是风吹,这个醉劲就更大了,马一拐弯,一瞅,那是什么地方?一座高大的府门,门前挂着四对红灯,在灯影照耀下,有女人在这站岗。

八名女兵佩剑悬刀,手执长矛,在这站着岗,离多远就看见了!噢!知道了,知道了,哼!女营,女营啊,太平军主张男女分营,绝对不能混淆。“噢,女的是女的,男的是男的,女人都住到这儿!哼!我到那溜达溜达!”

来到女营的门前,把马带住,甩镫离鞍,他跳下来,把马拴到旁边,晃晃悠悠,挎着刀就过来了。上台阶,往里头就走。就这一条,就犯死罪!天条上规定得可严格了,那早就传达了不止是一次了。

八名女兵正在这站岗放哨,一看,来了大老爷们,喝得那脸都红得不行,脑筋蹦起多高来,离着多远,那酒气就扑脸!这还了得?八名女兵过来就把他拦住:“站住站住!”

张嘉祥这小子撇着嘴看看:“干吗?干吗?为他妈什么拦着大爷!”“哟!你是什么人?你是哪一营的?莫非你不知道天条不成!这是女营重地,男人绝对禁止靠前,你还不给我退了回去!”

“是吗?咳!我知道了,女营里头有俩头子,你们那个女军师叫洪宣娇,是天王洪秀全的老妹子。嘿嘿,小姑娘长得不错,听说现在嫁给萧朝贵了,嫁给他妈萧大个子了,什么西王妃。”

“哈哈!还有个副头领,叫苏三娘,唉,苏三娘现在还没找人呢!我跟苏三娘打过几次交道,小姑娘长得挺标致!唉,论岁数来说,那是我妹子。今儿个晚上闲着没事,跟我妹子聊聊天!闪开!”

满嘴不说人话,这还了得?这女兵上去一商量:“赶紧给他拿下!”拿绳子要捆,那能捆得了?张嘉祥满身是功夫,一扑棱,打躺下两个女兵,门前一阵大乱。

正这时候,女营之中的二把手,就是苏三娘,往外送客人,送谁呀?送一把女营的正军师洪宣娇。

现在洪宣娇是西王妃,萧朝贵的妃子,所以人家在府里头住着,把这个女营的事务整个交给苏三娘了,名义上自己是一把手,但是不常来。

但是洪宣娇事业心很强,最近城里头出现了困难,粮食、水都不足,怕这个姐妹们心不稳定,所以晚上抽时间到这来看看,协助这个苏三娘办点什么事,来了很长一段时间,该谈的话也谈个不大离儿了,这么晚了所以要回府。

苏三娘往外送她,女兵女将一大帮陪着,前头红灯开道,听着这门口怎这么乱?高一声,低一声,打起来了!怎么回事?两个人心里头吃惊,加快了速度,等来到府门外,定睛一看:“啊!这……”

认得张嘉祥,洪宜娇也认识他,苏三娘也认识。一看张嘉祥,那五官都挪位了,骂骂咧咧的,在这耍酒疯。两位女将一看,是勃然大怒,苏三娘,“噌”就跳过来:“后退后退!”

女兵们挨了打了,一看首领出来了,赶紧退在两旁。苏三娘柳眉倒竖,杏眼圆翻,迈步过来:“张嘉祥,你要干什么?你懂不懂你犯了什么罪了?”

“唉,哈哈!我当是谁呢?妹子,妹妹,你知道我为啥来吗?哥哥心里头烦闷,找妹子来开心!”你说这还得了!洪宣娇可气坏了,大吼了一声:“张嘉祥你大胆!你知罪吗?”

女营里头,女兵女将出来二三百号,“哗!”把张嘉祥给包围了。这小子心里头明白,他一看形势不妙,不管怎么说,洪宣娇是洪秀全的老妹子,女营的正军师,那现在红得发紫,那地位在那摆着呢!

这小子心里就一动,马上拿着这个酒盖脸:“哎呀!这是哪这?哎呀哎呀,我家在哪儿?找不着家了!哎呀! 走了!”打算装糊涂,把马解下来,逃之夭夭。那能走得了?

苏三娘喝令一声:“拿下!”女兵女将往上一闯,不容分说把他缴了械,抹肩头拢二臂,拿绳给他勒上。尽管他满身武艺,他不敢打呀!这种情况下,他不敢要蛮,耍也没他的好处。

就这么,把他捆上了,洪宣娇、苏三娘气得浑身颤抖,都到了东王府,押送到东王那。东王主管五军,大权在握,什么事都得经他。到了东王府,张嘉祥就有点后悔。

张嘉祥一琢磨:完了!完了完了!哎呀!聪明反被聪明误啊!我捅这马蜂窝干什么?杨秀清恨我恨得牙根冒酸水,恨不能抓我一朝之错置于死地!今天好,刀把交给人家了,这,这还了得!这回怎么办?

他也冒了汗了,这种人还最怕死不过。今天这事可巧!巧什么呢?几大王,包括天德军师洪大全,都在东王这儿开会呢!睡不着觉啊!你看当老百姓的行,到时候不满意,就发顿牢骚,高兴了。

当头的不行,日理万机,得合计眼前怎么办?下一步怎么办?这几大王都在座,正商量呢!现在形势相当严峻,清兵断粮、断水,街上已经出现饿死人的现象,老百姓是怨声载道,当家人怎么办?

老百姓不满意,完了!刚刚建国呀!因此各家头领在座,正商议着怎么办?是困守永安?还是突围?困守怎么守?突围上哪去?怎么解决粮食问题?

正研究事呢,外边洪宣娇、苏三娘气色不正,走进大殿,苏三娘站到门口,她没言语,洪宣娇赶紧来到东王近前直咬耳朵。东王一看,就知道有事:“哼!先别开会了,先别开了!各位,有件特殊的事情,需要马上就处治!”

杨秀清站起来,转到屏风后头去了,因为咬耳朵,毕竟没说清。洪宜娇也转到屏风后头,这回一五一十都说了。

杨秀清这才听明白,不由得火往上撞:“这个败类!早就对他有意见,这是害群之马!胆子太大了!现在正在这么个时候,他公开这么折腾,什么意思?莫非另有企图,蛊惑人心不成!”

把天王洪秀全也给请来了,杨秀清就把刚才发生的事跟洪秀全说了,洪宜娇做了补充。天王一听:“这!咳!怎么能出这种事?贤弟,你的意思,打算怎么处治?”

“大哥,这还用问,明晃晃的天条宣布了不止一次!这小子犯下不赦之罪,按刑法规定,理应当车裂,点天灯,处以极刑!”

“别别别!秀清贤弟,他不是咱的人,他要是咱的人,咱怎么处治都行!他是天地会的人,天德军师在场,最好交给他处置。”“他能舍得处置吗?”

“那咱就不管了,大面咱得过去。现在咱是友军,尤其这种形势下,内部不和,没有好处。”“好吧!既然天王这么说,那就交给他们吧!”

商议完了又归坐,洪大全在这坐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一会儿走一个,一会儿走一个,嘀嘀咕咕,他有点发毛。

洪大全心里也不老痛快:什么事还背着我?一会儿,他们回来了,气色都不正,归了座了。洪秀全坐下了,杨秀清也坐下,洪秀全附在洪大全耳边一五一十全说了。

“啊!有这等事?”“千真万确,你看怎么处置吧,人已经带来了。”洪大全心说话:张嘉祥啊张嘉祥!你是我的要命鬼!我就知道你早晚得捅娄子,嘿!你你这叫我怎么办?众目睽睽之下,你这……

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嘴唇也青了,手也哆嗦:“带张嘉祥!”张嘉祥这小子上来一看这个架势,腿肚子有点转筋,这回他不要彪了,“扑通”跪下了。杨秀清往下看看:“张嘉祥!”“有。”“哼!你自己说,你都干了些什么?”

“哎呀!东王,我罪该万死!我死有余辜!我喝了点酒,酒后乱性,我觉得乱心,寻思到大街上过过风,也不怎么的,糊了八涂地到了女营了。那些妹妹们一拦我,我忘乎所以了,说了很多不是人的话,后来就这么把我给拿下了。到现在,我追悔莫及!天王!东王!大哥!各位,饶了我吧!"放声大哭。

你看这种人能软能硬,能屈能伸,这才叫好汉不吃眼前亏,鼻涕眼泪往下淌。东王冷笑一声,看了看洪大全:“军师,您看怎么办?”

"啊!张嘉祥,你不是个人,你是个败类!我且问你,军纪和天条明文规定,调戏妇女者斩!你干些什么?现在是宵禁的时候,你知道不?你破坏宵禁,一个人出来遛马,其罪一;天条规定不准吃酒,你私自喝酒,违反天条其罪二;醉闯女营其罪三;打了女圣兵,其罪四。你说!你该怎么办?"

张嘉祥一看,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他也害怕了,往前跪爬了几步:“大哥!哥哥! 我不是人!我罪该万死!我知错了,哥哥高抬贵手,饶了我吧!哥哥,我一定立功赎罪!哥哥呀!哥哥!”

他知道他是客人,哀求旁人没用,只能哀求他大哥。他大哥不管怎么,说话还算点数。洪大全这个人是个老实人,心地善良,恨张嘉祥,但是毕竟处了多年,还是有一定感情的。

他一看,男子汉大丈夫,声泪俱下。人不伤心不落泪,想起以往那些事,出生入死,动了心了:“你!天王、东王,你们看?”洪秀全一乐:“你的人,你看着办,怎么处置都可以!”

东王说:“唉,天王说得对,您的人您看着处置!”“好!张嘉祥啊,论理应当把你置于死地,最轻是砍头,重一重点天灯,车裂!但....…”“但”就是有文章。

“但看在你跟我共事多年的分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姑且免死。”杨秀清在旁一听,怎么样?我就知道他舍得不杀,姑且免死!有心说两句,洪秀全紧冲着杨秀清使眼色,杨秀清就没言语。张嘉祥在这跪着一听,怎么?姑且免死?

“哎呀!谢大哥!谢天王!谢东王!谢各位!”磕头不止。洪大全接着说:“死罪饶过,活罪不免!为了警告你,来人!把他拉下去,重打四十!打!”

你就庇护他,大面上你得过得去!打四十军棍,哎呀,把张嘉祥打得“嗷嗷嗷”学狗叫,皮开肉绽,血肉横,能轻吗?打完了拖下去。这风波就这么结束了,大家接着商量事,不过心里都挺不痛快。

张嘉祥走不了了,用软床抬到府里头,有人把马也给他牵回来了,张嘉祥这小子体格棒,挨了四十军棍,虽然伤不轻,趴了几天,及时地治,就好多了。

张嘉祥是咬碎了牙齿:好!洪大全,你够意思!够意思!你把我饶了就得了呗!你怕洪秀全挑理,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前,打了我四十军棍,这要把我打残疾了怎么办?老子他妈不干了!等我伤好了之后,我自己另投一条明路1

过了几天,大头羊张钊,大鲤鱼田方,满天星黎柱偷偷地来看他:“怎么的你?”“怎么样?伤好点没?”“好好养伤!怕别人偷着监视,我们走了啊!”

屁股都没敢坐,打个晃,走了。他们走了之后,张嘉祥就骂:“软骨头!一个赛一个的孬种!叫人吓他妈破胆子了!我这屋有什么?有老虎啊!坐一会儿都不敢坐。你瞅你们那个熊样!哼!”

后来他就锻炼着,扶着墙,扶着桌子,来回走动,一天换八次药。这天晚上,他觉得有点乏累了,换完药刚要休息,灯影一闪,进来个人,回手把门关上了。

门帘、窗户帘拉严,张嘉祥就一愣,一看呢,恍恍惚惚,又像认得,又像不认得。此人个儿不高,长得跟大耗子精差不多少,那几根稀疏的胡子咧咧着,一对小圆眼,面色瓦灰,穿着一身便装。

此人一龇牙:“老兄受惊了!”“你是谁?唉,深夜之间,跑我这干什么?谁是你老兄?”“贵人多忘事,你我一起,可以说出生人死,怎么把兄弟忘了?在下姓朱,我叫朱锡能,刚刚提升的监军。”

噢,想起来了,有这么个朱锡能,没有往来。“噢,朱锡能,我不认识你。尽管咱们都在一起共事,没打过交道,我不欢迎生人,我现在要睡觉了!请!”

“别价!别价!怎么能这么对待客人呢?我知道老兄受伤了,特来慰问,再者一说呢,官不打送礼的,来了客人,怎好就往外撵呢?”

张嘉祥这小子心眼多,心中暗想:是不是杨秀清派来的人?这小子眼睫毛都是空的,横草不过!朱锡能这一来看他,他顿生戒心,满腹牢骚他不说了。

朱锡能明白:“大哥,咱这么办吧!你是不认得我,你跟我没处过事,我跟你的铁哥们大鲤鱼田方我们够铁的,他了解我!唉,你问问他,就知道我是怎么回事了,我是发自内心地同情您,我所以来看您。我要有别的心,天诛地灭,你看行不?”

就这样,张嘉祥也不相信:“那好吧,我表示感谢。那你看我就想说这么几句话吗?”“不,我带来一份厚礼,请看!”嗬!张嘉祥眼睛一亮,除了好药之外,还有金条、元宝。“我说您这东西从哪来的?”

“存的存的,按咱这规定,都得交给圣库,一切都得充公。我留了个心眼,没交,嘿嘿,这是我个人的积蓄。我知道老兄困难,特来慰问,您千万别笑话我!”“好!我财黑了,我收下了。”

“好,张哥咱们当着真人不说假话,就凭您堂堂六尺之躯,文才武艺,样样皆能。我不是当着面捧您,论武的,石达开白给!论文的,冯云山甘拜下风!您是了不起的人物!甘居人下,受这种窝囊气,你说你何苦?大丈夫必须有一番作为才是,您就心甘情愿地这么受罪吗?”

张嘉祥一想:这套我话呢,是不是?我偏不那么说!“天父、天兄、天王都是注定了,我只好就认了,没别的想法。”

“真的?您没说实话!如果老兄要有其他想法,尽管跟我说,我保老兄飞黄腾达!换一个地方,我肯定让老兄享受一生的荣华富贵!”

“是吗?真没看出来,你有那么高的本事。”“这您甭问了,没有三把神砂,不敢倒反西岐!我这人说话向来是算数的!”

正说着,门一开,大鲤鱼田方来了,赶紧把门关上,跟那贼似的,听听有没有人跟着,到屋里头看见张嘉祥:“我说兄弟,别怀疑了,这咱一家人!那锡能跟我从小在一起长大的,他说那话我全听见了!肺腑的良言!您不必有戒心。”

张嘉祥这才不怀疑了,三人归坐,张嘉祥那屁股疼,刚一坐:“哎哟!行!我就撅着吧!有话你们就说吧!”朱锡能这才说:“哥哥,我干脆就披肝沥胆,捞干的!我是那边的人,我见着大帅赛尚阿。知道赛尚阿吗?真高人也!可创一番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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